主要還是這個時代的玻璃製品質量過於低劣,雜質過多。

導致玻璃質地根本不透明,而且還充滿了氣孔,令其無法發揮其真正的用途。

再者,用其作為裝盛用具,又哪裡有瓷器來得更加的優雅與美觀。

於是乎,這玩意在中原,就成為了爹爹不疼,舅舅不愛的玩意。

頂多也就只有一些新鮮好奇的人買上一些玻璃製品中的高檔貨拿來顯擺把玩。

看到高璋聽了自己的話之後,雙手卻仍舊固執地握著這個瓶子。

眼神也死死盯著這個不值多少錢的玩意,頓時惹起了爹孃二人的好奇心。

黃氏溺愛地替高璋理了理鬢角,笑眯眯地問道。

“璋兒你這麼喜歡此物,既然如此,就讓你爹給你多買些回來。”

“不不不,這玻璃若是落在別人手裡,興許也就只是不值錢,也沒有什麼實用價值的東西。”

“可倘若在孩兒手中,這便是萬金難求的寶貝……”

話還沒有說完,高璋又忍不住又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一旁的高俅聽到這話,正欲細問,剛要開口,就被娘子黃氏瞪了一眼。

“沒看到孩子都困成什麼模樣了,這麼小的孩子,成日勞頓,連休息都沒功夫。

乖璋兒,娘送伱回屋吧,可憐的,你若是累出病來,那可如何是好……”

看到妻子黃氏心疼地扶著高璋離開,高俅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再一次落在了琉璃花瓶之上。

“倘若在你手中,這便是萬金難求的寶貝?”

高俅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玻璃花瓶,這個花瓶,的確已經算得上是玻璃製品中的極品了。

整個花瓶瓶身,氣泡不多,重要的是它的色澤呈現如半透明狀,相比起普通的玻璃製品要強不少。

“既然吾兒口出這等豪言,爹焉能不助你一臂之力……”

高俅大手,輕輕地拍了拍這個花瓶的瓶身,露出了一個充滿著慈祥父愛的微笑。

“來人,去把富康叫過來。”

“富康,給你一天的時間,給我打聽清楚,我大宋境內,哪裡產出的玻璃製品質量最好。”

聽到了老爺吩咐之時,語氣的急迫與凝重,管家富康心中一凜,當即答道。

“老爺放心,小人現在就去辦。”

#####

第二天下午,管家富康這才算是搞明白了那玻璃玉的情況,將自己搞到的訊息稟報老爺高俅。

“老爺,我大宋如今製作玻璃玉的地方不多,但是工藝、質量最優者,乃是出身於青州所轄的淄川……”

“淄川,青州轄下,那就是東京東路了……”

高俅撫著長鬚,盤算了一會之後,便在案几跟前提起了一杆筆,開始揮毫潑墨。

不大會的功夫,便已然寫下了一封書信。

讓那富康去叫來了一位帥府書吏,吩咐了幾句之後,這位帥府書吏不敢怠慢。

恭敬地接過了這位高太尉的親筆書信,出了門之後就徑直狂奔而去。

便有快馬徑直馳出了東京汴梁,望東北方向疾行而去……

等到了白日裡的公務忙碌完,高俅興沖沖地打馬還家,再一次見到親兒子高璋,正欲衝他顯擺一下親爹給他辦了件大事。

結果看到了兒子高璋仍舊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還家,看到妻子黃氏滿臉心疼,苦勸璋兒莫要為了國家,壞了身子。

罷罷罷,娘子心情不好,璋兒身心俱疲,這些就不必拿出來說徒惹娘子不快。

還是等著把大事辦好了,回頭給璋兒一個驚喜。

#####

宮中,官家身邊的二號心腹李彥,此刻正滿臉不樂意地步入了那三號心腹梁師成的屋子。

看到這傢伙居然還有閒心坐在案几後邊在那裡奮筆疾書,忍不住喝道。

“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閒心去練字?”

梁師成一抬頭,就看到了李彥黑著一張臉大步進入屋中,趕緊擱筆起身一禮。

“唉……不練字,又能如何?”

聽到了這話,李彥心中更加地覺得窩火,一屁股坐下之後,拍打著案几悶哼了聲道。

“我說老梁,這倒底怎麼回事,為何這位高舍人一來,楊大就要把所有人都給趕走。

連咱們弟兄都沒資格留在官家身邊侍候,難不成,官家跟那高舍人之間……”

“他們之間怎麼了?”

梁師成頓時精神一振,豎起了耳朵想聽一聽這位二號心腹的判斷。

哪怕是李彥腦子裡邊筋少肉多,可好歹也清楚哪些話說出口,自己的下場會比死還要慘。

“怎麼,難道還需要咱家明言嗎?”

“這倒沒有,不過說起來,這位高太尉獨子的確了不得。

省試為省元,而殿試憑著那份《少年中國賦》成為狀元,可謂是實致名歸。”

“你想,官家登基以來,在朝在野,關於官家的風評,向來都不怎麼的。”

“而今卻蹦出了這麼一位有科舉以來,唯一以十一之齡成為狀元的神童。”

“官家倘若不示之以恩寵,那才真叫奇怪。”

李彥不滿地冷哼了一聲道。

“就算恩寵,咱家能說什麼,犯得著將你我二人都攆開嗎?”

兩位官中的大宦官,為了猜測真相,蹲在一起嘔心泣血,卻怎麼也琢磨不明白官家為何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而又刷了一波好感度與熟練度的高璋,終於結束了今日與昏君師尊的會面。

辭別了趙佶之後,高璋一看天色尚早,現在過去師師姑娘那裡,指不定這位工作休息時間顛倒的師師姑娘還在補瞌睡。

打擾別人休息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思來想去,高璋覺得自己應該去瞧一瞧那位一入宮門,就再無訊息的師弟蔡老六。

也不知道他在秘閣讀書讀得怎麼樣了,畢竟也讀了有段時間。

是不是整個人變得更加的有文化,畢竟人聰明不聰明,也跟所學習汲取到的知識夠不夠多成正比。

等到高璋晃到了那秘書省,便揪住了一位從跟前路過的吏員詢問起那蔡老六的行蹤。

“某乃起居舍人高璋,今日來秘書省,是為了見我師弟蔡老六,嗯,就是蔡相家的六郎蔡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