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拳打禁區養老院，腳踢聖靈幼兒園】（4000）

“葉子，他才是野蠻人啊。”

震驚之餘，葉凡突然聽見一道熟悉的低語，在耳畔響起，野蠻人是他在大學時候的外號。

葉凡回首一望，竟然是濃眉大眼，身體壯碩的龐博。

龐博是葉凡大學時最好的朋友，因一些私事未能趕來參加聚會，此刻驟然出現，讓葉凡驚喜交加之餘，心中浮現一絲疑惑。

“龐博，真是你？”有人質問道

“是我。”龐博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他極力解釋，說了不少大學時的往事。

這些往事，只有同學之間才知曉，旁人無法得知，眾人逐漸放鬆了警惕。

“我不相信，龐博根本沒有來參加聚會。”

“我是隊伍最後一個，根本沒有看到龐博。”

這個時候，有人聲音顫抖，質問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眾人只覺得頭皮發麻，他們都是大學畢業的精英，以往不會相信鬼神之語。

可是今天又是九龍拉棺，又是五色祭壇，又是一個自稱修仙的人，讓人不禁往鬼怪的方向猜想。

外人無法得知一些秘事，但，鬼可不一定。

甚至有人進行大膽，瘋狂猜測，驚恐道：“龐博該不會死在赴會的途中，我們見到是龐博的鬼魂。”

“我相信他就是龐博。”葉凡以堅定的口氣這樣說道，而後大步來到龐博的身邊，緊緊擁抱一下，點頭道：“是熱乎的，是人，不是鬼。”

眾人微微鬆了一口氣，卻依舊有人不信，恐懼，驚慌。

這個時候，一個儒雅的青年走出來，朝著林仙微微一拜，鄭重道：“我曾經聽家族長輩提及過，人世間有修行者存在。”

“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仙蹤，敢問仙人名諱，出身何方仙門？”

“周毅……你？”有人道破了儒雅青年的名字，眼瞳滿是不解，彷彿解開了帷幕一角，見到了全新的天地。

九龍拉棺，神秘修仙者也就算了，為什麼連自己的同學都不簡單。

這個世界，還是他們所認知的世界嗎？！

葉凡亦是眼瞳一縮，周毅傳言家裡背景深厚，在同學間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大學期間，他與周毅的交際不少，主要是在尋仙訪古這一塊上，有共同話題。

周毅在鐘鼎文上，表現出不俗的造詣，兩人相談甚歡。

當年葉凡，只當周毅家學淵源，底蘊深厚，沒有想到，周毅的家族竟然與修行者扯上關係。

林仙微微一笑，坦然道：“貧道姓林名仙，偶然間得了一位龍虎高功的傳承，算是半個天師府門人。”

“如今只是初窺修行之門，擔不起仙人二字。”

八奇技炁體源流的創始人張懷義，正是龍虎山天師府的嫡傳弟子。

他確實沒有說謊。

至於眾人往哪個方向補腦，就不是他能控制的，反正他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點虛假。

比起域外天魔，界外來客，一個龍虎山道人的身份，更容易讓人接受，更讓人信服。

“龍虎山，天師道。”

周毅暗暗鬆了一口氣，在他的印象中，龍虎山是少數與世俗政府溝通合作的正道，比起散修靠譜多了。

一念至此，周毅的態度越發恭謹起來，指著龐博道：“林天師，我想請您辨認一二。”

“看一看，龐博究竟是人，是鬼。”

一瞬間，青銅棺內的氣氛嚴肅且詭異起來，龍虎天師捉鬼，聽起來比星際旅行接地氣多，更容易被人接受。

一下子從科幻畫風跑到懸疑頻道。

林仙看了一眼龐博，悠悠道：“他是妖……”

妖？！

眾人頓時膽寒，手腳冰冷，紛紛朝著林仙的方向退去，一些女生神色慘白，恐懼地當場尖叫。

“妖……”林仙頓了頓，笑道：“妖神之後。”

眾人鬆了一口氣，周毅神色無比幽怨地望著林仙，彷彿在說，天師您老人家說話能別大喘氣嗎？！

人嚇人，嚇死人啊。

妖神之後？

許多人思索片刻，看著龐博的目光玩味，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妖神之後？！”

葉凡眉頭一皺，上前抱拳一禮，請教道：“林天師，請問什麼叫做妖神之後。”

林仙沒有當謎語人，也不含糊，直言道：“就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子，許仙和白娘子。”

“龐博祖上，乃是一尊蓋世妖神，祖先的生命印記活在後人體內，只不過歲月流轉，血脈沉澱，妖族血脈化作隱性，人族血脈變成顯性。”

“白娘子，草莽英雄……人妖之子啊。”眾人小聲嘀咕道：“那龐博算人妖，還是妖人。”

雖然是小聲議論，但，青銅棺就那麼多大，三十幾人竊竊私語，難免有些言語落到龐博耳中

“我祖宗是妖怪？”龐博神色一會紅，一會兒青，顯然難以接受，如夢如幻。

任憑誰告訴你，你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妖，都是這個表情。

草蟒英雄，亡靈騎士，上仙真人……我人族自有英豪，龐博的祖上，便是其中之一。

哪怕是葉凡也不禁拍了拍龐博肩膀，安慰道：“龐博，就算你是妖，可，你有一顆人心。”

“俗話說得好，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

望著其他避開龐博，如遇蛇蠍的同學，葉凡大聲道：“大學四年，彼此熟悉，龐博是什麼的人，其他人不清楚，咱們會不清楚嗎？”

“難道大家認為龐博會傷害你們嗎？”

“他要真是吃人的妖怪，我們還有機會活到現在嗎？”

沒有劉雲志等人的挑撥離間，眾人冷靜下來，回憶起四年的同學情誼，大學之時，不少人都跟龐博獨處過，也都相安無事。

“我相信龐博不是吃人的妖怪。”

林佳秀髮齊肩，嫵媚動人，此刻卻平靜分析，淺淺一笑：“龐博，為妖豪爽，樂於助人，不是壞妖怪。”

面相斯文的王子文也點了點頭道：“我有幾次和龐博獨處過，他都沒有化作吃人的妖怪，就算是妖怪，也是好妖。”

張文昌附和道：“我也覺得龐博，不是什麼惡妖，除了看起來壯一點，沒有什麼特別的。”

李小曼淡然道：“既然你們覺得不是，那應該就不是。”

……

三言兩語間，氣氛逐漸緩和，眾人神色平靜下來，龐博也不禁吐槽道：“你們幾個一搭一唱，就將我開除人籍了。”

“沒聽見天師說，我體內還有一部分的人族血脈嘛，是妖人，不是人妖。”

眼見龐博自黑，不少人笑出聲來，沒有那麼緊張，緩解了冰冷的氣氛。

林仙趁機出聲，一錘定音道：“有妖神血脈未必是一件壞事，覺醒先祖的血脈，傳承大道的碎片，相當於特殊體質，對於修行有莫大的好處。”

“修行？”

除去暈過去的劉雲志等人，銅棺內的其他人紛紛眼前一亮，望了過來。

炎黃子孫骨子裡面都有一個修仙夢，就算活在大都市，也抹殺不掉這種渴望。

誰不曾幻想，修仙覓長生，熱血任逍遙，踏蓮曳波滌劍骨，憑虛御風塑聖魂！

唯獨外國人凱德，洋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聽不懂，一臉迷茫，但，跟著大眾一起望向了林仙，聆聽他的言語。

不知不覺間，林仙成為銅棺內眾人的核心。

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接下來有大危機，火星上有邪魔鱷祖，如果不團結的話，會死很多人，甚至包括林仙自己。

修行？！

葉凡浮想聯翩，黃帝內經記載，古之真人，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

素問篇多次提到的上古，有洞悉天地變化，煉養精氣，可長生不朽的人。

以往葉凡也是將信將疑。

可現如今，一個真正能修行的人，出現在他面前，給予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不禁讓他的心靈光明起來，對未來充滿嚮往。

成仙，誰不想啊。

龐博更是呼吸沉重，難以抑制激動，求問道：“天師，您是說我有修行的天賦？！”

林仙頷首一笑，如實道：“本方宇宙的修行之路，首重氣血，你骨骼驚奇，妖神血脈，身體壯碩，算得上仙苗。”

遮天大宇宙中有無數的特殊體質，氣血旺盛，血脈特殊，相對於凡體，更適合修行。

故老相傳，凡體才是根本。

但，那是天帝才有資格說的話，就如同首富說自己對錢不感興趣。

底層修士要是真信了，那真就是自欺欺人。

一個時代，最傑出的天驕，最強的生靈，拼死拼活，最終證道渡劫，鑄就唯一帝位，威壓萬靈，唯我獨尊，不可有第二個生靈證道。

大宇宙第一體質，混沌體保送帝位，即便有人成帝在先，混沌體亦能身合萬道，二帝並立。

打破一世一帝位的鐵律。

這便是體質的恐怖之處，決定不了上限，卻能決定下限。

龐博若能完全激發體內妖神血，基本保送仙六大聖，能亮瞎諸多凡體，王體的狗眼，同聖地聖子並列。

這是下限，上限自然是抱著葉天帝大腿，一路躺贏的龐道祖。

“修行之路，首重氣血？！”

龐博喃喃一語，若有所思，目光卻望向了葉凡，不止是他，青銅棺內的眾人，也齊齊望向葉凡。

大學時代，就屬葉凡和龐博身體最強健，體質最強大，有著野蠻人的稱號。

龐博若是妖神血，那比龐博更勝一籌，葉凡是什麼體質。

葉凡心頭一動，不禁向前邁了一步，上前求問，眾人紛紛退開，讓出一個比較空曠的位置。

“荒古聖體。”

林仙裝模作樣看了半天，最終感慨一聲道：“我本以為妖神血已經天下無敵，沒有想到人世間竟然真有先天初代聖體！”

荒古聖體，先天初代聖體，眾人一陣躁動，面面相覷，這個名號聽起來就很牛逼的樣子。

便是周毅、林佳等人看向葉凡，此時此刻也都露出奇異的神色。

聖之一字，不能隨便亂用，有特殊的含義。

萬古最尊崇的二字，莫過於神聖。

聖與神並立，以聖為號的體質，豈是尋常。

“荒古聖體？”

葉凡念著四個字，按下心中的躁動，帶著期望的目光望了過去：“請問天師，什麼是聖體？”

“荒古聖體，大宇宙最頂尖的體質之一。”

林仙悠悠一笑，調侃道：“哪怕不努力，吃老本，單修血脈，在修煉到準帝九重天之後，聖體大成，堪比另類成道。”

“拳打禁區養老院，腳踢聖靈幼兒園，不是說說而已，真有那種戰力。”

剎那間，葉凡尷尬無比，眾人強忍著笑意，苦苦支撐。

“養老院，幼兒園……果然牛逼！”

最終還是龐博忍不住笑了出來，拍了拍葉凡的肩膀，眉頭一挑，彷彿在示意，兄弟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葉凡臉色一黑，荒古聖體聽著牛批普拉斯，怎麼動起手來，專門挑老弱病殘禍害，一點也不講武德。

“天師。”龐博咳嗽一聲，忍著笑意，大膽詢問：“這荒古聖體，前途怎麼樣？”

“天下第二。”林仙淡然一笑，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恐怖事實。

天下第二？

天下第二！

青銅棺內一片死寂，良久，周毅小心翼翼問一聲：“天師，這天下第二是指著地球，還是……”

“是諸天萬域，億萬星河。”林仙意味深長道：“準確的說，是大宇宙第二。”

“萬古以降，自荒古始，每一個時代的至強者，尊號大帝。”

“大成聖體，便是大帝之下第一人。”

“一人之下，億萬人之上。”

說著，林仙突然在心中跟系統道了一聲，原來咱們沒有穿錯。

遮天版本的一人之下，那也是一人之下。

系統10086：？？？

貌似，可能，好像，有點道理。

寂靜，還是死亡一般的寂靜，連葉凡自己都有些迷糊了，我這麼牛逼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眾人看向葉凡的目光，充滿了異樣的色彩。

英雄造時勢，時勢造英雄，身為地球的小市民，他們追求只是優渥的生活，從未想過稱王稱霸。

但，大環境變化太快了！

就好比一個普通人突然知曉自己隔壁織蓆販履的鄰居，日後能當皇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