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軒眉峰一皺,深邃的眼眸看向李煊,抿嘴而笑,道:“原來是你。王子凡那小子如此狠辣,居然讓你躲過一劫,打不死的小強!”

唐軒修為高深,自然不受姜卿玥威勢影響,談笑間,自若非凡。

李煊也毫不客氣的抬了抬腿,道:“因禍得福,不但好了,而且比起以前,更加靈活了!”

李煊與姜卿玥同時出現,而且兩人關係還十分親密,已經樹立了一大波仇敵,如今被人識破,還如此理直氣壯,更加讓那些貴族公子哥厭惡。

且不說偷看唐若纖之事,如今與姜卿玥出雙入對,撒狗糧都撒到了賭石坊了,簡直無法無天了。

“唐軒沒想到吧,憑你的聰明勁兒,這麼輕易就上當了,算是三年前的一點兒利息吧!”

李煊在眾目睽睽之下,坑了唐軒二百萬源晶石,是個人都肉疼。

唐軒依舊保持著貴族公子哥典雅,可聲音卻變得狠厲起來,道:“不急,賭石才剛剛開始,二百萬源晶石,對於我來說,連根毛都算不上,不要被眼前一點兒勝利,衝昏了頭腦!”

唐軒的話非常明確,兩人算是對上了,接下來的競拍,將會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當然了,唐軒聲名遠播,更是貴族公子哥中的表率,他的勝敗代表著一眾貴族的顏面,明裡暗裡他們都會站在一起。

李煊不過是沒落家族的子弟,哪怕有姜卿玥暗中扶持,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跳樑小醜而已。

況且,姜卿玥並不能代表姜家,擁有的源晶石資金有限,李煊想不被他們狙擊,那是不可能的。

李煊再次被推到風尖浪口,如今更是豺狼環伺,想要破局,唯有破釜沉舟。

“喂,你小子現在打算怎麼辦?”

姜卿玥低聲提醒李煊,滿眼盡是關切之情,免不得被人看見,趁機起鬨。

李煊聳了聳肩,自信滿滿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姐看好了!”

眼下的局面,充斥著衝鋒對決的味道,這倒是賭石坊樂意看見的。

這時,在賭石坊最頂層,豪華套房內,一位身著聖服的美貌女子,面籠薄紗,鳳眼生威,紅唇輕啟:“這是哪裡來的野小子,居然跟咱們姜家小公主纏在了一起?要是讓姜伯父知道了,還不鬧翻了天!”

“啟稟主上,那小子是沒落李家的三少爺,也就是嘴皮子逞能,誆騙姜小姐罷了,老奴這就去提醒小姐一下!”

一位薄唇無須的老者,如實回答,而身穿聖服的小姐正是聖月皇庭得長公主宮菁琳。

長公主宮菁琳玉手微微一揚,道:“不必,姜家財力雄厚,倒不至於因為一次小小的賭石而崩潰,再者本宮的這位小表妹,難得如此開心,任她玩去吧。至於那個李煊,收集他的詳細資料,本宮覺得他很有趣!”

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狙擊唐軒,倒是有些手段,或許以後用得著。

老者答道:“是!”原地留下一道虛影,便消失不見了。

唐軒顏面掃地,貴族公子哥同仇敵愾,開始圍獵李煊了。

主持人高聲宣佈:“賭石繼續進行!”

隨後,那些年代久遠的原石,出現在展櫃中,透過透明光罩,可見原石紋路清晰,源力噴薄,都是上等的原石。

只不過,這些原石的起拍價也是高的離譜,貴族公子哥們紛紛競拍,喊出的價碼,簡直讓人絕望。

難得是,李煊並沒有因此跟風上去,自己兜裡的源晶石也就那麼點兒,一旦喊價,便會遭狙擊,後悔的可不是他們了,而是自己。

姜卿玥湊過娥首,小聲嘀咕道:“喊價,老姐賠上嫁妝,也要扶持你一把!”

狙擊廢石,讓姜卿玥看到了李煊的潛力,自然有豁出去的衝動,尤其是當冰域玄晶玉揭示的瞬間,才體會到賭石的快樂,劇情立即反轉的興奮,不惜堵上自己的嫁妝。

李煊藉機調侃道:“姐姐真要將嫁妝,給我揮霍,你不看看那些個敗家子,那麼高的價格拍了些什麼東西,老子要生出這些敗家子,非得揍爛他們的屁股。”

姜卿玥一副蠻橫,雙手叉腰,怒道:“你小子,給臉就尥蹶子,小心我揍你,你要是敢給老孃賭輸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姜卿玥擰著李煊的耳朵,小聲嘀咕道:“有什麼門道不成?”

李煊趁機湊了上去,臉頰在姜卿玥紅馥馥的紅唇印了下,趕緊躲開,道:“當然了!”

李煊的莽撞動作,驚得姜卿玥花容失色,隨後便是大發雷霆,李煊只能岔開話題,道:“我還真羨慕賭石坊這些傢伙,手段高明著!你看那光罩!”

姜卿玥一眼望去,疑惑道:“沒什麼啊,很正常沒有貓膩!”

李煊於是給姜卿玥普及了一下,賭石坊作弊的手法。

問題就出在光罩上,這些光罩是用特殊的源紋製成,當源力充沛的原石放上之後,光罩便能顯現部分原石內部紋理,就好像是美女半遮面,卻身穿火辣服裝一樣,讓人遐想菲菲,恨不得一把衝上去撤掉女子的面紗,一睹真容。

這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欲拒還迎的道理。

這些貴族公子哥,最不缺的就是源晶石,賭石坊以此為誘惑,當然日進斗金,賺的盆滿缽滿。

當然了,原石開出來之後,也不會讓他們失望,都有彩頭,自然也不會滋事。

但是,年代久遠些的原石,天然紋路被歲月消融,且有特殊的封印加持,光罩也就難以顯現出來,那樣的原石已經通靈,有了自我保護的意識,唯有切開之後,才能顯露真容。

姜卿玥點點螓首,玉手牢牢抓住李煊的頭髮,質問道:“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麼趁機吃我豆腐,把你的臭臉湊過來,奪走我的初吻?”

李煊當即語塞,但還是儘量解釋道:“利息,利息,老師授業有專攻,也不能不收費吧,不然誰去做這個事業!”

姜卿玥狠狠捏了李煊一下,道:“回去,再收拾你,一點兒都不老實!”

“呵,那小子不是張狂的很嘛,怎麼不見聲音了?”

有人言語刁鑽刻薄,無非是要激的李煊再次喊價。

“一個窮小子而已,不是姐姐用身體維護,如今該成了乞丐了!”

“還是人家好啊,天生一副好皮囊,有些時候,我都想叫他伺候伺候!”

“那小子嘴巴倒是一流,要不咱們私下找他試試?”

……

……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姜卿玥氣的渾身哆嗦,恨不得立即將他們揪出,暴揍一頓。

李煊倒還沉得住氣,一手將憤怒的姜卿玥按住,道:“只有無能之輩,才會逞口舌之爭,大放狗臭屁!”

忽然,那人豁然起身,甩手拍向李煊,周罵道:“死小子,欠揍!”

頓時,罡風呼嘯,源力噴湧。

哪知道,李煊不但不躲開,還迎擊了上去,掌中銀光一閃而沒,如刀鋒般的源力,頓時四散,粗壯的手臂,順著李煊的鼻翼垂落下去。

“小弟,我能得到姐姐垂愛,那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旁人羨慕也沒用!”

李煊大言不慚,聽在姜卿玥耳裡反倒非常受用,不禁含情脈脈的偷看了李煊一眼。

這時展櫃中,再次擺放了一些原石,這些原石的年代,就更加久遠了,光罩根本反應不出原石任何紋路,以及源力分量,之前那些蜂擁爭先喊價的貴族公子哥,再也不敢盲目喊價了。

因為,這些原石的起拍價,著實不低,至少都是十萬源晶石。

李煊抿嘴而笑,道:“老姐,要不您親自喊價,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姜卿玥對李煊識別原石的異能,不再有疑心,果斷喊道:“一百萬源晶石!”

女神喊價,自然有人跟風,況且還是在李煊的授意下喊價,突然將競拍價拉高,頓時便引起了軒然大波。

甚至連唐軒再次喊出了“二百萬源晶石”的高價,但就是有不識趣的傢伙,再次抬價。

李煊之前抄底冰域玄晶玉,著實讓大家開了眼界,說不定那小子又要故技重施,不能再次失手了。

這時,李煊卻搖了搖頭,道:“老姐,我怕您的嫁妝折了,咱們就不要了!”

姜卿玥聽得十分窩火,香撲撲髮絲甩在李煊面龐上,道:“老孃的嫁妝就這麼點兒!”

李煊這麼一激,姜卿玥再次抬高競拍價,眾人一路高歌猛進,直到“八百萬源晶石”的天價,賭石大廳一下子鴉雀無聲。

李煊豎起大拇指,道:“這位仁兄,你姓朱吧?”

唐軒不解,姜卿玥更是不解,震驚的看向李煊,然後視線移向那位姓“朱”的仁兄。

那人正是之前出手拍向李煊的朱友貴,一個二流世家的公子爺,囂張跋扈慣了,卻是朱家唯一的香火傳承,朱家自然視若珍寶,寵的無法無天,哪怕是在賭石坊也敢造次。

“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朱家獨苗——朱友貴!瞧你那熊樣,以為躲在女人石榴裙下,就忘乎所以了,自以為了不得了。朱爺今天就教你如何做人!”

姜卿玥大怒,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如此羞辱李煊,自己可以羞辱他,其他人跟李煊提鞋也不配。

當即,姜卿玥紅唇輕啟,正要霸氣護弟,李煊倉惶之下,用手捂住前者的紅唇,細語道:“那是一顆白蛋廢石!”

姜卿玥面紅如潮,白了李煊一眼,警告道:“李煊,今天你很得意。”

李煊知道自己闖禍了,道:“小弟不是怕老姐失望,為博取紅顏一笑,您也要收拾我啊,不能啊!”

朱友貴瞧李煊的神情,也沒太在意,反而走上主持臺,右手緊握原石,高高舉起,洪亮的聲音迴盪在賭石大廳:“這是本少爺今晚拍的第一件珍品,若是有幸拍的荒古時代的原石,在下願與大家一同分享。”

眾人期待的目光,緊緊盯著朱友貴手中的原石,只見他五指用力,擠壓的原石表面,直至堅硬的岩石表面,露出五道指印。

然而,眾人期待的高光時刻並沒有到來,並沒有如之前李煊捏碎原石那般,石屑自動剝落,反倒出現一股血水,從朱友貴的掌心滴落下來。

朱友貴不甘心,再次加大力量,源力如刀鋒直接將原石捏碎。

“怎麼會這樣?我的荒古源玉呢?李煊你個王八蛋,坑我!”

朱友貴氣急敗壞,眼眶中充斥的血絲,猶如猛獸一般看向李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