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周不凡……一個很平凡很沒出息的孩子……

十八歲的周不凡,在填報志願的時候,選擇了一個很普通的大學,雖然這個大學將來會是所有三線城市裡最好的大學,但這學校最平凡的時間段卻正好陪伴了他那平凡的一生。

就這還是他爹逼他考上的。

……

“周不凡!你奶奶的沒出息的玩意兒,我養你這麼大你就不能有點出息!”

“周不凡!你怎麼沒有遺傳你爸爸媽媽那優秀的基因呢!”

高中時代的周不凡,相貌平平,成績平平,朋友也沒有關係特別鐵的,也和普通的學生一樣,幻想著喜歡的女孩和自己私奔。每天拿著位處中游的成績單被父母罵的狗血淋頭,被罵慣的他卻依舊我行我素,彷彿尊嚴和臉皮乃身外之物,可憐的不凡是被從小罵到大的。

父親周勇當年高考七分之差錯過行山大學,自那之後的每次酒醉,便會吹噓當年他僅一分之差錯過博華大學。

母親趙娟是海津一所私立初中的老師,被父親當年連哄帶騙,放棄了當時的穩定工作。

一對自命不凡的鴛鴦,生出只土麻雀,只怪沒有遺傳那優秀的基因。

從小被罵大的周不凡想要成長的話,往往需要父母的打擊以外的東西,比如——一次女神的回眸!

……

正值豆蔻年華的蘇沫;一頭乾爽的過耳短髮,一雙靈動的眼眸,一身乾淨合身的校服,便是周不凡青春之路上一閃而過的流星。

“不凡不凡,你咋這麼呆呀,英語作業不會又沒寫吧~”蘇沫笑盈盈的說道;潔白整齊的銀牙,青純陽光的笑容,把周不凡看的愣愣的。

“不凡,你怎麼傻乎乎的,將來怎麼考大學啊?”蘇沫又調侃道。

“考到哪裡算哪裡嘍……”周不凡害羞的回應道。

“誒,小凡子,你臉紅什麼!是不是想和小沫考同一所大學?我們小沫的目標院校可是平京大學,你要是能考上了她就能和你在一起了哦~”賈銘星看到周不凡的羞樣,亳不留情面的揭穿他。

“誒呀,你瞎說什麼呀。”蘇沫故作生氣的拍打賈銘星,賈銘星躲閃著繼續說道:“誒呀,蘇大班花蘇大英語課代表呦,饒命呀,我可再也不敢說你的如意郎君了~”

全班鬨堂大笑,賈銘星是蘇沫的閨蜜,是一個十足的假小子,看出周不凡喜歡蘇沫就一直藉此調戲蘇沫。

“周不凡和我是好朋友,和我考同一所學校很正常啦。”蘇沫回應著。

“誒呦,我們系豪盆油~”賈銘星繼續犯賤,以噁心的口吻重複著蘇沫的話;兩個女孩繼續打鬧著。

黃昏下的和民大街,是蘇沫和周不凡並肩的一段路,在這段路上,周不凡走的很慢很慢,只為能和喜歡的女孩多獨處一會兒,這段路,也走完了周不凡所有的青春。

“不凡,賈銘星就這樣,你別聽她瞎說。”蘇沫推著腳踏車,白色的襯衫校服在日落下有些偏黃。

“沒事,都是兩年同窗了誰又不瞭解誰呢?我男子漢可不和她見識。”周不凡開玩笑似的回應道,眼神時不時瞥向蘇沫的側顏,垂下來的幾縷髮絲遮住了蘇沫的右眼。

“不凡,你真的想和我考同一所大學嗎?”

蘇沫突然這麼一問,嚇得周不凡有些不知所措。

“額……誰不想考平京大學呀,那可是最好的大學……”

周不凡突然停嘴了,因為蘇沫已經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夕陽照紅了蘇沫的半張臉,可她的校服卻被照成了金黃色,太陽的光線以一個近乎與地面平行的角度照在兩人的半邊身體上,蘇沫的另半張臉被另一邊的陽光遮住,藏於陰影之下。

“不凡,你既然有了目標就要好好去努力呀,我們共同進步沒有什麼是我們辦不到的。”

周不凡愣愣的看著她的鼻尖,殊不知自己的手心已經滑膩膩的出滿了汗,怔怔的應了一聲“嗯”

“還敢‘嗯’!幾次不寫英語作業啦?這樣怎麼考平京大學?你這回要是還敢不寫我可不會借給你抄。”蘇沫說完在周不凡的腦門上輕彈了一下。

周不凡的臉燙的和發了燒一樣:“是是是,下次不敢了蘇大課代表。”

蘇沫並沒有說話,兩人已站在本應該分別的路口半天了,周不凡現在才反應過來。

“好了,要走嘍。”

“嗯”周不凡應了一聲,他現在心裡小鹿亂撞,大腦一直懵呼呼的。

兩人在十字路口分別,背對向背時太陽的最後一縷光線也正好消失了。

“周不凡,我等你。”蘇沫最後一個回眸,向那情竇初開的傻小子丟擲了最後的訊號。

傻小子回過味了,對著蘇沫回應道:“那你等著!”

說完,周不凡就傻呵呵的笑了

蘇沐登上腳踏車,回頭時彷彿還帶著清純的笑容,周不凡還是暈乎乎的;回頭時才發現城市霓虹的燈光已經很明亮了。

是呀,為什麼不努力一下下呢,父母的謾罵已經聽夠了,我這一輩子努力一下會怎麼樣呢?可……蘇沫是班裡的尖子生,英語成績更是每次都在重新整理學校的記錄,我這樣的傻小子怎麼可能考的上平京大學呢?

周不凡還是拿定了主意,下定了決心,他要為自己努力一次,都高三了,傻子都知道要努力,更何況是一個想追女神的小夥子呢?

不凡呀不凡,你還真是平凡呀,活的碌碌無為,連一次努力都不是為了自己,多年以後又怎麼會想的明白;一個女孩怎麼有腳踏車不騎就願意陪著你走這樣長的一段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