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科被嚇的大叫起來,明明前不久還是一個普通人類,現在居然變成一個怪物。

“快走。”

亞連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潘科,雙眼怒睜,向前一個箭步,越過馬克,趁著怪物還沒有完全升到空中,舉起手中的大刀與怪物展開搏鬥。

砰砰……

怪物從身上的人口中發出數不清的液體,如子彈般密集,讓人頭皮發麻。

不過亞連有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只見他右手微晃,手中的長刀頓時變成一個盾牌,護住亞連三人。

盾牌將大部分的液體成功格擋,不過還是有少量液體飛濺到牆壁上。

緊接著被液體射中的牆壁如同枯萎的花瓣一樣,快速凋謝,風一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刻,潘科察覺到怪物停下攻擊,於是閃電般的從腰間掏出手槍,瞄準怪物身體一陣射擊,可惜子彈打在它的身上一點傷都沒出現。

這種不怕子彈的生物,潘科還是第一次見,嚇得深吸一口氣,臉上寫滿不可能,這種情況已經完全超過他的認知範圍。

“快走。”

亞連對著還處於蒙圈狀態的兩人一聲怒吼,同時,怪物已經飛到天空,距離地面有幾米高。

眼見怪物脫離自己的攻擊範圍,於是右手再次微晃手中的潘多拉魔盒變換形態,變成雙槍,對著怪物持續輸出。

儘管看起來怪物體型龐大,但是它的移動速度很快,子彈根本射不中它,身形猶如泥鰍般潤滑,徹底推翻胖子不靈活的固定思維。

“既然如此。”

亞連眼神一眯,手中的潘多拉魔盒再次變換,變成一套拳套和腳套。

用力一踩,地面深陷半尺,亞連雙腿彎曲彈射而起,猶如餓熊撲食,地面激起一陣塵土。

一瞬間,便已經閃身道怪物面前,緊接著亞連右手緊握,蠻牛在手,一聲怒喝。

“沉”

天空中頓時出現一道隱秘陣法,在陣法中怪物的移動速度陡然減慢,隨著亞連的右拳與怪物相撞,在其身上一道刻有“沉”字的符號瞬間出現。

“嘭”

怪物轟然倒地,將地面壓出一個大坑,周圍的房屋也被氣浪掀翻,不過還好,附近已經沒有一戶人家了。

“這個幽絕對殺了不少人,根據它身上的人頭判斷起碼二十個人以上,要趕快解決它,否則變成二階幽就麻煩了。”

亞連經過一連串的變化潘多拉魔盒,身體有些吃不消,氣喘吁吁的落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手中變回長刀。

看著怪物身上的“沉”字逐漸產生裂隙,亞連雙眼微眯明白自己困不了它多久,但是隻要再去補上這一刀,眼前的幽便宣佈死亡。

“啊”

潘多拉魔盒發出張開巨口的聲音,長刀從中間緩緩裂開一道縫隙,準備好接下來的盛宴,這次晚飯算得上是“好菜”。

“別傷害我媽!”

在剛才打鬥過程中,潘科將馬克拉入遠端的牆後,防止被戰鬥的餘波波及。

潘科看得出來,這已經不是警察能處理的情況。

瘦弱的馬克看到自己的母親變成這副模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都是假的,假的!

他奮力從潘科懷中掙脫開,從牆後面跌跌撞撞的爬出來,顧不得臉上灰塵,任由眼淚滴落。

他不管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模樣,只要她還是自己的媽,自己就絕對會去救她,哪怕前面是死也不行。

帶著決絕的信念,他全然不顧眼前危險的場景擋在亞連身前,阻止亞連砍向自己的母親。

“這是魔術對不對?我見識過很多魔術師,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欺騙,現在,立刻停下這場魔術!我承認你是一個很厲害的魔術師,把我媽變回來。”

馬克張開雙臂,厲聲大吼,雙眼通紅眼淚止不住的打轉,剛才發生的一切對他而言都只是一場魔術,一場以假亂真的魔術。

他沒想到眼前的人來到自己家後,短短几分鐘一切都變了。

房子沒了,母親變成怪物,現在看樣子還要殺了她,馬克不相信,眼前的是真的。

“抱歉,這不是魔術。”

亞連用冷冰冰的語氣回應他,手中的長刀用力一緊,對著馬克揮去,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這一刀是否會殺了他。

“你會殺了他的!”潘科從牆後出來阻攔,但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刀一點點的揮下去。

“救我。”

倒在地上的幽突然說話,馬克媽媽的臉從它身上出現,對著身前的馬克“哀求”。

馬克眼含熱淚的回頭看去,看到母親那張被時間腐蝕的臉,以及眼角留下的眼淚。

破防了。

“媽”

一聲近乎悲愴的聲音從馬克口中發出,想起從前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到母親獨自一人養活這個家,再到現在家沒了,什麼都沒了。

一股孤獨絕望感由然而生。

站在一旁的亞連,看到看著近乎哀求的馬克媽媽,讓亞連不禁回想起自己手刃父親的那一天,他也是這樣對著自己苦苦哀求。

“亞連,我是你父親啊,你為什麼要殺我!”

正是這剎那間的失神,讓亞連的長刀一頓,趁著近乎眨眼間的功夫,怪物身上的“困”陡然消失。

“亞連,你要記住,一旦成為逐幽使,面對幽絕不能手下留情,每一個幽的身上至少有好幾條人命,猶豫只會讓更多人死亡。”

此刻,一道洪亮的聲音將亞連帶回現實,眼神頓時堅定,同時手中的長刀穿過馬克,狠狠砍向剛脫困的幽。

但是幽的速度極快,一個閃現便消失在亞連眼前,儘管幽已經逃走,但大刀還是砍中了它,受到潘多拉魔盒的影響,至少一段時間內不會跑出來害人。

躲在牆後的潘科,本來已經對馬克不抱什麼希望,他已經預料到馬克身體即將被砍斷的場景。

但是,現在馬克還活著,只是再也沒有之前的活力,絕望已經寫滿少年稚嫩的臉龐。

“馬克你沒事吧?”

潘科見到馬克還活著,他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沒想到被刀砍中人居然沒有事,這一晚上的經歷已經改變他的世界觀。

“亞連,你還好嗎?剛才的怪物是什麼東西?”

看到怪物已經逃走,潘科心情複雜的從牆後出來,看著亞連已經變回之前的模樣,手中的長刀也變成手提箱。

“幽”

亞連神色複雜的低頭看著馬克,於是彎下身來想要將馬克扶起,自己也曾是這樣的絕望。

“走開,如果沒有你我媽就不會變成這樣,我們的家還會繼續,都怪你,拿起你的麵包,滾,滾的越遠越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馬克撿起掉在地上的麵包,狠狠的扔到亞連的臉上,給他的銀髮染上一層泥漿。

“我很抱歉。”

亞連低聲回應,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帶著你的東西離開我家,現在,馬上!”

站在一旁的潘科見情況不對,連忙將亞連攙扶起來,生怕他一個生氣真把馬克殺了,就剛才的戰鬥來看,潘科還真不是亞連的對手。

兩人離開馬克的家後,馬克痛苦的跪在地上,淚水止不住的流下,家沒了,母親也消失了,生活的意義都沒有了。

絕望往往誕生在希望中。

“哦吼吼吼,少年你想讓你的母親回來嗎?”

一道極具誘惑的聲音從馬克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