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寒前腳剛進門,後腳就有個穿著布拉吉的女生堵在她面前,一臉嫌惡地捏著鼻子:“好臭,你們鄉下人是不是從來都不洗澡?”

王念弟剛回何家這一段,原書寫得非得詳細。

王念弟一進門,假千金何落落就對她冷嘲熱諷,王念弟內向,不敢頂嘴,強忍著眼淚聽她嘲笑自己。

繼母也藉此試探出王念弟的性格,看她好拿捏,安排她住在一樓的雜物間,天天讓她洗衣做飯,幹保姆的活。

王念弟好拿捏,可不代表她白夢寒好說話。

白夢寒的人生信條就八個字:遇事不公,直接發瘋。

如果何落落實在不通情理的話,那她也可以動之以拳,曉之以腳。

白夢寒輕嗤一聲,毫不留情地懟她:“佔了我的身份,還有臉在這裡對我冷嘲熱諷?”

何落落面色一白,有些心虛地後退幾步。

對上沙發上杜芸的視線,何落落才想起來自己今天的目的。

媽媽說得對,今天她一定要給王念弟一個下馬威,不然以後王念弟肯定要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

何落落再次上前,指著白夢寒身上的衣服道:“我說的有錯嗎?你看你穿的髒兮兮的,衣服上還有補丁,我們家的保姆穿的都比你乾淨,你這樣的,一看就是鄉下人,要是讓大院裡知道我們家來了個鄉下人,我出門還不得被人笑死?”

白夢寒冷哼,一巴掌拍開何落落的手:“別一口一個鄉下人,我身上的衣服,本來應該是屬於你的,你口中的鄉下人,應該說給你自己聽,要不是出生時抱錯了,你根本沒機會接觸現在的一切。”

何落落氣得咬牙:“又不是我讓護士抱錯的,你衝我撒氣有用嗎?”

白夢寒挑眉:“那你倒是回鄉下,回你家啊,這麼不情願,還賴在我家幹嘛?”

“你!你……”

何落落氣得眼圈泛紅,轉過身蹭蹭跑上樓,趴在床上無聲哭泣。

這個王念弟,說話這麼難聽,一回來就想趕走她,以後這個家,還會有自己的位置嗎?

杜芸一直坐在沙發上觀察門口的戰況,見何落落這麼快就敗下陣來,心裡對白夢寒也多了幾分考量。

這個鄉下丫頭,比她想象中要難對付。

杜芸調整表情,掛著假笑起身:“念弟啊,落落年紀小不懂事,你不要跟她計較,舟車勞頓辛苦了,快進來坐。”

白夢寒瞧著杜芸那虛偽樣,似笑非笑道:“年紀小不懂事很正常,我跟她同一天出生,我也年紀小不懂事,以後要是有哪些地方冒犯了您,您可千萬別跟我計較啊。”

杜芸一噎,連忙轉移話題:“知道你要回來,阿姨一早就把房間給你佈置好了,你來看看,要是有哪裡不滿意,阿姨再重新給你佈置。”

杜芸親熱地挽住白夢寒的胳膊,要帶她去看房間。

“咦,阿滔還沒回去?”

杜芸這才看見站在玄關處的黎滔,也不知道剛才那死丫頭的話,被他聽到沒有,要是這話傳到何建國耳朵裡,真把落落送回鄉下可怎麼辦?

這可不行,落落是她一手養大的女兒,將來還打算用她來栓住那便宜兒子呢,可不能讓她被送走。

剛才黎滔一直站在玄關處,何落落和白夢寒的爭吵,他聽得一清二楚。

何落落說話確實難聽,回頭首長問起來,他一定要完完整整複述給首長聽。

鳩佔鵲巢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出言無狀。

“阿滔啊,你也是看著落落長大的,這孩子就是被我慣壞了,咱們做大人的,可不能把孩子說的話當真。”

黎滔跟著何建國多年,自然能聽出來杜芸的言外之意,就是要黎滔知道,孩子說的話,不至於讓何建國聽到。

“是,孩子家有口無心,咱們不用往心上去,念弟就交給你,我先回去了。”

黎滔體面告辭,杜芸鬆開白夢寒,親自送他到大門口。

白夢寒自顧自坐到沙發上,從果盤裡拿出個橘子吃。

“念弟,來看看你的房間。”

杜芸送完黎滔,開啟一樓轉角處的房門,招呼白夢寒過去。

這個房間緊挨著衛生間,雖然沒有異味,但是一側牆壁被水滲透,已經開始斑駁起皮。

房間裡擺放著一張實木床,一張書桌,衣櫃一看就是舊的,櫃角的漆都掉的差不多了。

窗戶上連個窗簾都沒有,窗外是一條寬闊的水泥路,雖然不知道這條路通往什麼地方,但是走在那條路上,一抬頭就能把她的房間盡收眼底。

白夢寒懶得和杜芸多費口舌:“給我換間房。”

杜芸驚訝:“這個房間你不滿意嗎?”

白夢寒點頭:“窗戶正對著馬路,還沒有窗簾,我在房間做點什麼事,豈不是都能被人看到,我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麻煩你在樓上給我佈置一間房。”

死丫頭,要求還不少。

杜芸故作為難:“二樓四間房,一間是我和你父親的臥室,還有一間是落落的房間,剩下兩間,分別是你父親和落落的書房,實在沒有空閒的房間了。”

“那我住三樓,今天晚上就要住,不然你就讓何落落來這個房間住,我去住何落落房間,我不介意住她住過的房間。”

杜芸臉上的笑都維持不住了,她這次是真的垮了臉:“三樓是你哥哥住的,平時我們都不會上三樓打擾他,你再看看一樓……”

“我就住三樓!”

白夢寒毫不退讓,別以為她不知道杜芸打的什麼算盤,一上來就進行服從性測試,看她能不能拿捏自己。

這個房間,她必須爭,她得讓杜芸知道,自己可不是任她隨意搓圓揉扁的軟柿子。

今天她要是退了這一步,那以後在這個家,就真的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我讓落落給你哥哥打個電話,徵求一下你哥哥的意見。”

杜芸臉色難看,上樓讓何落落去給沈隨安打電話。

何落落氣得跺腳:“她也太過分了,一來就要搶我的房間,還想住到三樓去?三樓可是哥哥住的,平時哥哥都不讓我們上去,她還想去住三樓?”

“你去給你哥哥打個電話,看他怎麼說。”

杜芸替何落落擦掉眼淚,讓她下樓給沈隨安打電話。

“讓她住吧,一個房間而已,反正我也不經常回家。”

何落落哽咽:“哥,這次是一個房間,下次呢?下次她萬一再提出一些無理要求怎麼辦?”

“落落,你現在的一切,原本都是屬於她的,你要認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做蠢事。我還有事,掛了。”

沈隨安扔下電話,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家一趟。

何落落從小嬌縱慣了,萬一真管不住脾氣,欺負了剛回來的那位妹妹,父親那邊也不好交代。

沈隨安拿了瓷盆,打算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軍裝再回家。

軍區澡堂都是公共的,一般訓練完大夥都要結伴來洗澡。

“團長,你這是怎麼傷的?”

齊正明眼尖,看見沈隨安腰間一片青紫,還有兩個明顯的指印。

經他這麼一嚷嚷,周圍幾個和沈隨安關係好的登時圍了過來。

“什麼傷的,一看就是姑娘家掐的,誰啊團長,是火車上那個小姑娘嗎?”

陳華是結了婚的人,自然看的出來沈隨安腰間這痕跡很曖昧。

“不小心撞桌子上了,別瞎猜。”

沈隨安把人都驅趕走,這才低頭看一眼自己腰間。

嘶~小姑娘看起來瘦弱,下手可真狠,紅了這麼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