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地不省人事的普通人,陸垂空沒有直接將他們喚醒,而是單單喚醒了那個禿頭領導。

指尖點在他的眉心靈臺處。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

“心宜氣靜,忘我獨神。”

“心神合一,氣宜相隨。”

“相間若餘,萬變不驚。”

“無嗔無痴,無慾無求。”

“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散!”

禿頭領導立刻打了個冷顫,迷迷糊糊醒來。

或許是有點起床氣,他表情相當不耐煩,但很快就看到地上躺著茫茫一片面試者,還有的....被開膛破肚,滿地都是血!

“啊啊啊——啊?”

在他尖叫的剎那,陸垂空抽過去個大逼兜。

“別叫了,你有祖墳爆炸的好運氣所以沒死,現在情況有點特殊,我不知道城裡人怎麼收尾這些事,你拿主意吧。”

“???”

禿頭領導五官都恨不得扭在了一起。

不是!

英雄你是不是對我有啥誤會?

我就是教育局的校領導啊,管課外補習班的,我哪經歷過這些?到現在還覺得活在夢裡。

而且到底發生了啥我也不知道啊!

“沒事兒我先走了,話說去白瀑寺要坐幾路公交?”陸垂空拎起蛇皮袋就往外走。

禿頭領導立馬一個滑跪接三拜九叩。

“英雄!我真不知道怎麼辦啊,您至少跟我說到底發生了啥吧?”

“也沒啥,是WL219諸懷,算是怪的一類,它應該提前在這裡準備了一段時間了,就等人多了好開飯,問題不大,被我切碎了。”

禿頭領導四下張望也沒看出什麼怪不怪的。

遵循正常人的思維,醒來後發現清醒的是這少年,還有好幾個誇張的屍體,必然會聯絡到一塊去啊。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才是兇手?

你走了,我就是第一嫌疑人啊。

所以絕不能放人離開。

陸垂空習慣性點上根旱菸卷,優哉遊哉吐了口菸圈。

“大哥,我白幫你個忙又不要工錢,你還磨磨嘰嘰個屁啊?我真趕時間,再磨嘰我可動手了啊!”

“別!別別別!英雄你先抽著,容我打個電話!”

能在體制內當領導,要麼是家裡牛逼,要麼是自己腦子牛逼,禿頭屬於第二種,他心思活絡懂得思考,想起了之前頂頭上司來的電話。

陸垂空任憑他折騰,很快電話結束通話,禿頭領導大大鬆了口氣,上邊說暫時封鎖現場,有關部門很快就到。

他也不知有關部門是怎麼個有關,反正跟自己沒關係就是最大的福氣。

命?

命有位置重要?

大概十分鐘左右,有人從外面推門而入。

是幾個身穿運動服的男人,掃了眼現場後,表情沒有太多變化。

習慣了。

領頭的走到陸垂空身前,客客氣氣伸出手掌,“你好,我姓周,你叫我老周就行,盧龍府四十二中的體育老師,這些都是我同事,接下來交給我們收尾就好,上邊吩咐讓你儘快趕往白瀑寺參加考核,我個人祝福你能有個好成績,有緣再見。”

陸垂空跟對方握了握手,嘆息道:“都好都好,地方我知道,能不能告訴我到底坐幾路公交啊?首都倒車太費勁了。”

老周聞言愣了愣,隨即到同僚身旁吩咐些事情後再回到陸垂空身前,微笑道:“白瀑寺在郊外山區中,不通車,這裡暫時交給我同時,我親自送你去吧?”

“首都人民就是覺悟高啊!”陸垂空大喜過望,手機餘額不到三位數了,花一分錢都肉疼。

看著兩人離去,禿頭領導也大大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啥,也不明白為啥來的不是警察而是體育老師,但顯然跟自己沒關係,裝小透明就好。

正當他要進電梯的時候,卻被一名體育老師攔下。

“有事?”

這體育老師語氣相當混不吝,“你還不能走。”

“說話客氣點,論下來我也是你領導。”

“好的領導,現在你需要籤一份終生保密協議,不籤就會得到德勝門精神康復中心的超級套餐,十年起步,怎麼樣領導?夠不夠客氣?不夠還可以選其他套餐,比如你簽了後洩密——”

話音未落,禿頭領導竟是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有些人說話不需要拿出證據就知道是真是假。

所以,他硬生生被嚇暈了過去。

而除了一樓接待大廳,樓上和樓外都沒有察覺到異樣,一切如舊,只是世界上少了幾條生命和一頭邪祟,好像無足輕重,又好像重若千鈞。

....

一路向西,越野車副駕駛上陸垂空感覺很新鮮,長這麼大坐的最好交通工具除了城裡的公交車外,就是鄉下的驢車了。

開車的老周頻頻用餘光掃向這位少年。

一個人輕輕鬆鬆幹掉了一頭WL219,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陸老弟,你老家是千山府的吧?口音還挺重的。”

“啊?我也妹友口音啊。”

“味兒都多衝了還沒有?話說你是怎麼解決那頭WL219的?”

陸垂空大致說了下經過,其實也沒啥可說的,三兩下的事。

可聽到懂行人的耳朵裡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了。

三臺靈光配金刀訣?

典型的火神觀嫡傳弟子才掌握的術法,但火神觀的高功向來只收一個徒弟,多少人苦求入門都沒用,導致人數越來越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年輕的嫡傳弟子。

而且這次在白瀑寺的考核,人家火神觀是派了人的。

“你認識火神觀的人嗎?”

“聽說過沒去過,好像是個相當厲害的門派。”

“那你這套東西跟誰學的?”

“我爹啊,家傳,從小就練了。”

老周陷入沉思,他猜測是不是以前某個嫡傳弟子還俗了?沒道理啊,火神觀講究的是斷俗,絕不允許情情愛愛,更別提留種了。

這裡邊肯定有事。

“問個比較私人的問題,當然你也可以不回答,敢問令尊高姓大名?”

既然是家傳,那知道其父親名號就知真假了,畢竟這個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我爹叫陸夔鼎。”

一陣急促的剎車聲,越野差點翻進山溝。

而老周他宛若石化般,雙眼充斥著無與倫比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