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結尾沒表達清楚,若水專門到群裡艾特我說了,我是一刻不敢停,連忙跑到電腦前,開啟電腦對上一章重修。感謝提醒~我能做的不多,唯有加更,加更,還是加更。這是今天的第四更了。)

且說九叔帶著徒弟們下山後不久,石少堅便辭別師尊,風塵僕僕的趕赴至任家鎮,暗中諮詢,摸底義莊眾人在鎮子中的風評。

從結果上來看,九叔果真如同師尊說的那般,滴水不漏,毫無破綻,哪怕是他有意誘導,也無人能說出對方的具體不是。

至於九叔的仨徒弟,大部分人只知道有個叫秦堯的,是義莊天地銀行的少班,至於剩下的那倆,除了與九叔有過密切接觸的人外,基本上都喊不出他們的名字。

一至於斯,自是難以扒出什麼黑料。石少堅只能按耐住求快的心思,打算隱藏在暗處,做那草叢中的蝮蛇,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物,等待狩獵時機。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鎮長手底下有個留學回來的年輕師爺,在國外學沒上好,卻帶回來了不少中西結合的東西,比如說……舉報有獎!

儘管石少堅已經小心到不能再小心,詢問的時候大多都是旁敲側擊,但架不住人數一多,終究會遇到那麼一兩個心有想法的,於是有關於他打聽九叔師徒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方宏儒耳朵裡。

師爺是食腦族,這裡說的食腦不單單指聰明,而是指能夠靠智慧吃飯。心機城府如果不夠深的話,考慮問題不夠周全,別說旁人了,第一個斬你的就是你大佬。

因此,方宏儒並未貿然去向鎮長稟告,而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在適當的時機,適合的出現在石少堅面前。

二人各懷鬼胎,看起來卻一見如故,感受到石少堅對九叔表現出來的淡淡敵意後,方宏儒含糊不清的將秦堯脅迫鎮長的事情說了一遍,頓時令石少堅心頭大喜,引為同道,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與想法。

方宏儒默默地將一切記在心裡,暫且穩住石少堅,隨後馬不停蹄的趕至鎮長家中,將其賣了一個底掉。

如果鎮長沒參加義莊天地銀行的開業典禮,此時或許會猶豫要不要藉助石少堅的力量,一刀劈開空降的那位大佬。

可在開業典禮上面與城隍同桌後,他就毫無心理負擔的投了,投的乾乾淨淨,從內到外。

開玩笑,城隍都站在大佬那一邊,你說我該站哪邊??

“阿儒,做得好。”任清泉重重拍了拍方宏儒的肩膀,以作鼓勵:“你先回家,暫時不要再接觸那石少堅;我去義莊走一趟,給九叔與秦先生說一下這件事情。”

方宏儒點點頭,目光微閃。

師爺思維上線,從鎮長的反應中,他就明白了鎮長的選擇,以及猜出了九叔那邊必然有更加強大的背景!

……

秦堯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從任清泉口中聽到有關於石少堅的訊息,在他印象裡,任清泉屬於世俗界的關係,石少堅屬於修行界的敵人,二者根本就不在一個維度上。

然而在現實中,世俗界與修行界的關係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涇渭分明,這就導致任清泉的報信雖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甚至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個驚喜。

打個比較形象的比喻,一條蛇躲在暗影裡準備伺機咬他一口,蛇還沒動呢,一個路人就告訴他那裡有蛇,並且順手塞給他了一個八倍鏡……

“九叔,秦道長,此事該如何處置?”稟告完事情經過後,任清泉抱拳說道。

假如來的是石堅,九叔少不了要和秦堯商量一下如何應對,可來的是石少堅,他完全沒有如臨大敵的感覺,甚至覺得如果自己現在不攔著秦堯的話,這孩子能把石少堅玩死!

“秦堯,石少堅就交給你來應對了。下手輕點,別鬧出人命來,否則茅山那邊不好交代。”如此想著,九叔轉頭望向家中老三,嚴肅說道。

秦堯點點頭,無聲的笑了笑,向任清泉問道:“鎮長,石少堅現在在哪兒?”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任清泉心裡沒來由的冒出絲絲涼氣,連忙說道:“福來酒樓!”

夕陽斜照,暮色遲留,忽一陣寒風乍起,發出淒厲的嗚咽之聲,令街上行人下意識加快腳步,酒樓中的上座率不斷攀升。

石少堅白衣勝雪,獨自一人坐在一張靠窗的木桌邊,自飲自酌,不經意間展露出的悠然姿態,引得不少人為之矚目。

然而當這一束束目光匯聚在他臉上時,因他氣質而產生的吸引力頓時斷崖式下跌,那份想要結識的想法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論古今,這世界都是看臉的,甚至古時看臉更加嚴重。

比如說有個成語叫做擲果盈車,大體意思是潘安人長的很美,駕車走在鬧市之中,上至八十歲的老婦人,下至十多歲的小姑娘都為之著迷,買來水果向潘安車裡丟,將長車都丟滿了。

還有一個反面例子是天師鍾馗的故事,傳聞中,鍾馗在科考中考了第一,但是因為長得醜,殿試中與狀元失之交臂,甚至受到皇帝與宰相的羞辱,於是在憤恨之下,拔出殿將軍的長劍,自刎而死。

當然,福禍相依,若非是這一死,鍾馗也無法踏上修行之道,最終成為一代天師,飛昇天界。

話說回來,石少堅也沒有醜到生人辟易的程度,只是這張臉看起來既喪氣,又陰險,沒人願意給自己惹麻煩,於是便選擇了敬而遠之。

石少堅不清楚箇中緣由,只以為那些人是自慚形穢,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你,過來,問你點事情。”酒足飯飽,石少堅滿意的放下筷子,伸手指著一名客人道。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充滿盛氣凌人的味道,而那客人又不認識他,更不想和這喪門神打交道,是以自顧自的低下頭,權當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你聾嗎?”石少堅眸光一冷,一步步來到對方面前。

“我不想惹事兒,你不要得寸進尺。”那客人強忍著心頭怒氣,厲聲說道。

“砰!”

石少堅突然抓住對方頭髮,將其腦袋狠狠磕在桌子上,硬生生將沾著菜汁的盤子打碎:“你不給我面子,還怪我得寸進尺,你這種人就該死。”

“他不給你面子就該死的話,你不給我面子,該不該死?”秦堯推開半掩著的木門,帶著一陣寒風走進酒樓。

撣了撣身上灰塵,眸光如刀,冰冷光寒。

那透體而出的兇戾感,瞬間將石少堅比下去。

惡人。

還需惡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