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玄牝珠嗎?”

臥室內。

當秦堯以犧牲腰子為代價,成功將聖女睡服後,對方終於說出了他想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玄牝珠是什麼東西?”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

小卓坐了起來,伸手抽下床頭上純白色睡衣,披在身上,赤足來到窗前:“玄牝,道家指孳生萬物的本源。玄牝珠,為蜀山聖物,概因其中的本源之力,擁有諸般妙用。對我而言,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妙用是……創生。”

“創生……”秦堯嘴裡唸叨著這個詞彙,眼睛微微眯起:“你想亡魂轉生?”

“沒錯。”小卓漸漸斂去嘴角笑容,認真說道:“陰魂修道與活人修道看似殊途同歸,實則根本不同。

陰魂修道修的是神道,是為陰神;活人修道修的是仙道,是為真仙。

神道侷限性太大,上限又太低,就算是登上天宮的封神榜又如何,比起真仙來亦是大有不如。

所以,我要由神道改修仙道,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有一具完美契合靈魂的道體。

這種道體不是普通的轉世重生,或者單純的奪舍就能得到的,玄牝珠,就是我最後的希望!”

秦堯默默等她說完,盤膝坐在床中央,目光熠熠地盯著她近乎完美的身軀:“所以說,你是在利用我。”

小卓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只能說適逢其會。畢竟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從始至終也都沒有損失任何東西,相反,還得到了不少好處。”

秦堯道:“為何不事先告訴我呢?”

“在事情未成功之前,一旦說出口,就會增添很多風險。”小卓解釋道。

秦堯笑了笑,從床鋪上走了下來:“你的理由很全面,堪稱無懈可擊,但我的心情並不會因此而好轉。”

小卓舔舐了一下嘴唇,轉目望向他:“那你怎樣才能心情好轉呢?”

秦堯靠近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小卓頓時瞪大雙眼,一臉愕然。

秦堯面色平靜地望著她,她也盯著對方看了許久,許久。

“這種事情你都能想得出來……”

最終,小卓微微一嘆,半蹲下身子,將臉慢慢靠了過去。

……

秦堯在聖女府待了整整三天。

三天內,食髓知味般成功解鎖了兩個不需費腰的姿勢,成就感十足,些許矛盾在這蜜裡調油中漸漸消散。

三天後,他以莫大毅力向小卓提出辭行,決心暫別溫柔鄉。

雖然這種做“贅婿”的美好生活很爽,但如果他沉迷於此的話,這輩子的上限也就僅僅是個贅婿了。

毫無疑問,小卓是個極有野心與追求的女人,如果他將來不求上進的話,最終會不會被她一腳踢開?

你說愛情?

愛情這東西是最容易變質的,能堅持七年如初就很不容易了,更別說幾十年,幾百年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秦堯不敢拿自己賭明天!

對於他的辭行,小卓表現的反而更豁達。

她大抵就是那種‘你來,我去接你;你走,我不挽留’的女子。

站在大門口,幫助秦堯整理好衣領上的褶皺,小卓微微向後退了兩步,笑著擺手:“去罷,我始終在這裡等著你回來。不過我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的是陰司官袍。”

秦堯揮了揮手,笑道:“我儘量……”

七天後。

冥府。

判官衙門。

張德陽似笑非笑地望著面前身影,打趣道:“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得在黑山待個三五月呢。”

“溫柔鄉,英雄冢,我豈不知這道理?”秦堯認真說道。

“很好,這才是我茅山弟子應該有的精神。”張德陽臉上的調侃化為欣喜,起身道:“走罷,我帶你去交任務。”

……

秦堯在山洞斷崖前收取的地火品質並不算高,僅僅兌換了三枚品質一般的築基丹。

當然,話說回來,能收取高品地火的修士,基本上也用不到築基丹這種相對低等的丹藥了。

“以你手中築基丹的品質來說,一顆大抵能換四百陰德點,三枚就是一千二百點。

師門抽水是二成,就是二百四十點。最合適的做法就是拿出一顆丹藥出來兌換成陰德點,到時候直接上交陰德。”將三枚築基丹交給秦堯後,張德陽收起玉淨瓶,微笑說道。

從這點上來說,這位老祖是真將秦堯當成了自己人。

否則誰會管這種小事兒?憑什麼對你一個後輩如此上心?

秦堯心領這份人情,笑道:“太麻煩了,我直接帶著三顆丹藥上去,交給秋雲水師叔祖一顆,帶走剩下的兩顆。”

張德陽嘴角的笑容不自覺擴大幾分:“這樣你不就虧了嗎?”

“一家人,何必一毫一厘分那麼清?”秦堯反問道。

張德陽默默頷首,道:“走罷,我送你回陽間。”

不久後。

秦堯雙眼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微微眯起,伸手搭在眼簾上,這才慢慢看清站立在飛昇臺下的窈窕身影。

“師叔祖……”

“交數吧。”

秦堯啞然失笑,一本正經的師叔祖,其實也挺可愛。

秋雲水皺了皺眉頭,突然感覺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

“本次下界,一共獲取了三枚築基丹,這裡是其中一枚,請師叔祖收好。”撞上她疑惑的目光,秦堯乾咳一聲,伸手自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來。

“怎麼沒有在陰間換成陰德?”秋雲水說道:“我這裡沒辦法給你找零。”

“不需要找零。”秦堯笑道:“這顆築基丹隨師叔祖您來處置。”

秋雲水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識便想拒絕,可又忽然想起師父和對方的關係……

罷了。

自己也幫了他這麼多次,一枚築基丹,還是受得起的。

“你自己去外茅罷,這次我就不送你了。”伸手將築基丹接了過去,秋雲水淡淡說道。

聽到這話,秦堯心裡反而更高興了。

他明白,如果說先前他和對方的親近來源於張德陽,那麼現在就不止是因為張德陽了。

一枚築基丹,起到了遠超它價值的效果。

所謂關係,就是這麼慢慢處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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