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宋

此時有一男兩女正在拍戲。

男子是一副書生裝扮，兩女中的一個便是演一代名妓楊小小的李欣欣。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

廖武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王君，壓低了聲音道：“李欣欣誒，還真是漂亮啊。你說我會不會和他演對手戲？”

王君斜視著他，同樣壓低了聲音道：“你是不是還想有吻戲？”

“是啊是啊！”

“別做夢了，夢裡都不會有！”

廖武不以為意，眼睛直直地看著李欣欣：“還真是妖啊！”

王君也點頭：“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四大花旦，純，妖，御，書。這氣質拿捏的死死的。”

唐蓉，走的是傻白甜的路子，一張清純的臉，讓很多人想起初戀。

李欣欣，走的是妖豔媚行的路子，女妖，風塵女俠等等角色的必選。

尚雪，一身御姐範兒，很多職業角色的必選。比如律師，女總裁，法官等等。

蔣靜，一身書卷氣，對很多男子有著極其的吸引力。

這一幕戲NG了三次過了，導演站了起來，向著王君他們班主任江正走了過來，遠遠地就露出了笑臉：

“江老師來了！”

江正也快步迎了上去，伸出手握住導演道：“吳導，又來麻煩你了。”

“不麻煩！”吳海搖著江正的手道：“你這是給我送演員，幫我解決麻煩的。”

“哈哈哈……”兩個人都暢快地大笑了起來。

吳海向著一箇中年人招了招手，那個中年人就跑了過來。

“江老師，這是我的副導演，朱凱。朱凱，這是江老師，你把戲給江老師說一下，然後讓江老師把角色給分一下。”

“好咧！”朱凱笑呵呵道。

吳海對江正道：“江老師，戲大約得下午拍了。讓學生們先化妝。等化妝完了，差不多也就吃午飯了。午飯後，我們就拍。”

“行，吳導你先忙。”

“行，我就不客氣了。”

吳海笑著點頭，又回到了機位那邊，繼續拍戲。朱凱拿出了一疊紙，在那裡和江正說著戲。大約二十幾分鍾，江正拿著那疊紙回來，開始安排角色。

果然，分給王君的角色又沒有臺詞，就是一個背景板。

他的戲很簡單，便是坐在紅袖招……

哦！

就是戲裡的一座青樓，他和幾個書生坐在一樓。然後楊小小從二樓迴廊走過，他仰頭觀看，表現出一種被吸引的神色就可以了。

沒有一句臺詞。

實際上就是充一個人數，鏡頭一掃就過。

真背景板！

然後便是化妝，二十幾個人化完妝，穿上宋朝的書生衣袍，然後就是等。這個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只等正在拍的那一場戲結束，就開飯了。

同學都或站或蹲，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臺詞的幾個同學聚在一起，不時地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而沒有臺詞的同學或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拍戲。梁雲，黃宗行，廖武和王君站成一排，這四個人都是沒有臺詞的龍套。梁雲看了一眼那幾個聚在一起有臺詞的同學，低聲道：

“有什麼了不起！”

黃宗行低聲道：“現在就分出等級圈子了。”

“嘿！”廖武笑了一聲，卻沒有言語，但那臉色卻也不好看。

王君神色沒有反應，實際上他根本沒有聽到三個室友在說什麼，此時他在糾結。

要不要去一趟宋朝？

這個劇是講宋朝名妓楊小小的，如果自己讓系統帶自己去，肯定是去宋朝。而且這個劇講的就是一代名妓楊小小。楊小小是在宋朝京都紅袖招，應該沒有危險吧？

他倒不是要去宋朝鍛鍊自己的演技，就一個背景板，需要什麼演技？

他是想著去宋朝做一次倒爺。

這不是有著儲物空間嘛！

王君缺錢嗎？

缺，又不缺！

父親是開酒店的，連鎖酒店，上市公司，市值過百億。和那些巨頭沒法比，但家業也不算小。

在王君十二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十五歲的時候，父親取了一個新媳婦，二十五歲，比王君大十歲。

十五歲，正是逆反的時候，而且從王君記事起，父親就忙於生意，全國飛。每年見到父親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一個月。都是母親送他上學，接他放學，給他開家長會，帶著他去遊樂場，他和母親感情極為親厚，與父親的感情卻有著疏遠。

小的時候還好，父親每次回來，都會給他帶玩具，陪著他玩一會兒，但隨著王君的年齡增長，也許是父親生意越來越忙，心理也越來越疲累，也許是父親的教育方式，當王君不再是小孩子的時候，父親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嚴厲了，這讓王君和母親越來越親厚，和父親越來越疏遠。

母親的去世，讓王君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不適應。父親也越來越忙，兩個人的關係越加的冷淡。直到他十五歲，正處於叛逆期的時候，父親要娶一個新媳婦回家了。

父子的關係達到了冰點。

父親的婚禮他沒有參加，而且從那一天開始，他再也沒有叫父親一聲爸。

剛開始的時候，父親還心平氣和地和他談，然後變成了朝他咆哮，再然後又是低聲下氣地哄，但王君一直像個啞巴，眼睛冰冷的如同眼前就沒有個人在那裡喋喋不休。

王君十七歲，父親的新媳婦，龔珍珍給王君生了一個弟弟。

王君十八歲高考，很久沒有向王君咆哮的父親，再次咆哮了。他想要王君考商學院，將來繼承家產，管理公司。

王君選擇了北電，考進北電，便一直住校，只有春節回家，往常從不回家。寒暑假，哪怕是在外面打工，也不回家。

父子關係冷到冰點。

父親每個月會往他的卡里打錢，一個月五千。

一月五千，真的不少。但對於一個藝術生，不多。

王君如今的狀況是，如果回家和父親修復關係，就不缺錢。否則，就缺錢。

現在有這麼一個賺錢的機會……

可是自己曾經說過就把系統當成一個儲物空間，打死也不會去其它空間。如果這次去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開了頭，恐怕就關不住閘了。

這是人性！

但王君也只是考慮了不到三分鐘，便決定去。

這次沒有危險，沒有什麼好糾結的。等下次碰到危險的時空，再糾結。反正最終拿主意的是自己，而不是系統。

心中有了決定，從思索中出來，看了一眼周圍的同學，見到即便是身旁的廖武幾個室友，此時也都將目光望向拍戲的片場，一個個聚精會神，不由有些羞赧。

看看同學們的求學精神，再看看自己！

就想著當倒爺！

隨後他又將這種羞赧拋到了腦後。

人和人不一樣，我是有系統的人！

“廖武！一會兒幫我領一份盒飯，我去方便一下。”

“去吧！”

王君匆匆離開了片場，他不是第一次來懷柔，知道哪裡有紀念品店，既然想當倒爺，總得進點兒貨。

小跑著進入距離片場最近的一家紀念品店，直奔櫃檯。指著巴掌大的小圓鏡，這種小圓鏡是玻璃鏡面，然後用木頭鑲嵌，木頭有著雕花，透著一種古韻。

“嘖！”王君搓了一下牙花子對小店的老闆道：“就這麼一塊木頭包的鏡子，你要二十塊？”

“帥哥！”老闆是一個阿姨：“可不能這麼說，這個木頭可是……”

“得！”王君趕時間，抬手止住了老闆阿姨：“一個鏡子十塊錢，我買五個。行就行，不行我去下一家。”

“行！你還買什麼，阿姨都給你打折。”

王君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仿古金釵上。自然不是金的，但像金的。上面有著寶石，這寶石自然也不是真的，但看上去和真的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比真的都好看。

這上面的寶石如果是真的，沒幾千萬你能拿下來嗎？

現在只賣五百塊。

關鍵是好看，王君真心覺得這假的比真的還好看。不論是樣式還是仿金和仿寶石，都比真的還來得耀眼。

這個東西如果拿到宋朝，恐怕能賣出個天價來。

“這個，二百塊給我來兩個。”

“不行！”老闆阿姨搖頭道：“三百兩個，再少真的不行。”

“行吧！”

如果有時間，他真會和老闆阿姨好好掰扯掰扯，但是現在就算了。

掏錢，付錢。

老闆阿姨已經將五個小鏡子裝進了仿古的正方形木盒中，每個仿古小木盒內放一面小鏡子。還有兩個長方形的仿古木盒中，各自放進一個金釵。裝在一個袋子裡，遞給了他。王君拎著東西就出了門，路過一家小超市，頓住想了一下，便進入去買了幾包泡麵，麵包，火腿腸，幾瓶礦泉水。

然後急匆匆地往片場跑，期間拐進了一個無人的衚衕，將東西都收進了儲物空間，再次匆匆返回了片場。

已經發完盒飯了。

“君子，這邊！”

王君看到廖武向他招手，同學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蹲著刨盒飯呢。便走了過去：

“都吃上了啊！”

“你的！”廖武遞過來一個盒飯。

王君接過來，心中有著心事，幾口將盒飯吃了。起身將飯盒扔進了垃圾桶，四周看了看，便悄悄地走進了搭的那個紅袖招青樓內，找了一個不顯眼的房間推門走了進去，目光一掃，便去了牆角一坐。

“系統，走著。”

系統很認真：“宿主，我們去的時空將是宋朝京都會試之前，你確定要去嗎？”

“確定！”

彷彿恍惚了一下，王君耳邊聽到了嘈雜聲。向著四周張望，這是一個古代客棧室內的模樣。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還穿著宋朝的服飾，就是那套戲裝。起身來到窗前，將窗戶推開，便見到窗外的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街道兩旁有著各種各樣的小商小販。

古代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這是來到宋朝了！

王君此時有點兒慌！轉頭看到桌子上有茶壺，便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悶。

茶已涼。

但讓王君冷靜了不少。

這裡應該是宋朝的京都，現在是會試之前。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書生裝扮。系統傳過來一段訊息，自己是山東舉子，名字叫王君王子玉。前來京都會試。

“系統！”

“在！”

“以後名字能我自己取嗎？”

“可以。”

“呼……”王君嚐嚐地吐出了一口氣。

轉身，抬步，走到了門口……

頓住了！

他有些心虛！

開啟門很簡單，但出門就是宋朝。

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他的心中有著恐懼，也有著期待，還有著一絲絲亢奮。

深呼吸！

抬手搓搓臉。

“不緊張！我叫不緊張！就和走出宿舍門一樣。”

回憶了一下自己平時走出宿舍門的狀態，然後一拉門，邁步走了出去。還未看清門外什麼狀況，便聽到鄰門開啟的聲音，王君偏頭看去，便見到一個青年正從門內出來，見到王君，拱手為禮：

“在下松江雲重雲千里，見過兄臺。”

王君目光第一個便是迅速打量對方的衣著，發現和自己差不多，心中便是一定。看來《一代名妓》的劇組，很重視服化道。想了想，學著對方拱手為禮：

“山東王君……王子玉見過千里兄！”

“子玉兄剛到京都？”

王君心中暗道，我可不是剛剛來唄。都不知道現在住的這個客棧叫什麼。

“是，剛到。”

“走！”

“去哪兒？”

“肅王世子請客！”

“這……”

王君頓住，自己剛來這裡，兩眼一抹黑，這就去赴宴？

便推辭道：“千里兄，肅王世子又沒有請我，我去不好吧？”

雲重便把住王君的小臂：“何來不好？那世子也想結交我們讀書人，而我們讀書人也想要結交貴人，兩廂情願的事情。子玉兄，我和你說，死讀書是不行的……”

這雲重還是一個熱心人，拉著王君就走。王君也不好掙開，便只好跟著下樓，走出了大門，他還回頭看了一眼門楣上的匾額。

高升客棧！

前行不遠，便是一座三層酒樓，匾額上書寫三個大字。

狀元樓！

門前有一師爺模樣的人，站在那裡，見到雲重，遙遙就笑道：“千里賢弟，就等你一個人了。這位公子是？”

“這是我好友，王子玉。子玉，這是世子的門客，宋退之。”

王君拱手：“子玉見過退之兄。”

宋退之滿臉笑容：“子玉兄能來，蓬蓽生輝，請！”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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