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遠近聞名的風水先生,算命測字卜卦,風水堪輿等等,樣樣精通。

八歲那年,爺爺毫無徵兆的去世了,給我留下了一封遺書。

爺爺把我成年前後的事情提前安排好了。

進城讀書,這輩子做個普通平凡的人,爺爺在省城一家銀行保險櫃裡存了一封婚書,是我長大後要娶的老婆,等我成年之後才能去取。

最後特別注重了三件事情:一,不要去找父母。二,不要碰風水。三,不入江湖。

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爸媽,爺爺也很少提起他們。

什麼原因,爺爺半點沒說。

村裡幫忙把爺爺下葬之後已經天黑,城裡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我以為是爺爺安排好的人,就坐上他的車往省城去了。

結果這個男人開到半路把我趕下車,那時候是酷寒冬季,外面零下十幾度。

男人把我拽下車之後,一腳把我踹到了很厚的雪地裡,他目光狠辣的呵斥道:“小賤種,要不是殺你犯忌諱,老子真他媽想宰了你。”

“聽好了,我叫肖雲山,要怪就怪你爸不當人跑了,留下你這沒人要的廢物!我不會馬上讓你死,我要慢慢折磨你這個小雜種。”

肖雲山越說越氣,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往我身上拳打腳踢。

我想說話,但他顯然不給我機會,牙齒都讓他打掉了幾顆。

一直打到我口吐鮮血,眼冒金星,他才喘著粗氣停下。

他從後備箱裡拿了一件厚重髒臭的大衣,扔在雪地裡,然後開車走了。

這一天,我第一次恨兩個人,一個是肖雲山,你跟我爸有過節打他去啊,打我一個小孩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第二個是我爸,要不是他得罪人跑路,我也不至於被人跟狗一樣毒打!

但此刻我更恨肖雲山!

我要活下去,離奇失蹤的爸媽,爺爺的怪病,肯定都跟肖雲山有關係。

我拖著疼痛的身體,裹著髒臭的大衣,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裡,我不知道方向。

昏昏沉沉中,走到了天剛亮,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棟房子。

我就體力不支昏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過來,面前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他正以一雙深邃到能夠洞察我心靈的眼神,在看著我。

我被嚇了一跳之後,才發現,我身上纏滿了繃帶,旁邊的一張桌子上,亂七八糟擺了一堆藥品。

老頭見我醒了,開門見山的說道:“張家後人,想不想學風水?”

“張家世代風水傳承,到了你這一代,乃是天罡,亦為風水裡的至尊。”

“你若不學此道,甚是可惜。”

我不知道老頭怎麼認識我,還這麼瞭解我家的事。

爺爺不讓我碰風水,但家中謎團,外加肖雲山這威脅,我不進江湖,只會死得更慘!

聽到我答應,老頭滿意點點頭。

這個地方是一座養老院,位於省城郊外。

往後十年,一群老頭供我讀書,教我陰陽風水術。

給我講,他們跟我爺爺認識,我能主動找來,是冥冥中註定的事。

十八歲這年,我讀完高中也正好成年了,老頭們說,只要我白天待在人多的學校,晚上回養老院住,保我安穩成年。

否則,我也會跟我爺爺一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爺爺的死因,我爸媽的失蹤,以及那個肖雲山跟我家是什麼關係?

需要等我成年之後,才能去解謎。

自從有了這群老頭的庇佑,我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見到過,我做夢都想報復的肖雲山。

是他,私吞了我家的錢,失信我爺爺交代他的事情。

好在,我在陰陽風水術這方面,有過十多次實踐,不說大師級別,但也是有所成就,小有名氣。

我給十幾個大佬看過風水,算過命,卜卦測吉凶....

其中不乏商界大鱷、名流富婆、當紅大明星等等。

畢業後的一天下午。

我們班上有個富二代,叫劉陽,他舉辦同學聚會,班裡所有人都必須參加。

集合點是在西城公園外面,我剛好沒什麼事,到的時候只到了幾個人,劉陽正在說話。

劉陽說道:“嚴莉,這種事情你問問張隱,這小子上學就喜歡裝神弄鬼,全班就他一個人沒考上大學,而且還窮,給他兩百塊錢,他跑的比狗還快。”

“最主要的是,他不是很愛舔你麼,你看,他來了。”

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屑,臉上露著嘲諷的表情。

我的心思一直沒有在學業上,高考的時候,我壓根沒去認真做題,隨便答題了一些,比起上大學,我更想學好風水,調查父母失蹤,以及,報復肖雲山!

嚴莉是班裡最漂亮的女孩,家境殷實,喜歡她的人多了,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看到她的那一刻,皺了下眉頭。

嚴莉黑眼圈很重,化妝也掩蓋不完,精神狀態就更差了。

嚴莉一雙明亮的美眸向我看來,她的聲音非常甜美。

“張隱?他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聽到這一股陌生又有幾分譏諷語氣的話,說實話,我心裡沒啥感覺。

我對嚴莉,也僅僅只是喜歡而已。

反倒是劉陽,高中三年,一直在追求嚴莉,直到現在,也沒有追到手。

只要是有關於嚴莉的事情,他總能飛快站出來。

他見我沒搭理,好像是我在挑釁他一樣,衝我厲聲呵斥道:“張隱,你他媽站那麼遠幹啥,滾過來。”

從剛才他的那兩句話中,再結合之前班級群裡的聊天記錄,應該是嚴莉碰到了麻煩事。

大概就是,她高考成績非常理想,如願考上了本市的重點大學。

然後,她家裡為了她學習方便,在那所大學附近,花兩百多萬,買了一套別墅。

嚴莉搬家進去才入住了六天,她就感覺到這套別墅有問題。

第一天晚上,嚴莉總覺得家裡有至少兩雙冰冷詭異的眼睛,一直在偷窺她。

第二天,她洗澡的時候,蓮蓬頭噴灑出來的是紅色的水,再睜開眼血色又消失了。

整晚整晚的失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又做了很多詭異無比的夢。

有人介紹她去找會處理這方面事情的陰陽先生,但是錢花了不管用。

聽完嚴莉的描述,劉陽接話道:“嚴莉,這事包在我身上了,這種神頭鬼臉的事情,張隱熟悉。”

劉陽說完,他拿了兩百塊錢出來,像是施捨乞丐一樣,甩在了我臉上。

我沒有撿,而是很淡然的說道:“兩百塊,材料錢都不夠。”

劉陽當場暴怒道:“張隱,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老子給你兩百,是看得起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高中三年,我在班上跟個透明人一樣,有一次,劉陽閒著蛋疼來挑釁我。

不出意外的,我被他揍了。

後面,養老院的幾個老頭知道了這件事,這群老頭,個個身份非同一般。

老頭們暗中出面,再後來,我就聽說劉陽被他爸給暴揍了一頓。

劉陽不知道這背後的事情,只知道他爸揍他,是因為我。

從那之後,劉陽處處跟我作對,不輕易打我,但會用言語來侮辱挑釁等等。

我沒跟他一般見識,跟嚴莉說道:“讓我出手?兩千定金,具體要看實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