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是光強啊,怎麼了?”

“首長,這裡有海鮮炒麵還有揚州炒飯!您要吃哪個?”

顧承淵剛清點完今天的收穫關閉系統介面。

普光強就端著兩個冒著熱氣的紙質餐盒過來了。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面板本來就很黑的普光強像是融入了這黑暗中,讓人看不清身影。

但他盯著顧承淵的大眼睛卻格外明亮。

“我要份揚州炒飯吧!吃不慣水裡遊的。”

“對了,光強你不討厭海鮮吧?”

普光強齜個大白牙,有些開心的說道:

“不討厭、不討厭!首長,我還挺喜歡吃的”

“那就好,你也趕緊吃,去給你班長說一聲,安排好警戒人員輪換,再休整半個小時我們就登車出發!”

“是!”

普光強走後,顧承淵端著手裡的自熱米飯吃了起來。

系統老爺還是比較大方的,班組補給配備的是新式的單兵自熱米飯,品種口味都有巨大的提升。

不但有各種炒麵和各種炒飯作為主食可以選擇,自熱包內還配有飲料沖劑、巧克力、口香糖、能量棒、水果乾等等。

味道不能說多好吃,但相較其他可能還在捱餓受怕的倖存者。

顧承淵只能感嘆一聲:

奢侈!

半個小時後,待警戒人員撤回,精銳步兵班全體登車完畢,顧承淵開始下達下一步任務。

“戰士們,透過大家今天下午的浴血奮戰,我們在溪水北路推進了將近十公里!高標準的完成了既定的作戰任務!”

“當前我方距離夜州大學還有最後七公里!因為天黑的緣故,所以我選擇依靠裝甲車進行推進!”

“推進過程,如非逼不得已,原則上所有人員不下車與喪屍戰鬥!”

說著,顧承淵抬手看了眼戰術表上顯示的時間。

20:15

“我們爭取在九點半前抵達夜州大學!十一點前找到休息點!”

“行進過程中大家抓緊休息!俊鵬作為駕駛員還得要打起精神,夜晚情況複雜,相比白天更要提高警惕!”

“現在出發!”

收到!

轟~

隨著低沉有力的六缸柴油發動機響起。

八噸多重的猛士3裝甲突擊車緩緩啟動,朝著前方的黑暗中駛去。

地處夜大路與溪水北路交會地的十字路口處。

一輛車頭嚴重變形,左前輪爆胎的邁巴赫S680狼狽的橫在路中央,車身周圍擠滿了喪屍。

而致使它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則是側翻撞停在不遠處綠化帶的小型運泥車。

邁巴赫中坐著三人,後座魁梧的中年男人衣著考究,頭髮梳得十分板正,臉隱匿在黑暗中看不出什麼神色。

但頻繁抬手看時間的舉動,卻足以顯示出他此時此刻內心的焦躁不安。

駕駛位上五大三粗的壯漢,粗糲滄桑的臉上有著嬰兒巴掌大的淤青,顯然是剛才的車禍留下的。

他的目光中透露著兇狠,時不時掃一眼外面圍著的屍群,似乎在計算著怎麼攻擊。

而坐在副駕的是一個西裝板正,帶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的年輕秘書,他的表情管理已經快要失控,滿臉都充斥慌張和恐懼。

三人就這樣神色各異感受著車身被喪屍推擠的晃動。

沉默的車廂內只有穿透到車內的拍擊聲,和刺耳得像用指甲劃拉黑板的抓撓聲,每一聲似乎都抓撓到了他們的心臟上。

而且幾乎一轉頭,就能和窗外張著血盆大口、流著膿水的喪屍臉對臉。

在這樣絕望到令人煩躁的氛圍下,還是年輕的秘書最先沉不住氣,壓著嗓子開口了:

“安總,救援人員要來了嗎?”

車廂裡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其實是一句廢話,因為平時出個車禍剮蹭下,交警要不了十分鐘就能出警。

而今天可以說BUff已經疊滿了!

不光發生在他們身上和周圍的車禍,就說他們親眼目睹的命案都不止一起了!

其中一起就是那個運泥車的司機。

好不容易活著從側翻的駕駛室裡爬出來,轉眼就被外面這些喪屍圍住啃成了一堆碎骨。

他們啟動車想跑,發動機卻壞了。不僅沒跑掉,反而搞出動靜,引來喪屍包圍!

害得他們連開門用雙腿逃跑的機會都失去了!

“怎麼辦,勞資知道怎麼辦早跑了!它們又不是我高中時候的混混,老子能一路打出去!”

聽著董事長蔡安心的粗魯發言,司機和秘書兩人早就習以為常,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

別看蔡安心作為市值近百億的宏圖集團掌門人,平日裡對外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儒將模樣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私下裡社會氣息非常重。

最愛回憶高中在學校叱吒風雲的日子

這輩子最驕傲的彷彿不是建立了百億集團,而是當上了那所高中的扛把子!

他說起來也是個傳奇人物,初中就開始在學校當混混,高中混成了學校老大,人送外號霸天,按理說這拿的應該是熱血高校的劇本。

但在高中畢業當兵退伍後,直接就走上了開掛人生!

從最開始小打小鬧,和朋友在夜州大學旁擺攤賣炸洋芋,到如今市值百億的宏圖集團,他只用了不到二十年!

“人遇大事要有靜氣!大不了一死,瑪德!”

“而且就算要怕死,勞資也排在你前頭!我是為百億家產和十幾個情人在怕!”

“你啥都沒有,你有啥?你有個鳥!你怕鳥啊?”

“你死了根本不虧,勞資可就虧大咯!我起碼還能再幹二十年!那麼多好看的女孩子!草啊~”

年輕秘書雖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瘋狂的輸出懟得腦殼發昏。

不過被這麼一罵,他內心的恐懼卻減輕了很多。

“以前沒發現,沒想到挨老闆罵還挺解壓?”

“老大,要不我們開門殺出去吧!”一旁的司機阿賓突然開口道。

他是蔡安心發達後從工地撈到身邊的,之前一直在工地開泥頭車。

兩人是高中同學關係,阿賓是蔡安心之前的馬仔,是蔡安心絕對的心腹。

而他作為心腹的投名狀,就是高二跟著蔡安心和一群社會上的混子打架。

在打鬥過程中,其他小弟見事不妙都潤了,唯有他跟著蔡安心被十幾個人按在地上暴揍。

據蔡安心回憶,那是一生要強的他,唯一一次被人揍得想下跪求饒。

“你煞筆呀!外面全是喪屍,怎麼打!平時就知道玩女人,看房東太太!”

“被這喪屍抓傷了也會變喪屍的!”

“你有把握在這麼多喪屍裡全身而退嗎?衝出去變喪屍是死,衝不出去更完蛋,凌遲懂嗎?被活生生吃掉!”

聽到蔡安心的一陣訓斥,神色兇狠的壯漢阿賓竟有些嬌憨的扣了扣後腦勺委屈道:

“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高中成績一直不太理想!又不懂外語,那些外國片看都看不懂,不如國產的有意思!”

“我現在扇你倆巴掌你信不信?”

“你他媽正經影片軟體上的外國片你看不懂,網站上那些歐美日韓你看得比誰都起勁!”

“聽我的!就呆在車裡啥也不想,有救援咱仨同活!沒有救援就同死!”

“500多萬的棺材,雖然裝我差點意思,但你倆小子能有這待遇,不也算光宗耀祖了,死得其所了?”

話音剛落,副駕被罵蔫的秘書突然興奮地驚叫了起來。

“老闆,你看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