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為蹙著眉,“應該不是,甜甜好好的在公司呢,我可是給她的臥室安裝了防護系統,她怎麼可能會出事?”

“她總不能一直在臥室裡待著!”於春竹急了,想起他家那邊的親戚,忍不住怒聲教訓,“還有你那個弟弟,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家子無賴。”

“咱們去世的訊息傳過去之後,他們指不定要怎麼對甜甜下手。”

蘇有為聽著於春竹的訓斥,只能連連點頭,“那不也是我親弟弟嗎?再說了,咱閨女這麼聰明,肯定沒事的,說不準是咱大樓裡的員工呢?”

這話說的也是,於春竹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繼續跟著難民往前面走,要是到時候能見到發放羽絨服的人就好了,也能知道點兒她閨女的訊息。

兩人跟著來到了難民營,那些發羽絨服的侍衛很快就來了,帶來了滿滿兩大車的羽絨服。

見蘇有為和於春竹兩人身上竟然還穿著羽絨服,侍衛疑惑的皺起眉,“你們兩個月有羽絨服,怎麼還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

蘇有為嘿嘿一笑,對侍衛說,“官爺,我們回家裡拿東西去了,這又跟著大家回來的。”

聞言,侍衛點了點頭,繼續給周圍的人分發羽絨服。

蘇有為擦了擦汗,對小聲的對於春竹道:“現在開始,咱們就是這兒的人,可別說漏嘴了,咱們對於這邊,那就是異類。”

於春竹自然知道,她點點頭,又有些害怕的看著周圍,小聲對蘇有為說,“老公,咱們難道以後就要在這裡待著了?這又冷又旱的,我真怕咱們撐不下去。”

“撐不下去也得撐!我在你身邊呢,肯定不會餓著你的。”

蘇有為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一步步的把家業做大,他相信,來到這裡,憑藉著自己的腦子,還能幹不出一番事業來。

於春竹聽了蘇有為的話,也漸漸放下心來。

兩人正在喝水,卻是突然聽到有碗摔在地上的聲音,兩顆腦袋齊齊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就見是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惡狠狠瞪著給自己水的侍衛。

他不滿的吼著,“前兩天還是一人一碗水,現在卻成了半碗,照我看,是你們故意把熱水都給昧下了吧?”

“這位大哥,如今水越來越少了,所以才會減少了供應,不然的話,後面豈不是沒水喝了?我們王爺已經在想辦法找其他的水源了,你們先暫且忍耐些時日就是。”

侍衛沒有仗著自己是楚王府的人,就對百姓隨意叫罵,反而是那個中年男人,冷笑著說,“我們是半碗水,你們楚王府裡的,得是享用不盡吧?你們楚王府裡稍微露點兒水出來,我們也能喝個水飽。”

面對對方的無理要求,侍衛想動手,又怕激起民憤,只能咬牙忍著。

“這位大哥,現在每人都是一頓半碗水,如今你的這碗水被砸了,就等著晚上喝吧。”

侍衛說完,就打算給其他人打水。

正打著水,突然水桶被踹倒,冒著熱氣的熱水撒了一地。

“我喝不夠,大家都別喝了。”

侍衛這回是真的動怒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人給提了起來。

“你幹什麼?這一桶水是大家中午喝的!”

被侍衛這麼一抓,他也絲毫不懼怕,反而像是故意刺激他似得,“有本事你就動手,叫大家看看,楚王府的人被人戳破了之後,就開始殺人滅口。”

侍衛氣得臉上漲紅,因為害怕給楚王府抹黑,只能將他放開。

這邊的聲音鬧得很大,楚雲驍從府內趕了過來,聽聞了事情後,審視的目光從男人的身上略過,而後對侍衛說,“給大家每天一碗水。”

“看吧,我就說,明明水還夠給咱們一人一碗,他們偏偏想讓咱們剩下來。”男人得意洋洋的說,“要不是我,你們都只能喝半碗,平白減少了半碗。”

原本週圍的人還因為他打翻了半桶熱水而憤怒,現在也是心裡一喜。

楚雲驍瞥了他一眼,目光淡淡,卻好像已經將他看透了。

他語氣淡淡,“是一天一碗水,既然接受不了一次半碗水,那就一天一碗水吧。”

“現在水源稀缺,尤其是從外頭過來的大家,應該也都知道現在的情況,半碗水已經是極限了,諸位若是懷疑楚王府將你們的水佔了去,不妨去府內看看。”

蘇有為離得不遠,剛好能看到楚雲驍的臉,見他唇上都有些起皮,小聲的說,“這楚王爺看著倒是個愛民如子的,你看他嘴上,都乾的起皮了,肯定沒咋喝水。”

說是小聲說,其實就是故意說給他周圍的人聽得,也以防被那個中年男人看到,給自己惹來報復,所以不敢大聲。

楚雲驍對這些難民如何,大家也都是看在眼裡的,都朝著楚雲驍的嘴唇上看去。

“楚王殿下一心為了咱們,我還聽那府內的小廝說,楚王殿下把家底都掏空了,才養活咱們這麼多人,咱們這不是忘恩負義嗎?”

楚雲驍的耳力好,方才蘇有為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就是有他那一句,才引起其他人幫他說話的。

他朝著蘇有為的方向瞥了一眼。

蘇有為被嚇了一跳,隨機低下頭,裝作沒看見。

都說這古代人會內功啥的,多半是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了。

他可是為著這楚王爺說話的,想到這裡,蘇有為也沒那麼心虛了。

“王爺,還是半碗水吧,我們也知道王爺為了我們已經是盡了全力了。”

一個人說話,就會帶起後面的人,其他人也沒臉再說什麼一碗水多少水的事情,都按著侍衛的分發為準。

至於那個故意破壞的人,楚雲驍沒有去找他的麻煩,而是暗中吩咐侍衛檢視情況。

對於如今缺水的情況,楚雲驍也是分外頭疼。

楚雲驍猶豫再三,才找蘇甜。

這回是密密麻麻的一封信,蘇甜開啟後就懵了。

總是這樣傳遞信件也不行,她將抽屜裡的備用機掏了出來,遞給楚越,對他說,“我來教你怎麼錄影片。”

蘇甜一步步的教會楚越,再由他去教會楚雲驍。

楚雲驍開啟手機後,看到的是一張二十出頭小姑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