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督軍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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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萍受不了這委屈,據理力爭道:“管你是誰,這是我們先搶到的,這板凳上還寫你名字不成。”
蘇晚荷擔心為丈夫帶來麻煩,拉了拉沈玉萍的袖子,搖頭示意。
“玉萍,既然這位太太想在這坐,我們換個位子好了。”
沈玉萍嘆息:“大嫂,你性子太軟了,會受欺負。”
蘇晚荷輕笑:“為了這點事得罪人不值當,要那婦人丈夫是你哥警署司上峰,給你哥使絆子如何是好。”
沈玉萍嘆氣,拉著蘇晚荷又去找位子,結果經過這會功夫,走了一圈都沒遇到合適的位子。
沈玉萍氣得跺腳:“大嫂,只有靠樓梯的位子了,可在那能看清楚什麼,都怪那個老妖婆。”
蘇晚荷甜甜展顏一笑,溫柔安撫:“沒事,看不了還能聽,戲快開始了,咱坐下吧。”
“哎呀,我帶的零嘴兒還在剛才那兒,大嫂你先坐,我去拿過來。”沈玉萍動若脫兔跑過去,蘇晚荷失笑正要跨過緊密座位往裡走,沒有注意到四周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尤其是角落裡,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在她靠近時,握住她的胳膊,猛地一拽。
“小娘子,來我懷裡坐好了。”
蘇晚荷猝不及防掉進一個面露淫邪的青年懷裡。
她驚恐尖叫,猛地想要掙脫起身,腰肢卻被狠狠禁錮。
“啊,放開我。”
男人更是戲弄似的,指尖摩挲她的腰腹。
蘇晚荷猛地一踩高跟鞋,恨不得刺穿男人腳趾。
只聽男人一聲尖叫,疼得跳起來。
蘇晚荷猛地從男人懷裡掙脫,憤怒地抬起巴掌,還沒落在男人臉上,忽然被人猛地往後一拽,一個巴掌落在她臉上。
“啪。”
“你個臭不要臉的,敢勾引我丈夫。”
火辣的巴掌刺痛了臉頰,蘇晚荷滿臉羞憤更夾雜著怒火:“我沒有。”
那婦女咄咄逼人,不依不饒拽住蘇晚荷的手腕:“你還說沒有,我都看到你坐在我丈夫懷裡,你敢做不敢認,跟我去警察署,我要告你勾引別人丈夫,最好把你抓起來浸豬籠。”
蘇晚荷眸光清冷攝向那浪蕩子,語氣極為冷靜:“是你丈夫拽我,我和你丈夫素不相識。”
可那浪蕩子害怕家裡的母老虎,指著蘇晚荷倒打一耙:“是她故意鑽我懷裡,不是我拽的,是她勾引我,扭著那小蠻腰,胸脯鼓得就跟青樓裡的妓子一樣,不是勾引人是什麼,在場哪個男人不是從她出現,就盯著她看了。”
“你!”
蘇晚荷咬碎銀牙,生氣更襯得那雙眼眸冷若皎月。
本就生得極美,站在這光影暗淡的戲樓,猶如明珠生輝。
無數人眼光落在她身上,有豔羨,嫉妒,憎惡,也有鄙夷,更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戲謔。
哪怕有人看到是那男人不安分,把蘇晚荷拽到懷裡,也沒人肯站起來為她發聲。
蘇晚荷有時極恨這張臉,生得過於貌美,總招惹來蒼蠅蚊子,平素便是粗布衣裳,方能免去這些禍端。
沈玉萍趕過來,猛地去撕扯那婦人的手腕,“大嫂,你放開我大嫂。”
那婦人鄙夷地瞪了眼蘇晚荷,“還是有家室的狐媚子,簡直丟人現眼。”
“您說誰狐媚子呢,我撕爛你的嘴。”
沈玉萍和婦人廝打起來,蘇晚荷心疼地護住玉萍,也抓著那婦人甩了幾巴掌,報了方才的仇。
忽然,門口烏泱泱進來一夥官兵,戲樓裡觀眾都凜了神色,連二樓談笑風生的達官顯貴都戛然而止,全都朝著門口屏息張望,這亂世有錢的,有權的,都幹不過有槍的。
蘇晚荷不經意抬眸,便跟望見那道氣場強大的身影,彷彿攜帶著雷霆萬鈞的衝擊力,令她心頭猛顫,沒想到在這也能遇見。
她瞬間低下頭去,焦急拽著沈玉萍想要息事寧人,沈玉萍和那婦人還在廝打。
陳副官走過來,“發生什麼了?”
戲樓老闆趕緊迎上來:“觀眾鬧了點口角,我馬上讓人去處理,免得擾了督軍的雅興,督軍這邊請。”
那頎長身影邁著軍靴走過來,身旁還挽著霍家千金霍思雅。
蘇晚荷埋頭側過身,也感覺頭皮發麻,一股難言的羞恥從骨頭縫裡鑽出來。
可惜天不遂人願,這婦人見到督軍,竟然還衝到督軍面前告狀。
“督軍,這狐媚子勾引我丈夫,往我丈夫懷裡鑽,你要為民婦做主啊。”
霍思雅目光落在蘇晚荷身上,滿目鄙夷,忽地嗤笑一聲,挽著霍霆霄的手臂。
“哥,我們上樓吧,別被自甘下賤的東西汙了眼。”
蘇晚荷頰邊像是被人扔了一把火,烤得她滿面羞憤,又怒而不甘。
霍霆霄望著那側身站在人群身穿墨綠旗袍的女人,臉頰因為緊張而蒼白,凌亂髮絲略顯傾頹,神色清冷疏淡,彷彿潑天的誣陷也不曾驚擾了她。
他緩緩走近,猛地攥住女人的下巴抬起。
那清清亮亮的眸子瞬間撞進男人眼簾,破碎得如同枝頭一捧清雪,輕輕一碰就會簌簌化作流淌進心間的一汪水。
男人下意識加大了力道,蘇晚荷被迫仰起頭,內心泛起難以言喻的羞憤,在男人手心裡拼命掙扎,伸手想要拍打那隻手。
霍霆霄卻用了巧勁禁錮,指尖不經意觸到女人嬌花般粉潤的臉頰,還下意識摩挲了兩下,卻瞧見了那清晰的五指印。
頓時臉色微變。
只見他掰過蘇晚荷的臉,低沉的嗓音如沉鍾醇厚,“你說是她勾引你丈夫?”
那婦人雖然奇怪督軍此番行為,還擔心督軍不為她伸張,又語氣激憤道:“就是她,方才在場觀眾都看見了,她扭著腰坐在我丈夫懷裡,那小手還勾我丈夫抱她。”
蘇晚荷怒不可遏:“你胡謅。”
霍霆霄目光落在那眼神閃躲的青年身上,瞬間神色重了幾分,又落回蘇晚荷臉上,語氣不辨喜怒。
“你還有什麼話說?”
蘇晚荷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才發現如此輪廓分明,氣場強大的威懾力,連呼吸都好似猛虎輕嗅獵物,令她羞憤的瞬間,又有著被兇悍猛獸掌控的恐懼。
“督軍大人日理萬機,也會管這種小事。”
霍思雅臉色慘白,怔愣地看著這一幕,走到霍霆霄身邊,“哥哥,我們上樓吧。”
想挽霍霆霄的手臂,卻撲了空。
霍霆霄倏地鬆開了蘇晚荷的下巴,忽然從腰間取出配槍,朝著旁邊蹦了一槍。
只聽見一聲槍響,那方才還幸災樂禍的青年,陡然不可置信地捂肚子倒地。
在場所有人都瞬間如鳥獸散,驚慌地逃竄出去,生怕作為被殃及的池魚。
而那婦人也未能倖免,竟被一槍蹦在了手上。
蘇晚荷猛地駭在了原地,被沈玉萍扶住了,才沒有嚇到腿軟滑落。
霍霆霄轉身上樓,陳副官輕咳一聲,走到人群中央。
“督軍公事公辦,此敗類欺負良家婦女,屬實該死。大家不要驚慌,都回去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