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階命主，二階命格

“得想辦法搞錢了......”

突破皮關的喜悅漸漸淡去，方休開始發愁怎麼搞錢了。

穩妥一些的辦法，自然是從犯人那裡弄錢，但是有錢的犯人不多。

其次便是去城中商鋪掛名，每個月也能得幾兩銀子的孝敬。

還可以直接加入幫派，得錢更多，但是風險也比較大，容易得罪人。

最後就是去城西的破廟找趙大強藏起來的財物，但是他現在依舊處於腳行的監視下，出城太危險了。

“從力量上來看，我不比一般的煉肉境武者差。”

方休等前院弟子陸續離開，偷偷拿石鎖測試了一下力量。

他發現單臂舉起三百多斤的石鎖並不怎麼費勁。

也就是說，他的臂力應該在四百斤以上，比肩煉肉境武者。

“從力量上來看，對付金錢幫四當家這個氣血開始衰敗的煉肉境，我是不吃虧的，甚至佔據優勢。”

方休心中沉吟。

沒有練成明勁的武者，三十五歲之後，氣血就會大幅度衰退。

這是修煉外功的弊端。

江鳴已經年過五旬，哪怕已經煉肉大成，氣血也早就衰退，不在巔峰期了。

方休很有可能亂拳打死老師傅。

畢竟拳怕少壯。

不過，武者之間的戰鬥不是力量數值的比拼，還得看實戰經驗和武學招式。

方休基本沒有實戰經驗。

奔雷拳在練成明勁之前，也算不上什麼上乘武學。

“看來還得想辦法在其他方面提升實力。”

方休暗暗思忖。

表面上是他在明，江鳴在暗，實際上卻是反過來的。

......

離開武館，方休快步朝著縣獄走去。

他現在已經是正式武者，在縣獄中的地位將會大大提升。

十六歲的正式武者，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

馬三刀能成為獄官，除了他有關係，最重要的是他擁有煉肉境的修為。

方休準備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搞錢的門路。

他準備實力更強一些再出城。

“除此之外，還有命格......”

方休眼中泛著冷意。

前幾天牢裡關進來一個賭鬼。

此人爛賭，輸得傾家蕩產，竟將妻女賣到勾欄。

後來債主上門，被他失手用菜刀砍死，如今已經下了大獄。

對於這樣的人渣，方休不介意送他一程。

......

深夜子時。

縣獄，地下一層。

方休將賭鬼抓進了刑房，鐵鉗一般的手掌死死地掐住了對方的脖頸。

“嗬......你幹什......”賭鬼劇烈地掙扎起來。

“我平生最恨爛賭和涉毒之人！”

方休神情冰冷，右掌猛然脹大一圈。

只聽得咔嚓一聲，賭鬼的頸骨被他輕鬆捏碎。

隨著對方失去氣息，頭頂浮現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光團。

光團‘嗖’的一下進入了他的體內，緊接著出現在天命書周圍。

走馬燈開始。

【......】

【借得命格‘十賭九輸’】

“晉升條件達成了！”

方休心中一喜。

他處理好賭鬼的屍體，回到地上一層的休息室中。

“獻祭兩個黑色命格......”

“晉升，一階命主！”

方休心中默唸。

天命書周圍漂浮著的【體弱多病】和【十賭九輸】命格被吸入其中。

下一剎那，方休的精神再次變得恍惚。

彷彿重回九天之上，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雲霧深處，兩道霞光融入天命書。

只見天命書第一頁翻開，隨之開啟第二頁、第三頁。

【命主：方休（一階）】

【命格替換間隔：四十五天】

【命格儲存上限：2/8】

方休成功晉升一階命主。

整整多出了兩頁空白頁。

意味著他能夠同時獲得三個命格的效果加持！

“讓我看看【英年早逝】到底有什麼效果！”

方休迫不及待地開啟天命書，將漂浮綠色光團融入第二頁。

很快，第二頁泛起淡淡的綠光，出現一行行文字。

【命主：方休（一階）】

【借命人：張尋】

【命格：英年早逝】

【品階：綠色·二階】

【效果：從十三歲開始，你的學習能力和領悟能力獲得大幅度提升，至二十歲達到巔峰。但二十歲以後，你的身體會迅速衰老，大限為三十歲，屆時必死無疑，無法以任何方式延壽（不可提升）】

【英年早逝】命格融入天命書，方休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發生了某種神奇的變化，大腦變得極為清醒。

彷彿有種眼鏡起霧，然後被擦拭乾淨的通透感。

世界在他的眼前變了樣子。

“英年早逝！還真是......”

方休又驚又喜。

此命格的效果驚人，不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

然而，有天命書在手，他可以在二十歲之前放棄此命格。

只享受增益效果，不受負面效果的影響。

“根骨差又如何，不影響我擁有天才般的領悟力！”

方休眼神發亮。

從紀博那裡獲得的銀子還剩十五兩，夠他再練一個月的，正好可以看看【英年早逝】的效果如何。

如果效果顯著的話，就晚點再出城。

......

天亮後，得知賭鬼被方休拷打致死，馬三刀將他叫到了小房間裡。

“賢侄，你年紀輕輕便突破了皮關，未來有望突破肉關，調往府城，千萬別跟其他獄卒學，他們沒了指望，才會以折磨人為樂。”

馬三刀叮囑道，在方休突破皮關之後，他就對其更加看重了。

“馬叔你誤會了，我是實在看不慣此人的為人，外加上外面有人希望我給他一點苦頭，所以才出手的。沒想到此人嘴裡太不乾淨，我下手太重，不小心給他弄死了。”

方休知道馬三刀是好意，便編了一個說辭。

“那就好。”馬三刀點點頭，接著道。

“你已經是正式武者，以後下手可得悠著點。記住了，上面點名關照的犯人可不能輕易弄死，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馬叔放心，我記住了。”方休點點頭。

“對了，你之前問我有什麼賺錢的路子......我給你說一門親事如何？你相貌出眾，年紀輕輕就是正式武者，想來城中富戶的小姐肯定能看上你。”

馬三刀話鋒一轉。

“馬叔，這......”方休一愣，這不就是入贅吃軟飯麼。

“你放心，我肯定給你找那種品貌端莊，溫良賢淑的。到時候多見幾個，總有合你心意的。”馬三刀滿口答應，也不管方休同不同意。

“好吧......”方休也不好拂了馬三刀的一番心意，不過他對此事不抱希望。

畢竟沒有多少好人家願意將閨女嫁給獄卒、劊子手、縫屍人的。

不針對方休本人，而是針對整個行業。

從事賤業的人，不能走科舉取士之路，唯一的上進道路便是‘武舉’，但是練武的花費是讀書十倍不止。

不過武舉有年齡限制，起碼要在二十歲前擁有煉肉境的修為，才有望在武舉考試中取得不錯的名次。

而且當今朝廷重文輕武，武舉終究是不如科舉的。

方休有天命書在身，怎麼可能為五斗米折腰，入贅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另外，若是入贅，未來他的兒子不能繼承獄卒編制，豈不是要多走幾十年彎路。

......

散值後，方休出了縣獄大門，

“小方，昨夜老李的女兒生了個大胖小子，七斤六兩重呢！一起去他家喝兩杯喜酒？”

幾名同僚便笑著邀請他一起去李憨家喝喜酒。

做劊子手、縫屍人、獄卒這些職業，有損陰德，不僅自己難以善終，而且還會累及後代。

能有一個健康的後代，對於很多獄卒來說是一件大喜事，大家都願意沾沾喜氣。

“好啊！”方休點頭答應。

自從他突破皮關的訊息傳出去之後，感覺獄卒對他的態度親近了許多。

“先說好，今天是家宴，都不準送禮金！”

李憨滿臉笑意，他年過四旬，已經頭髮花白，滿面風霜。

......

入夜。

方休醉醺醺地回到家中。

剛進到院子，來到臥房的門口時，方休發現房門中間夾著的兩根頭髮不見了，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他運轉胸中氣血，調整呼吸，側耳傾聽。

確認房間裡沒人後，方休還是不敢大意，將手伸進了懷中，握緊了一個紙包，輕輕地推開房門。

房間裡有被翻過的痕跡。

見此情形，他朝著書房趕去。

“來......來！再喝......喝！”

方休故作酒醉的模樣，來到書房外的走廊時，隱約聽到最近的書房之中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透過對方的呼吸節奏判斷，應該不是武者。

方休踉踉蹌蹌地走到書房門口，發現對方就躲在窗戶後面，他左手假意推門，右手握拳，拳頭充血脹大，猛然擊出。

“咔嚓！”

沉悶的炸響聲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

方休一拳打穿木窗，正中門後之人的肩膀，對方慘叫著倒下。

砰！

方休一腳踢開房門。

一個身形瘦小，長相猥瑣的青年躺在地上，捂著肩膀，疼得面容扭曲。

“方爺！饒命啊！小的......啊！”

方休箭步上前，在對方爬起身之際，一招平地驚雷重重地轟在其胸口處。

瘦小青年慘叫著躺倒在地，嘴裡大口地滲血，左胸口出現了明顯的凹陷。

方休全力一拳，直接打斷了他的肋骨，刺破了心臟。

“嗬......嗬.......”瘦小青年雙目圓睜，死死地瞪著方休，滿臉難以置信，似乎沒想到方休出手如此狠辣，根本不給他一點求饒和解釋的機會。

“我也不想殺人。”待到瘦小青年失去了生機，方休幽幽一嘆。

他走上前去，撿起對方掉落在一旁的匕首，隨後蹲了下來，掰開了對方緊握的手指。

掌心裡面是一捧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