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捧著又乾又硬的餅子啃了起來。

如今的他們已經看不出半點養尊處優的樣子。

灌了幾口水,朱子越幾人總覺得肚子比平時要飽一些。

但具體原因並不清楚,只當是多吃了幾口餅子。

吃完飯,隊伍又開始往前走,之前在路上耽誤了時間,衙役們現在急著要把人送到,因此把趕路的時間延長了許多,直到天都黑了,才停下來歇息。

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一群人只能睡在路邊。

幾位姨娘把幾個小孩子圍在中間,儘量讓他們暖和一點,朱峰和朱子越則一直守在蔣氏的身邊,剩下的藥已經給孃親餵了下去,如今燒已經退了。

“神了,三弟,你給的藥竟然真的退熱了!”

朱峰喜極而泣,蔣氏的情況正在肉眼可見的好轉。

本來都以為扛不過去了,現在倒是給了他希望。

朱子越掩下眼底的激動,抿了抿唇,“我上次跌落山崖遇到了恩人,這些東西都是恩人給我的!”

“只可惜我如今落魄至極,收了恩人如此多的饋贈,卻無法回報一二,心中著實慚愧!”

恩人與自己萍水相逢,卻屢次出手相助,更是不求回報。

在他看來,恩人就跟天上的神仙姐姐一般,善良而又美好。

“恩人?”

朱峰聞言一愣,隨即壓低了聲音。

“那些吃的也是恩人給的?”

“嗯。”

“那你還能聯絡到恩人嗎?”

朱峰眼裡帶著期許,小心翼翼的問道。

“應該可以。”

朱子越已經掌握了穿越的方法,只要有機會,就能再去找恩人。

“我這裡還有一個玉扳指,你看看能不能找恩人換些吃的,還有藥。”

朱峰說著就偷偷的瞄了一眼衙役們,見他們睡的睡,守夜的守夜,並沒有關注這邊,才小心翼翼的彎下腰從褲腿裡取出一枚玉扳指。

“你知道大哥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只是現在情況艱難,我們先找恩人買些東西,幫娘和家人們度過難關!等到了那邊安定下來了,我就去找我的表舅,到時候再好好的感謝恩人。”

他說著就把玉扳指塞到了朱子越的懷裡。

朱子越看了看玉扳指,將其緊緊的捏在手裡,“你竟然還藏了玉扳指?”

他倒不是生氣,而是太意外。

當初那些人就守在大門外,每一個出門的人都要搜身,朱峰竟然還能藏下玉扳指,屬實意想不到。

“當時不是碰巧你出來了嗎?搜身的人都看你去了,我就趁機帶了出來!”

其實除了他,幾位姨娘都多多少少的帶了一些小物件出來,比如金瓜子。

只是前些時日打點衙役花了一些,現在應該沒剩多少了。

當初恐怕也就朱子越什麼都沒帶出來,畢竟那些人非常針對他!

“如今爹還被關在提刑司受審,我們只能先保全自己,再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好。”

朱子越沒有再多說什麼,把玉扳指藏在了身上。

下次見面,他就把這扳指一併拿給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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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了窗戶,時微懶洋洋的起身了。

今天她要找人把地裡的玉米都搬回來,否則那李軍又要來佔便宜。

她來到了黃大媽的家,聽說要收玉米,黃大媽立馬就去找人幫忙了。

很快就來了四五個村民,時微按照村裡的慣例給錢,她們則負責在今天之內把玉米全部搬回來。

黃大媽找的都是勤快又手腳麻利的人,時微也比較放心。

安排好了之後,她又去了自家的果園一趟,看到那麼多葡萄,她動起了釀葡萄酒的心思。

還有,她現在要想個渠道,把這些東西都給賣出去,否則時間再長一點,就要全部爛地裡了。

摘了幾串葡萄,時微又回了民宿,給自己煮了兩個蛋簡單的對付了早餐。

剛準備洗點葡萄來吃,謝曉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時微時微,你那個玉簪還在不在??”

電話裡,謝曉棠的聲音很急。

時微攏了攏眉,“還在,怎麼了?”

“我師父說那玉簪可能大有來頭,要親自過來看一看才能確定,你把地址發給我,他今天就坐車過來!”

“是嗎?那我給你發到微信上。”

她結束通話電話就立馬發了過去。

如果歷史上真的存在著沒被發現的大夏朝,那必定是轟動考古界的一件大事。

得到地址的蘇昌平也立馬背上包,風風火火的往民宿趕來。

與此同時,時微也不敢把玉簪戴到頭上了,要是不小心磕到了,那她只能哭了。

小心的將玉簪收好,她才有空把昨天採買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歸置好。

看著自己的傑作,她滿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正準備點點外賣湊合一頓,忽然又聽到門外咚的一聲。

朱子越又來了?

時微連忙跑了出去。

“朱子越你怎麼這麼快又——”

剩下的話被嚥了下去。

因為連廊的位置出現了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身上穿著銀白色鎧甲,手邊拿著的長刀滿是缺口,沾滿了血跡。

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在她剛剛拖乾淨的地上,時微的臉色扭曲了一瞬,更多的是驚恐。

一個陌生的男人,拿著流血的刀從天而降,是個人都害怕!

要是雙腿爭氣,她現在早就拔腿跑路了。

“誰?”

杜景瑜倏地轉身,銳利的眼神瞬間投射而來,彷彿要把時微戳成篩子。

手中的長刀也對準了她。

“好漢別激動,我是好人!”

時微立馬舉起手,表示自己的立場。

對方一身的血腥氣,一看就是才從戰場上而來。

就怕他殺瘋了神智不清,把自己也拖下水去。

“你是何人?”

杜景瑜眼神如刀,他的視線在連廊上打量一番,又看向了穿著怪異的時微。

此女生得花容月貌,膚白如雪,只是穿著甚是大膽豪放,那圓潤白皙的肩頭都裸露在外,和女子的貼身衣物有什麼區別?

他迅速別開眼,難道自己是誤入了女子閨房?

“我是這間民宿的老闆,跟你們不是一個朝代的人!你也是大王朝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