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混亂

蘇青鸞今天在進山之前曾經考慮過，如何讓大家更加有幹勁，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多勞多得。

但是謝府這一次只需要共計三十份十套試賣品，更大批次的生產最少也要十天半月之後才需要生產。

考慮到果子醬沒有防腐劑或者真空以及惰性氣體保鮮技術，蘇青鸞必須要保證原材料儘可能的新鮮。

正因為如此，從採摘成功的瞬間到製成果子醬，這之間的時間間隔越短越好。

更何況，採摘的果子對於成熟度和果子外形都有嚴格的控制，熟過頭或者尚且青澀影響口感都不能入選。

也正是因為有了層層篩選，雖然野果子樹漫山遍野都是，不過符合採摘條件的果子卻並沒有想象當中那麼隨處可見。

而如果為了追求數量放棄了質量，那麼得不償失不說，接下來對於後續的果子醬製作也會有影響。

為了不讓這些人“誤傷”那些尚未成熟的果子，蘇青鸞規定：每採摘一斤不合格果實，就抵消一斤合格果實數量，如此抵消下來，採摘果子最多的小組，今天每人多支付二十文錢，而組長會多三十文。

有了這一條規定，大家都怕採摘了太多的“不合格品”抵消了原本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所以採摘之前都會再三小心確認。

這樣整體下來雖然採摘速度變慢了，但是合格率卻大大提高，不像是最開始那樣什麼樣程度的果實都往編筐裡面扔。

不過這樣一來就產生了一個問題——之前不是那麼追求合格率的時候，什麼樣的果子看著差不多就可以往編筐裡面扔，但是這一次若要保證絕對合格，那麼有些看上去大差不差的為了保險起見，就不能把它算進果實裡面。

所以，能夠稱之為合格品的果子數量也就大大減少了。

其實花溪村的後山上，滿坑滿谷都是野果樹，不然蘇青鸞也不會用這種零成本的原材料。更何況，大家都是花溪村的人，對於哪裡有果樹也十分熟悉。

但是如果距離集合地點太遠，光是在路上就要花費大量的體力和時間，雖然採摘果子相對不受影響，不過其餘的時間成本和精力卻要成倍損耗，到底要去多遠的地方，就是每一個組長需要考慮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話，自然是距離集合點最近的一片區域作為採集區最好。

不過有利地形就那麼一兩塊，但是小組卻有五組，加上蘇青鸞那一組——雖然她這一組從一開始蘇青鸞就囑咐兩個“跟班”穩紮穩打，不必同其他組別比較——所以不同組別之間為了爭奪有利地形，就開始各種明爭暗鬥。

其實最開始也不過是組員之間暗搓搓使用點兒小伎倆，但是總有那麼幾個脾氣火爆的人，一來二去互相看不順眼，就有幾個人互相陰陽怪氣起來。

陰陽怪氣急眼了，就有人忍不住動手，很快好幾個人就彷彿扭麻花一樣扭成一團，這就是蘇青鸞發現騷亂那一幕。

蘇青鸞看著地上彷彿疊羅漢一般的一堆人，冷笑一聲大喝道：“起來！再打架，今天的工錢是不是不想要了？！”

這麼一嗓子，所有人都老實了。地上扭打成一團的幾個人也連忙起來。

蘇青鸞看著因為互相推搡打鬥而損壞的不少果子，冷笑地看向那些圍觀的人：“你們不是願意圍觀麼？待會兒把這些爛掉的果實都收拾起來，是哪個小組的，都算是不合格的壞果！”

這次的打鬥主要涉及二三小組之間，其他的組別只是起鬨或者看熱鬧，所以損毀的也都是這兩個小組的果子。

聽到蘇青鸞這麼一說，剩下那三個組灰溜溜地打掃完“戰場”就趕快專心幹活去了，同時也有些慶幸，自己並沒有因為頭腦一熱就去動手。

而二組三組的人可就沒那麼好過了。蘇青鸞看著這些人列成一排，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得冷笑：“看來工作還是不夠忙不夠累啊，我拿錢僱傭你們就是為了讓你們打架嗎？為了那麼兩個果子就大打出手，你們真有出息！”

所有人都低下頭不出聲。

蘇青鸞走到兩個組長面前：“尤其你們兩個人，身為組長，更應該起到化解矛盾，調節情緒的作用，我多給你們支付一部分的工錢，就是希望你們做好這些人的管理工作！不然那多出來的錢我做什麼不好？！”

“可是我們並沒有參與打架……”其中一人不服氣。

“是啊，你們是沒有大家，”蘇青鸞沒好氣道，“在一旁煽風點火可來勁呢！‘照著下三路招呼’那句話是你說的吧？經驗挺豐富啊？”

那人低下頭不吭聲了。

蘇青鸞繼續訓斥道：“你們明明可以商量選取不同的方向劃分底盤採摘果子，也可以採取相互合作的方式摘取更多的果子，偏偏你們選擇了最愚蠢的一種方式！不僅沒有任何好處，還把已經到手的果實全都損壞了，你們圖什麼？”

兩個組長也低下了頭，剩下那幾個組員，原本有幾個人還有些憤憤不平，蘇青鸞這麼一說他們可能也覺得自己有點兒蠢，低頭不說話了。

蘇清理一看這些人臉上不服氣的神色都消失了，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想罰你們——賺點兒錢不容易。但是如果這次不懲罰你們，什麼表示都沒有，那也會讓其他沒有打架起鬨的人覺得不公平，所以我要給二三組的組員每人扣除二十文工錢。”

“另外，組長因為要起到管理作用，這一次明顯是兩名組長失職，所以你們還要另外扣除二十文。”

蘇青鸞看他們更加垂頭喪氣的樣子，冷聲道：“你們還想在這裡發呆到什麼時候？之前那個比賽，你們兩組冠軍估計是沒什麼希望，但是不爭取一下季軍？”

見幾個人抬起頭來一臉茫然的望著蘇青鸞那邊，柳芸娘都對這些人的腦袋裡面有什麼絕望了——青鸞的話這些人真的沒在聽啊。

“方才青鸞不是說了麼？雖然第一名的工資會多二十文，但是第二名也有十文錢，就算第三名也多出來五文錢呢！”柳芸娘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俗話說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而且這只是單日工作量！如果每天都能有五文錢，一個月也是很可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