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哎大柱，正好碰見你了，我要下山一趟，林瑤知青對山上不熟悉，你順便看著她點。”劉大丫笑著對秦大柱說。

“行。”秦大柱一口答應下來。

“姐姐、姐姐、抱抱～”秦文君看見林瑤後眼睛都亮了，立馬伸出手想要抱抱。

“軍娃子，你不要鬧，乖一點哈。”秦大柱知道林瑤不會哄孩子，所以果斷開口哄著他。

雖然是不想跟秦文君一家有牽扯的，但林瑤也不想因為自己耽誤大丫的時間，所以扯開笑臉對劉大丫說，“好了好了，大丫你快把豬草背下去吧，我這麼大人了，不會亂跑的。”

“嗯，我會盡快回來的。”劉大丫用力點了點腦袋，說完立刻往山下趕，這才掙了一個工分，她今天上午至少還要背兩趟。

劉大丫走後，留下不熟的三人，林瑤不知道要說什麼。秦文君一直眼巴巴的盯著林瑤，而秦大柱倒不認生，嘴裡吐出一大堆問題，“林瑤知青你是哪裡的人呀？”

“城裡是什麼樣子的呀？”

“你們城裡天天能吃肉嗎？”

……

看著秦大柱憨厚的面容，和清澈的眼神，林瑤心裡的緊張也緩解了一些，她笑了笑對兩小孩說道，“站久了腳有點疼，我們到旁邊坐著說吧。”

“好呀、好呀，我們來的那有一塊大石頭，那裡坐得舒服。”秦大柱指著前面說道。

“行。”林瑤一口應了下來，跟著秦大柱往東邊走。

之前秦大柱他們是跟著狗娃趙忠一起走的，秦文君想上廁所，秦大柱揹著秦文君到旁邊來，所以趙忠他們就在東面不遠，只是被樹木遮擋住視線而已。

邊走林瑤也邊解答著秦大柱的問題，沒兩分鐘就看見了趙忠幾個孩子。

他們雖然也在幹活，但也是耍耍鬧鬧的，不過這樣他們揹簍裡的豬草，也比林瑤多一些。

聽見林瑤秦大柱兩人的聲音後，趙忠他們都好奇的望了過來，看見人以後有些孩子圍了過來。

而有一部分則瞄了一眼就繼續幹活，其中女孩子佔大多數。

不過也只聊了一會，現在對於孩子們最重要的還是工分，玩是可以玩，但不能一直不做事。

坐在石頭上休息了一陣，林瑤看著努力幹活的小孩，直接坐不住了。感覺自己像個廢物一樣，雖然是事實…

“大柱，你看著你弟弟哈，我也要繼續打豬草了。”林瑤將懷裡的秦文君還給秦大柱，剛剛秦文君被放下來以後，一直往她身邊蹭。林瑤看他還算乾淨的份上，抱了這麼幾分鐘。

“好，林瑤姐，我也來幫你。”秦大柱直接將秦文君塞回揹簍裡，起身想要也乾點活。

“算了、算了。”林瑤連連擺手，要是秦大柱為了幫她幹活，導致秦文君出點什麼事，這可就不好了。這點工分事小，還是不要麻煩秦大柱了。“我慢慢來就行，你好好看著你弟弟就行。”

“那…那好吧。”秦大柱看了看林瑤堅定的眼神，只能失落的點下頭，放下幫忙的心思。

彎腰、拉住豬草、割，走一步，再拉住豬草…

一直重複這幾個動作，林瑤感覺的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痛的，但揹簍裡的豬草才增加了一層。

哎，再輕鬆的農活也是累人的，林瑤不是沒想過用糖收小孩的豬草，但轉念一想，不可能每天都收吧？

總是要習慣的，大不了等上午結束時，她還沒掙到兩個工分再說這事，所以林瑤只能苦逼的繼續彎腰幹活。

正當林瑤麻木的割豬草時，突然一直灰色的肥兔子從她眼前的草裡跑出來，一眨眼的時間，兔子跳得飛快。

林瑤還沒反應過來，不遠處的小孩立馬大喊起來，其中聲音最大的就是趙忠了。

然後林瑤就見識到了小孩們的破壞力，一群小孩追著野兔東跑跑西轉轉，有兩個專心幹活的小孩，看到野兔從他們身邊跑過時，也忍不住撲了上去。

就是野兔的動作太快，一群孩子都追不上。用石頭扔也不行，準頭不夠，趙忠還差點誤傷了一個小孩。

大傢伙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野兔鑽進兔子洞，孩子們都唉聲嘆氣的。

一個個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哎呀，我剛剛就差一點點就抓住了。”

“我才是差一點撲中了。”

“都怪石頭手感不好，要是我今天把彈弓帶來就好了。”

……

聽著小孩們對話，林瑤忍不住扭頭問旁邊的秦大柱，“大柱，山上捉住的兔子這些都是自己帶回去吃嗎？”

林瑤隱隱約約記得這時候，好像一切歸公有。

“對。”秦大柱繼續說，“我們村在後山抓的兔子、野雞這些，都是誰抓的歸誰，但狍子、野豬這些是要上交的。”

“可以呀，那怎麼不見有人上山來抓兔子呢？”林瑤還有些好奇，這時候都缺油水，怎麼有肉還不來呢。

“抓不住。”秦大柱老老實實的說，“大家都要掙工分，只能休息的時候，再上山轉轉。而且抓多了也不行，村裡孫洪家以前經常上山，現在也是偶爾來了。”

“原來是這樣呀。”雖然秦大柱沒說全，但林瑤也明白他的意思，說白點還是有人嫉妒孫洪家唄。

滿足了好奇心，林瑤繼續幹活，嘴裡也時不時跟秦大柱說著話。

又過了一會，劉大丫終於回來了，但她揹簍裡的豬草都又快裝滿了。

“瑤瑤，我在那邊發現了一大片豬草，我割了這麼多，都還剩很多。”劉大丫邊說邊走向林瑤，“我估摸著你這框應該也差不多了，所以趕緊過來找你，我們這次可以一起下山。”

“應該算差不多了吧…”林瑤看了看自己大半滿的揹簍。

劉大丫也看了過來，上前翻看起林瑤的揹簍，“雖然差不多了，但裡面混了一些雜草，豬圈那不收的。”

劉大丫邊說邊將一部分無用的草扔出來，幸好林瑤是跟著劉大丫或者小孩們一起幹活的，所以雜草不算多，但也被扔了幾大把。

檢查好以後，劉大丫伸手將自己揹簍裡的豬草往林瑤揹簍裡塞。

“不行不行，我自己再割會好了。”林瑤趕緊阻止。

“瑤瑤，我這次想跟你一起下山，等會再上來的時候，你幫我多割一點就好了。”劉大丫的力氣可比林瑤大多了，所以林瑤根本沒能阻止得了她的動作。

看著林瑤的揹簍滿了後，劉大丫才停下手，這時她的揹簍明顯少了一層。“行了、行了，我們繼續幹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