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教傳承關係重大,希望你能能攜我道教傳承,為我道教、為天下蒼生續一線命火!”祖堂內,老道眼角溼潤,面色少有的凝重,聲音沙啞道。

“是!”武銘看著眼前蒼老了許多的老道,不由得心中一痛,連忙避開了視線。

老道無奈,大手一揮間,祖堂內靈氣瘋狂匯聚,只幾息間便已快鬱結成水霧。若從祖堂頂部看,會發現整座九觀方圓十里的靈氣紛紛向祖堂湧去,就連地面溝壑處湧出的霧氣都淡了不少。而正處於祖閣上的幾位,早已驚的麻木。

“希望師父別讓我等為難。”祖堂上,二師弟深深看著祖堂大門,額頭金印閃過,氣勢無形中變化。三師弟面色悽苦,小師弟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將腦袋深深埋入胸口。

二人都並未注意到身旁二師兄的變化。

南璃國北境,頓風域。一青衫男子迎風淺笑,周圍靈氣形成漩渦湧向男子,男子抬手伸出指尖,靈氣彷彿被注入了生機般,在青衫男子指尖跳躍,歡快的如一隻小精靈。

片刻功夫,男子氣勢一變,不斷攀高,青衫被鼓盪的獵獵作響,青絲飛揚,久久方才平靜。

青衫男子不為自身變化所動,始終淡笑著看向指尖跳動的靈氣精靈。

“一朝踏入三重,一朝明悟長生,這依舊是我的時代!”

男子語氣平靜,卻極其自信霸道。

他收回手指,曲指輕彈,靈氣化作一道白色匹練掠出擊中不遠處的枯木,枯木不損絲毫。

青衫男子不但不羞惱,笑容還更甚幾分,揮袖離去。

枯木上,一抹綠色生出。

南璃國釋域,白馬寺。一年輕僧人持杖踏出寺廟,他遙望遠方,精緻白皙的臉上無悲無喜,他唱一聲佛號,天光大方,佛音迴盪,將他以及他身後的白馬寺烘托的神聖至極。

寺廟內一件散發著佛光的法袍飛出加之其身,宛若天人。

“我佛慈悲!”年輕僧人又唱一聲佛號,轉身進入寺廟,異象消失如同一場夢境。

年輕僧人,名為言念。

南璃國南璃域,華家。華少澤身著白色西裝,立於炎黃第一大廈入雲廈樓頂,他輕搖手中酒杯,紅酒在杯中旋轉,如鮮血。

“三少爺,該走了!”一同樣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近,低頭沉聲道。

“好。”華少澤輕笑著點了點頭,陡然將杯中如鮮血的紅酒潑出,目光陡然瘋狂且睥睨,俯視一切,“讓這杯美酒祭奠你們吧!哈哈哈…”

他張開雙臂,背後聖潔的白色羽翼虛影出現,一絲絲黑氣在其上纏繞遊走。

“告訴老爺子,咱們約定的地方見”他回頭吩咐一聲,在年輕人懼怕且崇敬的目光下,振翼飛向遠方。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炎黃多地,炎黃大陸共有十二域,分別為南璃域、荊楚域、頓風域、扶風域、釋域、天痕域、望微域、北寒域、古照域、明都域、應臺域和閆筱域,存在著不少如古武世家和道門這般的傳承,能在末法時代踏上修煉之路的人便可以稱得上億中無一的天縱之才了,除了武銘以練氣三重大圓滿的修為獨霸第一梯隊以外,年輕一代中陸長生、言念以及華少澤練氣二重大圓滿便是最頂尖的一批。而今靈氣復甦,三人齊齊突破踏入三重覺醒天賦,進入武銘這一梯隊。

北方大國名為大梁,是多年前一統炎黃的古國,奈何接連出了幾代昏庸皇帝,國祚崩塌,丟了大半基業,堪堪保住了絲星火,這一挫敗如當頭棒喝,不僅沒有終結大梁,反而敲醒了這頭沉睡的雄獅,經過多年發展又挺起了脊樑。

南璃國是近些年才崛起的國家,與大梁各佔炎黃四域,其中南璃域、頓風域、扶風域以及釋域為南璃國所屬,北寒域、望微域、古照域以及明都域為大梁所屬,而天痕域、荊楚域、應臺域和閆筱域則被諸小國瓜分。

雖然從地域上看兩國似乎平分秋色,但南璃國畢竟為新興國家底蘊遠遠無法與大梁相比,在競爭中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萬幸的是其他四域的小國們並不算短視,明白不反抗就會被大梁逐步蠶食,也想借此機會鹹魚翻身,如此才造就了雙雄爭霸的局面。

九觀所處的龍霄山,位於南璃國南璃域與頓風域交界處。

此刻,面對方圓數十里的靈氣匯聚而來,武銘好久沒有動靜的瓶頸都隱隱有了鬆動的跡象。這還是在武銘還未開始修煉的狀態下,他有種直覺,在這種環境下,他可以勢如破竹的突破好幾重境界。

不過,此時他關注的重點並不在境界上。他的心臟處,一絲光線由弱到強,只至透體而出。

“末世臨,道藏出,神門開!”老道手中掐訣突然大喝,面色一瞬間轉為潮紅色,一口血噴出,不少濺在了武銘白袍上。

“師父!”武銘發覺身後動靜,回頭一看,再不復以往的心若冰清天塌不驚,目眥盡裂。

鮮豔的血色綻放在武銘的白袍上,此刻是那麼的刺目。

“有情況!”祖堂樓頂,二師弟穆然睜眼,額頭金印一閃而逝,瞬間衝向祖堂。

“走!”老三聞言厲喝,就連最為輕佻的小師弟此刻都皺著眉頭迅速下樓,眼神充滿了擔憂。

“嗖嗖嗖!”就在三人衝向閣樓之時,一道道破空聲傳來,三人頓時感到全身汗毛倒豎,心中警鐘炸響,紛紛轉身抵禦莫名的攻擊。

方才三人注意力全在祖堂內部,此刻反應不及只得倉促抬手格擋,一人捱了一下,二師弟三師弟凌空被打翻在地,小師弟則因為慢一步直接被打的陷入牆面。

“小心!是樹!”三師弟起身,抬起手臂看了眼留在胳膊上的紅印,喊道。

“奶奶的,剛剛靈氣復甦就成精了,好歹這麼多年的鄰居情分呢,下手也忒狠了,虧二師兄三師兄還常常在樹上睡覺哩!”小師弟齜牙咧嘴罵罵咧咧的爬了出來,十數片碎瓦從祖堂閣樓上滑下。

“你們撐住,我去看師父。”二師弟面色陰沉,瞥了眼遠處枝條亂舞的楊柳,衝向祖堂。

“愚蠢!引導道藏開啟並不容易,為師無礙,趕緊去為道藏開啟爭取時間!”老道聲音從祖堂傳出,聽上去虛弱卻不乏中氣。

“是!”二師弟聞言,一掃臉上陰沉,回頭向柳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