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女神科莉布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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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唐,從很遙遠的地方而來。”
唐森微微後退了一步,與女巫保持了禮貌地交際距離,這才繼續道:“來此尋求你的幫助。”
女巫把玩著自己的髒辮,緩緩轉身,朝傑克·斯派洛說了一句話,顯然那不是英語,湯姆和威廉兩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但是唐森顯然聽得清清楚楚,來到這個世界他被賦予的除了無限金錢的錢袋之外,還有通曉語言的能力。
“你給我帶來了一個麻煩。”這是提亞·朵瑪所說的話。
“這不是我的本意。”斯派洛攤開手,一邊朝唐森笑了笑,一邊用同樣的語言回應著:“很顯然我拿他沒有辦法,他很神秘,好像什麼都知道,就像你一樣。”
“這是一個特殊的人,傑克·斯派洛。”女巫緩緩道:“和你們所有人都不同,你不該和他糾纏在一起...我也一樣。”
“特殊?”
“他的命運一片空白。”女巫回答:“無論是未來還是過去。”
然後她突然怔了一下,意識到剛才的發問並非來自於眼前的傑克·斯派洛,而是來自於身後那位他們正在討論的人。
“我會說這種語言讓你很意外嗎?朵瑪小姐。”唐森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用他們所說的語言道:“放心,我並沒有惡意。”
斯派洛捂住臉,戳了戳女巫的胳膊,小聲道:“我提醒過伱了,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女巫沒有理睬他的小動作,重新換回了英語,道:“朵瑪小姐?可愛的稱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叫我。”
她重新回到桌案後坐下,招了招手:
“進來吧,唐,讓我聽聽你想要什麼,事先提醒,我不一定能夠幫到你。”
“你當然可以,朵瑪小姐。”唐森走到他的桌案之前,瞥了一眼她桌上刻畫的六芒星,以及六芒星上面凌亂擺放著的風乾蟹鉗。
女巫似乎用這些蟹鉗來占卜。
唐森很快收回視線,直入主題:“我想要知道,如何殺死挪威海怪。”
“啊~”女巫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戴維·瓊斯的小寵物。”
“你想要做一件可怕的事情,唐。”她伸展著身子,靠在椅子上:“你的目標不止是克拉肯,那人畜無害的小寶貝不值得吸引任何人的獵殺。”
“戴維·瓊斯做了什麼,讓你想要致他於死地?”
威廉和湯姆對視了一眼,齊齊低聲感嘆:“人畜無害?她這麼形容能夠將船隻直接拖入深淵的挪威海怪克拉肯?”
唐森笑了笑,道:“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也許戴維·瓊斯需要,等我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我會為他編一個的。”唐森中止了這個可以無限迴圈的話題。
“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女巫緩緩搖頭:“為了一位來歷不明的陌生人,而去傷害一名痴情的海員?”
威廉和湯姆又對視了一眼:“痴情?她形容的是那位戴維·瓊斯?飛翔的荷蘭人號船長?”
“這次她形容的是對的。”唐森看了他們兩一眼,道:“戴維·瓊斯,痴情而又悲慘。”
“沒有人從一出生就是飛翔的荷蘭人號的船長,戴維·瓊斯曾經是一名很棒的海員,直到有一天,他愛上了一個女人。”
唐森看了提亞·朵瑪一眼,繼續說道:“或者說,女神。”
“為了愛情,他自願擔任了幽靈船飛翔的荷蘭人號的船長,負責在海上引渡亡靈前往冥界,每十年,他才能有一天的時間回到陸地上,但是他無怨無悔。”
“直到十年之後,他如期來到陸地,他所愛的那位女神,卻沒有赴約,他憤怒而絕望,於是挖出了自己的心臟,決定放棄對女神的愛,也不再履行飛翔的荷蘭人號船長的職責,化身為大海上的恐怖噩夢,直到現在。”
“你說的女神,是比喻...還是?”威廉小心翼翼地問道。
“海之女神,科莉布索。”
“這個世界,是存在神靈的,特納先生。”唐森意有所指:“我早就提醒過你,我們來到了神靈所在之地。”
“你確實知道很多事情。”女巫的笑容有所收斂:“那你就應該意識到,我完全沒有理由幫助你。”
“別急,我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唐森笑了笑,走到傑克·斯派洛身前,道:“斯派洛船長,作為一名海盜,想來你對科莉布索並不陌生吧?”
傑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面色複雜地一言不發。
唐森也不指望他的回答,自顧自地說道:“科莉布索作為海之女神,性格易怒而善變,她總是掀起驚濤駭浪,讓海員們苦不堪言,終於,九大海盜王聯合起來,將科莉布索封印在一個凡人的體內。”
“她無時無刻不想擺脫牢籠,卻無能為力。”
唐森看著提亞·朵瑪:“只能依靠著所剩無幾的神力,成為一名女巫,年復一年地躲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角落裡。”
話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勃然色變。
湯姆和威廉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而斯派洛嘴角不自覺地抽搐。
房屋之中的燭火突然開始明暗不定起來,女巫頭上的髒辮如同蛇一般舞動,她的雙瞳冰冷地注視著唐森,聲音裡再沒有魅惑,只有怒火與威嚴:“你怎麼敢!”
“收起你的怒火吧,朵瑪小姐。”唐森無視了房屋之中的異象,坦然道:“你現在並非科莉布索,你的怒火無法讓我恐懼,耐心一些,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作為凡人的海盜王們,會知道如何封印神明嗎?”
女巫沒有開口,等待著一個答案,唐森自然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一個名字:“戴維·瓊斯。”
“為了報復他所深愛,而又讓他飽受痛苦的神明,他將封印你的方法告訴了九位海盜王。”
唐森感嘆道:“可能這就是把老實人惹急了的後果吧。”
房間內的燭火重新穩定了下來,女巫的蛇發垂落,她低著頭,不斷地念叨著戴維·瓊斯的名字。
終於,她抬起頭,道:“我可以告訴你殺死挪威海怪的方法,畢竟,那小傢伙本來就是我送給戴維·瓊斯的禮物。”
“但是作為回報,你需要幫我召集所有的海盜王,將我從這個軀殼之中釋放出來。”
唐森終於露出了笑容。
他朝著女巫愉快地說道:“請容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