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麼茲?

江曉白冷笑一聲,又是一腳踹在門上。

“你給老子開門,不然大門踢垮了,你莫說沒得人跟你修門。”

農村裡的門都是木門,哪經得起幾腳踹?

劉詩國連忙說道:“你有麼茲事就擺,踢門搞麼茲?”

“我嘞就開門。”

說著不敢耽擱,趕緊去開門,不然真擔心江曉白把大門踹垮了。

大門一開,江曉白一個箭步衝上前,照著劉詩國的面門就是一拳,打得劉詩國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打人拉,江曉白嘞個流氓攆到我家裡打人啦。”

見劉詩國被打,朱豔萍像個潑婦似的撲上來拉江曉白,邊拉邊大聲喊。

“江曉白,你敢打我哥哥。”

這邊的動靜,早就驚動了隔壁的劉詩明。

他跑出來正見江曉白在打劉詩國,一邊喊著一邊衝了過來。

江曉白一把將朱豔萍推開,又是一拳把劉詩國打倒在地上,轉身對沖來的劉詩明道:“老子不僅打他,還要打你嘞個憨包。”

說著,不等劉詩明衝進屋,反而主動出門迎了上。

兩人在場壩裡相遇,打了起來。

劉詩明有把子力氣,身型也魁梧,但說到打架,他哪裡是江曉白的對手,三下五下就被打得趴下。

這時候,左鄰右舍的也都出來了。

一見江曉白把劉家兄弟都打得鮮血長流,生怕搞出人命,全都跑過來勸架,陳遠昌、陳遠盛兄弟、楊長輝、楊世雲叔侄,四個大男人合力才把江曉白拉開。

“叫你莫搞事,哪悶不聽嘞?”

江海洋、江曉風和江曉雷這會兒才趕到,見江曉白已經把人打了,江海洋忍不住責罵道。

朱豔萍一見嘞麼多人來了,就連江海洋也來了,就開始撒潑了。

“江曉白你個二流子,攆到我屋裡頭打人,把人都快打死了喲。

鄉親們吶,你們就嘞麼看他打我們麼?

我們都是老實人啊,你們要給我們幫忙做主啊。”

邊說邊坐在地上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起來慘兮兮的。

“老子又沒打你,你嚎麼茲嚎?”

江曉白厭惡的吼道。

“你哪悶沒打我,你打我屋裡頭的時候,我來拉架,你一把就把我推地上了。

江曉白,你是不是男人,連女人都打。”

朱豔萍兩隻手拍打著地面,大聲哭訴。

這時候勸架的、看熱鬧的人站滿了一場壩,聽說江曉白連朱豔萍也打了,眾人都開始指責起來。

“江曉白啊,有麼茲事不能好好說,搞麼茲要動手?”

“你找劉家兄弟就找他們撒,朱豔萍一個女的,你哪悶還跟她動起手來了。”

“就是撒,連女人都打,真是三十里玩龍燈,越玩越倒數。”

“打女人,像麼茲樣子。”

“……”

有了眾人的幫腔,朱豔萍鬧的更兇了。

“天殺的江曉白,你哪悶不把我打死,打死我算噠。”

“江曉白,你連女人都打,你還有麼茲事做不出來?”

“……”

江曉白聽得煩都煩死了。

動嘴巴,男人永遠不是女人的對手。

畢竟,男人的舌頭沒那麼長,喉嚨沒那麼深。

他一步跨上,指著朱豔萍大聲吼道:“你說打了就打了,老子還在乎打不打女人?

你他媽再嚎,老子扒了你的衣服掛到柿子樹上去。”

劉詩國家場壩坎下就有一棵老柿子樹,一場壩人都忍不住都向那棵柿子樹看去。

這要是真的把朱豔萍的衣服扒了,光溜溜的掛到柿子樹上,她以後還哪悶做人?

眾人都頭皮發麻。

這才想起江曉白原本是個二流子,他耍起狠來,麼茲事做不出來?

之前還責備他兩句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詩國媳婦兒,你趕緊站起來,莫鬧噠。”

“是啊,你跟江曉白鬧個麼茲?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麼?”

“快點兒起來,真讓他把你掛到柿子樹上去啊!”

“就是撒,他說出來就做得到的。”

“……”

眾人不敢再說江曉白,趕緊紛紛開口勸起朱豔萍來。

朱豔萍原本是看鄉里鄉親的都在,才敢撒潑的。

可聽到江曉白說要扒了她的衣服,再掛到柿子樹上去。她就嚇得半死,嚎也不敢嚎了。

但就嘞麼罷手,又丟面子。

這會兒見眾人都來勸她,也就借坡下驢,在陳遠昌媳婦兒田家英的攙扶下順勢站了起來,躲在眾人身後,瑟瑟發抖不敢再作聲。

江曉白剜了她一眼,終於覺得耳根子清淨了。

大步走過去,一把抓起躲在堂屋裡的劉詩國,將他揪到場壩來。

“曉白,你莫打人噠。”

“對,有麼茲事好好說。”

江海洋等人以為江曉白又要動手,趕緊勸說。

“放心,我先不打他。”

江曉白說著一把推開劉詩國,喝道:“劉詩國,你有麼茲可以當到我說,去欺負我老婆算麼茲回事?”

劉詩國腳下幾個踉蹌才站穩。

摸了一把鼻血,才怯生生的說道:“你媳婦兒低價收了我的小洋芋,我就是去找她去理論兩句,哪悶就欺負她了?

哦,你媳婦做的出,我還說不得啦?”

“我的老婆,你就是說不得!”

江曉白霸氣的道:“你說一回,我就打你一回!你下次再敢說,我把你一口牙齒都打掉!你敢說第三回,老子拔了你的舌頭!看哪個還敢嚼舌根子。”

話是對著劉詩國說的,卻環目四顧,目光從場壩裡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眾人都不自覺的低了低頭,一個個面面相覷。

這江曉白也太殘暴了吧,不是說要扒了人家媳婦兒的衣服掛到柿子樹上,就是說要敲牙拔舌頭。

而且,江曉白明顯帶著警告的意思啊。

不然他哪悶將每個人都看了一眼。

江曉白惹不得。

林嘉音說不得。

幾乎場壩裡所有的人,心裡都不由的升起這個念頭。

劉詩國更是嚇得連連退了幾步,戰戰兢兢的說道:“江曉白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你打我,我要去派出所報案,讓公安抓你坐牢。”

江曉白眼神一厲,喝道:“行啊,你去報撒,看你跑的快還是我追的快?

老子敢說,分分鐘追上弄死你。

就算到時候老子吃花生米,你墳頭都長草了,你也看不到。

反正是你先死。

你要不要試一試?”

劉詩國一個哆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嘞哪悶試?

試試命就沒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