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一點也不怯場,兩隻小手端起碗,一口把碗裡的桃花酒喝完,然後吐了吐舌頭。

“怎麼樣?”

張紅霞關切的問道。

江珊露出一個笑臉,奶聲奶氣的道:“跟奶奶做醪糟時酒麴放多了的感覺差不多,不過味道要好很多,特別香!”

眾人都哈哈大笑。

江曉白問道:“有沒有暈乎乎的感覺?”

江珊搖了搖頭:“沒有!”

駱長生聽了一樂,道:“小江,看不出珊珊還有酒量啊!”

殷軾笑著道:“好好培養一下,以後比江曉白能喝。”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江曉白也沒想到女兒這麼小還能喝一點酒,便道:“你還喝嗎?”

江珊點了點頭:“粑粑,我還想喝一點點!”

江曉白道:“那行,你每次少少的喝一點,感覺頭暈的話,就不要再喝了。”

“嗯嗯嗯!”

小傢伙把腦袋點成小雞啄米,開心的不行。

隨後拿著土碗,道:“我要開始摔碗了啊!”

說著,猛地將土碗摔在地上,“啪”地一聲,碗碎陶瓷片飛濺。

“珊珊厲害!”

“可以,伯伯像你這般大的時候,都還沒喝過酒!”

“珊珊真棒!”

“……”

駱長生等人都對江珊誇讚道,一副江曉白後繼有人的樣子。

江珊也顯得很開心。

原來喝酒摔碗這麼好玩!

眾人復又坐下後,殷軾道:“來來來,一起嚐嚐我霞姐的手藝。”

說著給江珊夾了一筷子臘腸子到碗裡。

“謝謝伯伯!”

江珊客氣的說道。

說完,又轉頭對張彩霞道:“伯母釀的酒都這麼好喝,肯定是心靈手巧的人,燒得菜也肯定好吃,我得多吃一點。”

張紅霞的容貌不好,但確實心靈手巧,小傢伙的話可謂說到她心坎裡去了,當即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那你多吃一點!”

邊說從鍋子裡又夾了一些臘心肺、豬肝、心子、鹽貼等到她碗裡。

臘雜,就是豬的各種內臟熏製成臘味以後,加上幹筍、幹菇、幹南瓜皮等乾貨混合著燒成乾鍋,因為食材多種多樣,所以稱為臘雜。

江珊吃了幾樣,大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伯母,您燒的菜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一點!”張紅霞樂呵呵的說道,又給她碗裡夾了不少。

江曉白等人吃了,也無不叫好。

接下來,眾人大吃大喝,江曉白無比愜意,對敬酒的人來者不拒,很快把兩瓶溫柔香喝完了。

當然,江珊也喝了一點。

不過江曉白每次給她倒的不多,一次也就一錢兩錢的樣子。

兩斤酒,小傢伙還沒喝到二兩。

不過此時,她的小臉上已經紅彤彤的了,像熟透了的蘋果。

“曉白,我再給你拿兩瓶吧!”張紅霞見江曉白沒酒了,說道。

江曉白問江珊:“你還喝嗎?”

小傢伙偏著腦袋想了想,道:“我還想喝一點點,就一點點了!”

江曉白笑笑,對張紅霞道:“那就麻煩嫂子再拿一瓶桃花酒就好了。”

張紅霞點頭:“好,那就拿桃花酒。”

因為江珊一直只喝的桃花酒,青梅酒的度數略高,江曉白就沒讓她喝。

很快,張紅霞拿來兩瓶桃花酒。

江珊見了,道:“粑粑,我們喝一瓶,另外一瓶我帶回去,可以嗎?”

江曉白微微一怔,女兒已經很久沒問他主動索要過東西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打起了桃花酒的主意。

不過,他還是道:“這你要問你的張伯母。”

張紅霞笑呵呵的道:“珊珊喜歡,那就拿去唄!”

“謝謝伯母!”

小傢伙開心的一笑,小臉上兩個酒窩盪開,飛快的把一瓶桃花酒拿走放到一邊。

接下來眾人邊喝邊聊。

江曉白道:“嫂子,你這釀酒的手藝這麼好,怎麼沒想到開一個酒廠?”

殷軾介面道:“我也曾給霞姐說讓她開一個酒廠,不過我老丈人就是開酒作坊的,她不好意思跟我老丈人搶生意,就沒開。”

江曉白點頭,原來是這樣。

他腦中飛快的思索起來,片刻後道:“嫂子,你到我們青州去開個酒廠怎麼樣?”

“這樣就不用擔心和老爺子搶生意了。”

張紅霞聽了一愣,有點不自信的道:“我這點手藝在青州去釀酒,只怕吃不開!”

江曉白心裡動了動,他是聽出來了,張紅霞並不排斥去青州,只是對自己的手藝不自信而已。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問道:“嫂子,孩子是在青州讀書嗎?”

張紅霞抬眼,略微驚訝的看著江曉白,道:“你怎麼知道?”

江曉白笑笑,問道:“在青州哪裡讀書?”

張紅霞看了一眼殷軾,道:“小正在青州讀師範。”

殷軾的年紀比駱長生還小几歲,但他結婚的早,他與張紅霞只有一個兒子,叫殷正,今年十九歲了,在青州師範讀書,明年就畢業了。

江曉白聽了一樂:“嫂子,我也是青州師範畢業的啊。”

張紅霞笑道:“我兒子叫殷正,那你還是他學長,他明年才畢業。”

說起兒子,她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江曉白笑道:“那可好了,他畢業後要是想留在青州工作的話,可以去我的學校。”

張紅霞一愣,驚道:“曉白,你還辦的有學校啊?”

江曉白點頭,把他辦的求索小學講了一遍。

殷軾和張紅霞聽了都激動不已,殷軾道:“小江,你辦的學校待遇那麼好啊,那還不得多少人擠破腦袋的想進去?”

張紅霞也反應過來,急忙道:“那小正真的能去你辦的學校?”

江曉白笑著道:“我上次還專門回母校,請朱培清校長幫我在學校招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