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強看了馬家俊一眼,擺擺手:“哥,我們先吃烤鴨,喝二鍋頭。”

“認識了江老弟後,生意可以隨時談,現在吃肉喝酒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對江曉白道:“江老弟,你說是不是?”

江曉白笑笑:“強哥說的是,美食當前,我們還是先祭五臟廟。”

馬家強哈哈一笑,開始勸酒。

他喝酒很豪爽,幾乎是酒到杯乾,也從不要求江曉白和馬家俊跟他一樣,是那種我幹了你隨意的喝法。

一瓶二鍋頭喝完,他一個人就差不多喝了一半。

江曉白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發現馬家強這個人很有意思,是那種強而不凌的人。

馬家強開啟第二瓶二鍋頭,先給江曉白倒上,再給馬家俊倒,這才說道:“哥,你說和曉白老弟談生意,是談你們用的打火機嗎?”

喝一瓶酒的時候,三人抽了兩回煙,沒錯江曉白和馬家俊都是用一次性打火機點菸的,馬家強早就注意到了,但他一直沒問,直到此刻方才說出。

馬家俊愣了一下,驚詫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馬家強一邊往自己的杯子裡倒酒,一邊說道:“昨天你都還跟我一樣,用的是火柴點菸,今天見了曉白老弟,那個打火機你們一人一個,你還很顯擺,又那麼強烈的要求我過來,我估計就是這事了。”

江曉白眉頭一挑,看了馬家強一眼,這人比他評估的還要精明啊。

馬家強對江曉白舉杯:“來,老弟,我們喝一個,我幹了你隨意,說說你的那個打火機,我看看有沒有搞頭。”

兩人碰杯後,馬家強一口乾了,江曉白從善如流,只喝了一大口。喝完後,拿出一個一次性打火機遞給馬家強,然後講了起來。

馬家強一邊把玩手裡的一次性打火機,一邊聽著,神情認真。

完了後,他掏出一支菸,放進嘴裡叼著,牙齒咬了咬菸屁股,香菸在他嘴前抬起,他打燃一次性打火機,點燃煙吸了一口,左手取下夾在指間,先稱讚道:“產品是個好產品,方便、實用!”

頓了頓:“我看你這個一次性打火機不便宜吧?”

江曉白笑笑:“強哥估計多少錢一個?”

馬家強想了想:“差不多要一塊錢一個吧!”

在他看來,這個一次性打火機已經屬於“高階”玩意兒了,價格必定不菲。

江曉白搖搖頭:“再猜!”

“一塊二?”馬家強試著說道。

江曉白還是搖頭:“強哥,膽子大一點!”

馬家強皺了皺眉,盯著江曉白道:“不會要四五塊吧!”

如果是這樣,價格太高,也沒什麼市場了。

馬家俊哈哈大笑:“家強,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人家江老弟叫你膽子大一點,沒讓你把價格往高了猜。”

之前,他和江曉白聊的時候,打聽過一次性打火機的價格。江曉白肯定不會直接交出底牌,所以跟他說不會超過2毛錢。

2毛錢一個,在馬家俊看來已經非常便宜了,市場巨大,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約馬家強出來。

馬家強看了看馬家俊,有些驚異的道:“哥,你不會說這個打火機連一塊錢都不要吧?”

馬家俊笑吟吟的點頭。

馬家強想了想,再次猜道:“8毛?”

馬家俊搖搖手指。

“6毛?”

“5毛?”

“4毛?”

馬家俊仍是搖手指。

馬家強臉上早就不淡定了,這種一次性打火機別說4毛錢一個,就是一塊錢一個他也能賣出去不少啊。

現在,連4毛錢一個都不要,只要拿到天京來賣,那還不得賣瘋了啊。

天京幾百萬人口,就算一百萬人買,4毛錢一個也能賣四十萬出來。

這簡直跟搶錢似的。

馬家強霍然轉頭看向江曉白,目光逼視著他,沉聲道:“江曉白,你要是敢說這種打火機只賣2毛錢一個,我給你喊哥!”

一次性打火機,江曉白原本只打算賣8分到1毛錢一個的。

這時聽了馬家強的話不由一樂,心裡動了下,笑著道:“1毛5一個給你,至於你買1毛8還是2毛,隨你。”

“什麼?”馬家強嚯地一下站了起來:“真的這麼便宜?”

江曉白笑笑:“你拿貨多,價格更便宜!”

馬家強徹底驚呆了,張大了嘴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半晌後,他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手裡的一次性打火機,然後用力的攥了攥,目光從江曉白和馬家俊臉上掃過,道:“你們先喝著,我出去一下,五分鐘就回來。”

說著,大步出了包房,“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看著關上的門,馬家俊歉意的道:“江老弟,你別介意,我弟弟他是這麼個急性子,人本身不壞的。”

江曉白擺擺手,表示不必在意,只詫異的問道:“他突然跑出去,這是要幹什麼?”

馬家俊笑道:“誰知道呢?”

“算了,不去管他的,我們喝酒。”

說著舉杯相邀。

江曉白與他碰杯,兩人各自喝了一小口。

二鍋頭這種酒,聞著刺鼻,但其實比較好下喉,而且喝完後第二天不上頭。

江曉白上一世剛創業的時候,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回到出租屋,就一盤花生米兩杯二鍋頭,這樣的時間一直持續了好幾年。

一直到後來他成為富豪,喝的酒也從二鍋頭變成了五糧液和茅臺,才很少喝二鍋頭。

如今這一世重活,吃著老天京的地道烤鴨,喝著二鍋頭,也是別有一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