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家村回來後,孟小北與李承儒又各自去忙碌,江曉白則去了茶足會所。

“粑粑,有人找你!”

一進門,江珊就跑過來,小聲的說道。

江曉白四下看看,只有林嘉音、馮豔紅、陳欣和王剛在大廳裡,沒看見還有其他人在。

“誰啊?”

“人呢?”

江珊道:“鞭炮廠的黃伯伯,在裡面喝茶呢。”

江曉白“哦”了一聲,問清楚是在哪間茶室,跟林嘉音打了一聲招呼後,徑直走了過去。

茶室裡,陳佳給黃鴻運泡著功夫茶。

這已經是第三泡了,黃鴻運不時看看手錶,已經在會所裡浪費了兩三個小時,江曉白再不回來,他真要走了。

“黃廠長,喝茶要心靜!”

陳佳一邊泡茶,一邊說道。

“小陳啊,若是閒暇,自然心靜,鞭炮廠現在一堆事,我哪裡靜得下來。”

咚咚咚!

正說著,響起敲門聲。

陳佳起身開門,見是江曉白來了,禮貌的打了一聲招呼。

黃鴻運偏廳見是江曉白,立即站了起來,如釋重負的道:“江助理,你總算是來了。”

江曉白笑道:“黃廠長,找我有急事嗎?”

黃鴻運愣了一下,道:“急事倒是沒有,可是我等你時間太久,我著急啊。”

江曉白笑笑,示意黃鴻運坐下。

黃鴻運對陳佳道:“小陳,麻煩你這麼久了,謝謝。你先出去,我跟江助理說點事情。”

“好的!”

陳佳答應一聲,退出茶室。

江曉白坐到陳佳原來的位置,拿了一隻新的品茗杯,倒開水燙過,給自己斟上一杯茶,才道:“黃廠長,什麼事你說。”

黃鴻運呼了一口氣,道:“出了兩個狀況,我才來找你的。”

江曉白不由心裡一緊,江城的招商會上訂新煙花的可不少,要是出了狀況,那可就麻煩了。

“怎麼回事?”

黃鴻運道:“你知道孫德福和洪雙喜?”

江曉白點頭:“你是說德福鞭炮廠和喜樂鞭炮廠嗎?”

青州市一共五個鞭炮廠,除了鴻運鞭炮廠之外,還有福星鞭炮廠和紅星鞭炮廠兩家國營鞭炮廠,以及德福鞭炮廠和喜樂鞭炮廠兩傢俬營鞭炮廠。

孫德福正是德福鞭炮廠的廠長,而洪雙喜是喜樂鞭炮廠的廠長。

黃鴻運道:“江助理,孫德福和洪雙喜兩人還是連襟。前段時間,我大量招收臨時工,開的待遇又高,城西村大部分會做鞭炮和煙花的村民都來了我們廠裡。”

這些事,江曉白都知道。

他只是詫異,這跟孫德福和洪雙喜有什麼關係?

黃鴻運繼續道:“就在元月5號的時候,孫德福突然找到我,問我是不是要跟胡利鬥一鬥?”

“哦,胡利就是福星鞭炮廠的廠長。”

“這兩年,福星在青州一直是鞭炮行業的老大,我們鴻運算是老二。”

“我沒有跟他說鴻運已經併入江嘉集團的事,只順著他的話說是準備跟福星一較高低。”

訕訕的解釋了一句:“鴻運跟福星斗的事,在我們這個圈子裡也不是什麼秘密,因此我就沒否認。”

江曉白靜靜的聽著,沒有接話。

黃鴻運道:“哪知孫德福聽了我是在與胡利斗的時候,立即說要幫我一起鬥胡利,說全力支援我。”

“當時,我並沒有表態。”

“畢竟我跟孫德福也是競爭對手,也還是防備著他的。”

“一直到了我從江城回來,這次的訂單實在太多,胡利又花高價和利用人情關係撬走了幾十個臨時工,另外,洪雙喜也站在了胡利那一邊。”

“孫德福再次找到我的時候,我就也讓他參與進來了。”

偷偷看了江曉白一眼,道:“當然,只讓他的人做一些基礎的工序,煙花的核心技術我沒讓他們的人接觸到。”

江曉白眯了眯眼睛,已經猜到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黃鴻運繼續說道:“有了孫德福的幾十號工人,生產的進度總算是趕上了。”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可是,昨天孫德福突然不幹了。”

孫德福手下的可都是正式工,人人都是業務小能手,他這樣一搞,鴻運鞭炮廠的生產一下子就減產接近百分之二十。

如果單單是這樣,那也就罷了。

之前與胡利站在一起共同對付鴻運鞭炮廠的洪雙喜,也突然對胡利發難,跟孫德福一樣罷工了。

而此時,馬上就要進入煙花爆竹的批發高峰期,無論是鴻運還是福星,都庫存了大量的鞭炮,正準備開始銷售。

孫德福和洪雙喜卻在這時打廣告,說今年的煙花爆竹生產過剩,出廠價只要去年的一半,現在開始預定,售完為止。

江曉白聽了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道:“照你這麼說,德福鞭炮廠和喜樂鞭炮廠今年根本沒做多少煙花爆竹,孫德福和洪雙喜哪裡來的煙花爆竹賣?”

黃鴻運道:“江助理,那兩個傢伙根本沒打算賣,他們就是要把價格搞亂。”

頓了頓:“可能他們手裡有少許的貨,據說昨天出了一點貨,把降價給坐實了。現在,往年銷售煙花爆竹的經銷商都在排隊去德福和喜樂訂貨。”

江曉白道:“他們手裡沒有貨,存貨訂完了,價格自然恢復了,你擔心做什麼?”

笑了笑:“何況,我們今年又不靠鞭炮賺錢。”

黃鴻運道:“江助理,我們不是推出了新煙花嗎?孫德福和洪雙喜在經銷商裡散佈謠言,說我們的新煙花價格虛高,說要所有經銷商共同抵制煙花爆竹價格虛高,不然他們也好出貨。”

江曉白愣了一下,新煙花的價格肯定比以往的那些煙花高,他沒想到孫德福和洪雙喜兩人竟然鑽這個空子來虛假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