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跟著警察一路進了警局,屁股剛沾到審訊室的椅子,那心就跟敲鼓似的“砰砰”響個不停。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問話的警察名叫王強,一張臉板得緊緊的,目光跟釘子似的直往張磊身上扎。

張磊狠狠吸了一大口氣,這才哆哆嗦嗦開了口:“警察同志,是這麼回事。

我發現了一隻神秘的螃蟹,鬼迷心竅就潛入了那廢棄工廠。”說著,兩隻手還不停地搓著衣角。

王強皺著眉頭,手裡的筆“唰唰”寫著,時不時抬起頭來上下打量張磊一番。

“就因為一隻螃蟹,你就敢一個人跑去那種危險的地方?”王強眼睛一瞪,那聲音高得能把屋頂掀翻。

張磊苦著臉,咧著嘴說:“警察同志,那隻螃蟹真不是一般的怪,我尋思著背後指定有大秘密,這才腦子一熱就去了。”

說完,腦袋耷拉著,像霜打的茄子。

王強哼了一聲,把筆往桌上一扔:“你小子,膽子可真夠大的!那廢棄工廠是你能隨便進的?

萬一出點啥事兒,你後悔都來不及!”

張磊連連點頭:“是是是,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王強又瞪了他一眼,接著問了幾個細節問題,張磊都老老實實回答了。

好不容易做完筆錄,張磊起身,弓著腰跟王強道了個別,就走出了警局。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睛,心裡想著這事兒還沒完。

張磊回到家,仔細回憶在工廠裡的每一個細節。

那些神秘人的身手,快得像閃電,一招一式都透著股狠勁兒。工廠裡奇怪的佈置,到處是黑漆漆的管道,歪七扭八地交錯著,角落裡還堆著些不知幹啥用的破銅爛鐵。

還有那隱約聽到的隻言片語,什麼“交貨”“地點”“小心”,每個字都像個謎團,攪得他心裡亂糟糟的。

他坐在沙發上,眉頭擰成了個大疙瘩,兩隻手不停地揉著太陽穴,嘴裡嘟囔著:“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突然,手機跟炸雷似的響了。

“喂?”張磊接起電話,聲音裡透著股子煩躁。

“是我,林警官。”電話那頭傳來林警官低沉的聲音,“我們又去工廠查了一遍,啥有用的線索都沒找著。

不過,你小子的直覺也許沒錯,這背後指不定真有啥大文章。”

張磊一聽,眼睛瞪得溜圓,急赤白臉地說道:“林警官,那可咋辦呀?

總不能就這麼幹等著吧!”

林警官在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自己小心點,我覺著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

這事兒透著邪性,你可別瞎折騰,有啥情況趕緊跟我說。”

掛了電話,張磊在屋裡來回踱步,就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他越想越覺得不安,心說:“不行,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得先出去躲一陣子,免得被那些神秘人給逮著。”

想到這兒,張磊風風火火地開始收拾東西。他把幾件換洗衣服胡亂塞進包裡,又抓了點錢和證件,把包往肩上一甩,就準備出門。

剛走到樓下,張磊就覺得後脊樑骨發涼,好像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

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強裝鎮定,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腳下的步子卻不自覺地加快了。

張磊拐進了一條小巷子,這巷子又窄又暗,瀰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他一邊走,一邊豎著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

身後傳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張磊心裡“咯噔”一下,冷汗“唰”地就冒了出來。

他咬咬牙,撒開腿就跑,嘴裡還喊著:“別追我,別追我!”

張磊像只沒頭的蒼蠅一樣,拼命地朝著巷子盡頭跑去。跑到盡頭,他傻眼了,面前是一堵高高的牆,牆上還爬滿了青苔。

“糟了!”張磊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臉色煞白,“這可咋辦?”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巷口,正是在工廠裡襲擊他的那個神秘人。

“小子,看你還往哪兒跑!”神秘人冷笑著一步步逼近,那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三角眼裡透著股子兇光,咧著的嘴裡還缺了顆門牙。

張磊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四處張望,發現旁邊有個垃圾桶。他心一橫,牙一咬,猛地衝過去把垃圾桶掀翻,垃圾頓時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那股子酸臭的味兒直往鼻子裡鑽,可張磊顧不上這些。

神秘人一個沒留神,被絆了個正著,“哎喲”一聲摔了個狗啃泥。張磊瞅準機會,像只猴子似的敏捷地爬上旁邊的一根水管,手腳並用,蹭蹭往上爬。

神秘人從地上爬起來,氣得臉紅脖子粗,一邊罵著:“小兔崽子,看我不逮著你!”

一邊也跟著往上爬。

張磊好不容易爬到屋頂,累得呼哧帶喘。他剛想歇口氣,一抬眼發現另一邊是相連的另一棟樓。

他連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跳,就跳到了那棟樓的屋頂上,接著撒開腳丫子往前跑。

神秘人在後面緊追不捨,嘴裡不停地叫罵著。張磊跑過一個又一個屋頂,腳下的瓦片咯吱咯吱響,他的心跳得跟打鼓似的,累得氣喘吁吁,嗓子眼兒都快冒煙兒了。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個晾衣架,上面掛著花花綠綠的床單。張磊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扯下床單,往身上一披,貓著腰躲在角落裡。

神秘人追上來,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四處張望,嘴裡還嘟囔著:“這小子能跑哪兒去?”

可就是沒看到張磊的身影。

“哼,算你小子跑得快!”神秘人氣得直跺腳,又往四周瞅了瞅,罵罵咧咧地走了。

張磊躲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聽到神秘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等了一會兒,確定神秘人走了,才從角落裡哆哆嗦嗦地出來。他的衣服被汗水溼透了,貼在身上,頭髮也亂得像雞窩。

張磊不敢再停留,弓著腰,一路小跑著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他從兜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手忙腳亂地換了起來。

他戴上一頂舊帽子,把帽簷壓得低低的,又戴上一個大口罩,把大半張臉都遮住了。

張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後,這才悄悄地離開了這個區域。

他一路上低著頭,專挑人少的小路走,生怕再被人發現。

張磊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心裡想著這一系列的事情。他越想越覺得,那隻螃蟹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躲著。”張磊暗自下定決心。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磊就爬了起來。他從那破舊的衣櫃裡翻出一件滿是褶皺的灰色外套,又把頭髮弄亂,往臉上抹了點灰,還戴上了一副黑框的老式眼鏡。

看著鏡子裡那副陌生的模樣,張磊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走出了藏身的小屋。

張磊一路上低著頭,腳步匆匆,時不時緊張地左右瞅瞅。到了市區,他那眼珠子瞪得溜圓,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危險的角落。

走進熱鬧的商場,張磊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身子弓著,像只隨時準備逃竄的兔子。

突然,他猛地一哆嗦,瞧見兩個賊眉鼠眼的傢伙,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不停地四處搜尋。

張磊心裡“咯噔”一下,趕緊低下頭,縮著脖子,腳下像抹了油似的,轉身就鑽進了一家店鋪。

進了店鋪,張磊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狂跳,他大氣不敢出,貓著腰,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旁邊,偷偷往外瞄。

那倆傢伙還在附近晃悠,張磊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嘴裡小聲嘀咕:“這倆傢伙咋還不走!”

過了一會兒,張磊瞅著外面沒啥動靜,悄悄從店鋪的後門溜了出去。

他一路上左拐右拐,專挑那些沒人走的小巷子鑽。腳下的步子又急又亂,一不小心,還被一塊石頭絆了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啃泥。

“呼,總算甩掉了。”張磊靠在牆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就在這時,“嘎吱”一聲,一輛黑色的轎車猛地停在他面前。車窗緩緩搖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露出半張臉,那臉繃得緊緊的,沒一絲表情。

“上車。”男人冷冷地說道,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張磊嚇得一哆嗦,往後退了兩步,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男人,心裡像揣了個小兔子,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不該上車。

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微微皺了皺眉,說:“放心,我不是來害你的。”

張磊咬了咬嘴唇,心裡琢磨著:“這能信嗎?可不上車,萬一他來硬的咋辦?”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心一橫,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車子“嗖”地一下疾馳而去,張磊坐在車裡,身子繃得直直的,雙手緊緊抓著衣角,眼睛盯著前方,心裡忐忑不安。

“你到底是誰?”張磊忍不住問道,聲音都有點發顫。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笑,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張磊幾次想再開口問問,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車子左拐右拐,終於停在了一座偏僻的別墅前,男人帶著張磊走進別墅。

別墅裡裝修豪華,一個老者坐在沙發上,那身板還算硬朗,臉上的皺紋如溝壑般縱橫交錯,一雙眼睛卻透著犀利的光。

他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銀白中夾雜著幾縷黑絲。

“你就是張磊?”老者問道,聲音沉穩中帶著幾分威嚴。

張磊點了點頭,眼睛眯起,警惕地看著老者,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老者微微一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說:“別緊張,孩子。我知道你在調查那隻螃蟹的事情。

我可以幫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張磊皺了皺眉,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說:“什麼條件?”

老者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房間,緩緩站起身來,揹著手,說:“進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張磊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抬腿走進了那個房間。房間裡擺滿了各種資料和儀器,有的資料堆得老高,搖搖欲墜。

那些儀器上閃爍著各色的指示燈,讓人眼花繚亂。牆上掛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張磊湊上前去,瞪大眼睛仔細看著。

“這……這是在工廠裡看到的!”張磊驚訝地說道,嘴巴張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時,老者慢悠悠地走進房間,雙手抱在胸前,說:“沒錯,這就是工廠的一部分秘密。

孩子,你可知道這背後隱藏著多大的危險?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兒。”

張磊轉過身,直視著老者,說:“那您為什麼要幫我?”

老者嘆了口氣,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說:“我在這世上活了大半輩子,見不得那些個歪門邪道。

我雖一把老骨頭了,但也想為這事兒出份力。”

張磊撓了撓頭,說:“那您要我答應的條件到底是啥?”

老者目光變得嚴肅起來,說:“在這過程中,一切都得聽我的指揮,不能擅自行動。”

張磊沉默了片刻,說:“這……我得想想。”

老者站起身,走到張磊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孩子,時間緊迫,由不得你多想。

你想想,要是不趕緊把這事兒弄清楚,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張磊握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說:“行,我答應您!但您可別坑我。”

老者笑了笑,說:“放心,孩子,我不會害你的。”

張磊看著老者,心裡充滿了疑惑。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老者,但他知道,要揭開這個陰謀,他可能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