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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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棉棉立刻低下頭,假裝看手機,要讓領導知道了,這個專案如果最後沒成,怪在她身上,她可承擔不起。
公司的人擠進了老李的車,沒有她的位置了。
她只得轉身掏出鑰匙,準備騎她的二輪。
引鶴手搭在主駕駛門框上“上來跟我坐吧!”
老李:“快去吧!別耽誤引總時間!”
阮棉棉“哦”了一聲往車上走,拉開後排座的門又感覺不合適,哪有領導開車,小兵坐後面的,只得輕輕關上門,來到副駕駛坐進去。
繫好安全帶,雙腿併攏,兩隻手規矩的擺在膝蓋上,乖巧的像個小學生一樣!緊張又侷促。
引鶴被她的動作逗笑了,腹誹,外表看著桀驁不馴,內心卻像個乖的像個小白兔。
“你放鬆點,這樣繃著,你不難受呀?”明明語氣很溫柔,卻有種讓人不敢輕易反駁的氣場。
阮棉棉柔聲回道:“好的銀總!”緊繃的身體漸漸鬆軟下來。
“我姓引,松濤浩蕩驚雲落,竹徑清幽引鶴來。不是銀!”
引鶴?不是銀河,尷尬大發了!
“好的引總,你的名字真好聽,我的名字是我一生的痛。要不是考了各種證,我都想去改名字了!”
“什麼名字?說來我把你參考參考!”
“阮棉棉!”
引鶴噗呲一聲笑出來:“軟綿綿?”跟她的性格聲音倒是很貼切。
果然引鶴也跟所有人聽到她名字的反應一樣。她已經麻木了。
當初她的親爹覺得她整個人軟綿綿的,五行缺木,最後就起了,阮棉棉!
“是樂器那個阮,木棉花的棉!”
引鶴:“挺可愛的,不用改!”
“對了引總,剛才謝謝你,沒把我說出來,不然老李把我生吞了!”
“小事!”
然後就是無關痛癢的聊著天,很快就到了以刀子快聞名的明和莊。
看來老李是下了血本,待會兒,可要給他吃回本。
跟著領導們落座後,全是大老爺們,只有她一個小姑娘,自己很有眼力見兒的給領導們倒茶,添水。
領導們侃侃而談。
三杯酒下肚,話更是密了起來。
看著桌上秀色可餐的飯菜,直咽口水,肚子咕嚕咕嚕的抗議。
終於等來了引鶴的“先吃飯吧!”
阮棉棉也跟著動起了筷,早就聽說明和莊的清蒸鱸魚和醬肘子絕絕子,今天終於可以解解肚子裡的饞蟲了。
好不容易轉到她面前,她趕緊往碗裡夾了一塊,真是跟傳聞中的一樣。好吃的想尖叫!還想再來一口的時候,就轉對面去了。
全桌只有她一個人忙著埋頭乾飯,其他人還在恭維著引鶴。
引鶴臉頰微紅,卻不像老李他們,一整個話嘮。
他只是聽著,偶爾回答幾句,穩的一匹!
清蒸鱸魚終於又轉到她面前。她也毫不客氣的開始往碗裡夾!
老於估計是沒見到她在夾菜,開始轉桌。
引鶴修長的手指按住了玻璃桌!
阮棉棉抬眼跟他對上,他微微楊頜,示意她快夾菜。
再後來,飯桌上再也沒有轉桌的,那盤清蒸鱸魚和醬肘子就一直在她面前。
阮棉棉也時不時的朝他投去目光,看著一副生人勿近,眼裡只有氣概山河的人,卻有一顆謙和細緻的心。
正賞心悅目的時候,心裡的另一個聲音響起,想什麼呢,他是什麼人,你自己算個什麼?離異單身?
飯局結束,老李他們喝的踉踉蹌蹌。
引鶴微醺,西裝外套勾在手指上,步伐還是一樣穩健有力。腳步慢了下來,等阮棉棉走上來跟他平排時,他從褲兜裡掏出鑰匙:“你開車,我喝了酒!”
“好”阮棉棉也不彆扭,接過大大方方的坐進車裡,畢竟討好金主爸爸,是他們今天的主要任務。
引鶴坐進了後排,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兩側的太陽穴輕輕揉捏,白皙的手腕上帶著一隻黑色的手錶。
阮棉棉第一反應是,這手可以單獨出道了,電視劇裡的霸總照進現實。
小鹿亂撞,砰砰砰直跳!跳的她心慌,她調整了一下座椅,不在看後視鏡。
這不知道地址往哪裡送呀!正犯嘀咕時後排傳來一聲略微嘶啞的聲音:“去萬和華府1號”
“好的引總”
車子的速度比烏龜爬要稍微快一點,阮棉棉後背緊繃,伸著頭,胸部都快貼到方向盤上,第一次開豪車,還是有點緊張在身上的。
後排傳來一聲悶哼,阮棉棉看到後視鏡裡的引鶴仰頭靠在護頸上,眉頭微蹙,臉色青白。
“引總,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
“引總?”
..............
我去,跟網上說的一樣,喝酒嘎了吧?
阮棉棉急忙靠邊停車,進入後排檢視他的金主爸爸,臉色白的嚇人,額間還有細密的汗珠。
“引總!您別嚇我呀!”立即掏出手機給老李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沒接,她急的原地跳腳。
下一秒一輛輝騰朝醫院飛馳。
“引總,您醒醒呀!”
“引總,您堅持住,我們馬上到醫院了!”
“求您了,別嘎,我們合同還沒簽呢!”
十分鐘後,車子直接被她開進了急診樓的門口,醫護人員把引鶴搬上了擔架,進了搶救室。
不一會兒,醫生快步跑出來;“引鶴的家屬?”
“醫生,我在!”
“病人從檢查結果上來看是自發性脾臟破裂,目前出血量已經達到800ml,診斷為大出血,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時間緊迫,現在的治療方案就是輸血擴容縫合,這是手術同意書,你快籤一下。”
阮棉棉接過同意書,簽上自己的名字,在關係那一欄上,筆尖停幾秒。
猶豫後簽上了未婚妻。
“醫生請您務必救活他。”
“好,家屬不要走開,在外面等候。”
醫生拿著手術單進了手術室的門,手術中的燈牌亮起。
阮棉棉在外面踱步,幾個小時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她越想越後怕,又接著給老李,老於打電話,還是一個都沒接,公司的幾個高層全部喝麻了?這也太耽誤事了吧。
半個小時候,醫生有跑著出來,阮棉棉直接嚇的在椅子上雙腿打顫,站不起來。
“引鶴的家屬,病人的型血,現在醫院的血漿不夠了,要去血庫調,需要家屬兩天內去獻血,補充血庫,這是通知單,籤一下子。”
“熊貓血?”這幾年她也沒少聽趙朔跟她科普醫學知識。
醫生微微一笑:“哪有那麼多熊貓血,就是普通的AB型血,只是我們市AB型血比較少。”
阮棉棉刷刷簽上大名,語氣堅定的開口:“醫生你們儘管輸,我明天就去獻,我就是普通的AB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