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屁孩

江思瑜的屋子離學校很近，她在附近的快餐店也找了一份兼職。

離開了朱豔芳女士，她過得很舒心。

翌日，她照常去上學。開元一中不是什麼好學校，這麼多年也就出了兩個人考上A大的，而且還是同一屆。

高三一週只有一節體育課，都是給大家放鬆的。

“思瑜，待會去小賣部買飲料吧？

說話的是江思瑜的同桌，帶著黑框眼鏡，臉上有些許雀斑點綴。

兩人直奔小賣部，這裡門前聚集了很多喝冰鎮飲料的男生，有的剛剛打完球，個個大汗淋漓。

江思瑜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這些人，徑直的走到小賣部裡挑選東西。

“好學生啊，這個點不待在重點班，還來小賣部裡買東西？”其中一個男生光著膀子，身上的贅肉盡顯無遺。

江思瑜冷眼瞟了一下他們，之後繼續面無表情的挑選東西。

何意琳在身後小聲的說道：“他們都在盯著你。”

江思瑜從貨架上挑了幾種不同口味的薯片，一同放在籃子裡，隨後道：“別理他們。”

幾個男生上下打量著江思瑜的身材，露出不友善的目光。

江思瑜露出鄙夷的表情，她從學生時代就討厭這種不學無術的學生。

冰櫃的位置剛好就挨在幾個男生坐著的桌子旁邊，其中一個男生還整個人就靠在了冰櫃門邊。

江思瑜面無表情的說道：“讓讓。”

男生紋絲不動的靠在門邊，笑了幾聲：“不讓，你又能怎麼樣？”

江思瑜抿抿唇，轉身就走。

“還走了？”

頓時轟然一片笑聲。

過了一會兒，江思瑜就走了回來，右手拿著剪刀，左手拿著美工刀，是她剛剛從賣文具的那邊找到的。

江思瑜大步流星地站在男生面前，用剪刀狠狠的抵在他的太陽穴上，另一把美工刀則是緊緊的靠在男生的褲襠上。

男生也沒有想到江思瑜敢這麼做，看著面前女生兇狠的眼神，不禁嚥了咽口水，不斷往外冒著虛汗。

何意琳在旁邊整個人都要看呆了，小聲的勸說道：“要不我們就算了吧。”

江思瑜撇了她一眼，斬釘截鐵的說：“不行！”

幾個男生很快就站了起來，其中有一個膽子大的，還想去抓住江思瑜的手。

江思瑜毫不猶豫地用剪刀刀口劃傷了男生的太陽穴，幾滴鮮血滴在男生的衣襟上。

“你來真的呀？”

江思瑜面相變得陰冷，嘴角微微上揚：“不然呢，以為我是在和你玩嗎？”

話音剛落，“撕拉”一聲，這是衣服被撕開的聲音，江思瑜甚至看都沒看，男生的褲子就被美工刀刮破了一個口子。

“臥槽！”

那個被江思瑜挾持住的男生大叫一聲，喘著氣說道：“我又沒惹你，你幹嘛這麼做？”

江思瑜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穿入，皮笑肉不笑道：“沒惹？你是對惹這個詞有什麼奇怪的誤解嗎？”

“讓開！”她大聲喝到，“老孃從小就討厭你們這種人。”

江思瑜絲滑地收手，用力的將面前的男生往旁邊一推。

本就嚇得虛脫的男生被她狠狠地推到了一旁的貨架邊上，眼見擺滿商品的貨架就要倒下，江思瑜衝過去一手扶住一邊，但還是阻止不了下倒的趨勢。

剎那間，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托住了另外一邊。

男生戴著黑色鴨舌帽，帽簷微傾，遮住了他半張輪廓分明的臉龐。他嘴角叼著一根點燃的香菸，手指輕輕摩挲著煙身，裡面的領口隨意地開著，眼底透著一股深深的頹廢。

江思瑜驚訝地望過去，她記得這個人，連續三年都是裡公認的校草，顧輕野。

原本以為是讀書廢材的他，竟然在高考時候考到了和江思瑜相差不大的好成績，同時考進了A大。

“我說你們能不能安靜些？”顧輕野不耐煩的對幾個男生說道，他的聲音帶點怒意，卻轉頭就一臉笑意地看著江思瑜。

幾個男生轉身就跑，顧輕野也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校霸，誰也不敢招惹他。

“好學生，你還挺剛的。”

顧輕野將貨架放好，然後將菸頭掐滅。在江思瑜的注視下，開啟冰櫃，把裡面各種飲料都拿了幾瓶出來。

何意琳被顧輕野這張稜角分明，劍眉星目的臉給迷得走不動道，差點就沒反應過來將籃子給遞上去。

“我們喝不了這麼多。”江思瑜說著就打算將飲料給放回去。

顧輕野輕輕抓住江思瑜的手，江思瑜很討厭肌膚觸碰，迅速的將手抽回，面板摩擦之間給它白皙的手臂上留下點點紅色的手印。

“就當是哥請的，以後別再過來了。”顧輕野看著被江思瑜扔在地上的剪刀和美工刀，蹲下去將它們撿起來，一臉笑意的遞給江思瑜。

江思瑜不好意思的接過。

“謝謝啊。”江思瑜也不知道自己在尷尬些什麼，但就是很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

顧輕野像是沒有回應，走在小賣部門口，幾縷陽光照在他高挺的鼻樑上，他將鴨舌帽又壓低了些，回頭說道：

“江思瑜，你出來一下。”

江思瑜交代何意琳去付錢打包，之後跟著過去。

兩人一路來到小賣部後面的拐角處，顧輕野轉過身，帽簷下少年的唇角微微上揚，問：“你怎麼這麼瘋？”

江思瑜一路上想了很多東西，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問題。

“我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江思瑜也沒有打算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顧輕野。

顧輕野看上去有點無奈地苦笑，接著道：“你怎麼和我記憶中不太一樣呢？”

這句話倒是讓江思瑜震驚了一下，問：“我們以前有交集？”

江思瑜記得自己高中時代和顧輕野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也就只是在高考成績出來後，被當成優秀畢業生合過一張影而已。

鴨舌帽下的顧輕野眉眼深邃，漆黑的雙眸含著淡淡的笑意。

“忘了就忘了吧，你回去吧，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

江思瑜疑惑地轉身，腦海裡還在想著自己學生時代的事情。

回到小賣部門口，何意琳一臉焦急地探查著江思瑜地全身。

“怎麼？”

何意琳長舒一口氣：“你沒受什麼傷就好。”

江思瑜不大理解地看著何意琳，然後將幾大袋零食拿起。

“一個小屁孩，有什麼好怕的。”

陽光斑駁地灑在校園的小道上，微風輕拂，帶著幾分初秋的涼意。

江思瑜非常大方地將這些零食和飲料分給了同學，挨個挨個分發，說道：“這些都是顧輕野同學給我們買的，大家不用客氣。”

大家拿著飲料的手在空中懸停了一會兒，江思瑜非常爽快地給他們開啟了瓶蓋，遞了過去。

“喝啊，客氣什麼？”

“江姐，真是顧輕野嗎？他平時和我們也沒什麼交集嘛。”其中一個男生不放心地喝了幾口後，又蓋上額瓶蓋。

江思瑜的成績一直都是第一，重點班都在乎成績，所以江思瑜是公認的姐。

她點點頭，無所謂地笑笑：“他錢多到沒地方花而已，不要有什麼誤會。”

何意琳正聲情並茂地講述著江思瑜剛剛的英勇事蹟。

“江姐直接拿著刀，就衝了過去！”

“惹？”何意琳裝模作樣地笑笑，“你對惹是有什麼誤解嗎？”

逗得一排女生哈哈大笑。

江思瑜望著久違的青春情景，心裡五味雜陳，微風吹過她的髮絲，陽光下她的笑容舒心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