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麼大氣的庭院!”

“很整潔!很用心!”

“……”

一陣豪邁的聲音從繼國家的門口傳來。

一旁較為矮小的白髮男子對著一旁高大擁有赤橙頭髮的男人小聲勸了起來。

“桓壽郎大人,講話不要太大聲啦!”

“會被人家當成怪人的!”

繼國義伊應聲而來,站在門口笑臉相迎。

“煉獄族長是當今知名的豪傑,能擁有如此豪氣,才是令人無比羨慕的!”

“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煉獄雙手抱胸,大笑起來,聲音之大,將周圍飛鳥都驚走了。

唯剩一隻羽毛濃黑的烏鴉在一旁觀看。

然後煉獄桓壽郎行會釈禮。

“我觀繼國家主,行走有力,說話中氣十足,也是這當今世上不遑多讓的豪傑!”

“我叫煉獄桓壽郎,請多多指教。”

義伊擺了擺手並進行回禮:“客氣了,指教談不上,鄙人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一旁清秀的白髮男人,跟隨煉獄桓壽郎一起行禮後,輕聲回應。

“我的名字叫神籬直人,請多多關照。”

義伊神情頓時變得熱切起來。

“原來是傳說中神官家族的人,幸會幸會。

“諸位蒞臨,反而是鄙人需要多多借助您們的力量,還煩請你們關照才對。”

說完鞠了一躬。

“在門外交流,多有不便,請到會堂觀禮,十分感謝。”

煉獄桓壽郎興奮起來:“還有大會表演嗎?厲害!真的很棒!”

繼國義伊也被感染到面目紅潤,笑容越發真誠起來。

神籬直人扶額,對著桓壽郎做起了小動作,用白淨的手指戳了戳煉獄桓壽郎。

待到桓壽郎俯下身子,直人這才貼近說起悄悄話:

“你給我收斂點啊!桓壽郎大人!你那有事沒事誇別人的習慣停一下!”

“嗯...嗯嗯!”

煉獄桓壽郎直起身子,閉目輕輕點頭,有些敷衍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一旁的神籬直人發現桓壽郎不看著自己認真回答,表情充滿怨念。

看樣子並沒有聽進去啊!

隨後二人跟著繼國義伊的步伐到了大堂。

大堂裝飾繁複,花香四溢。

男性僕人井然有序地跪倒在一旁。

有人手拿托盤,黑色的托盤上裝著一壺清酒和幾個玉製小杯。

有人托盤裡裝著時令果蔬,其果實相當飽滿,色澤清麗。

再往後靠一點則是貴賓位置,邊上多了兩位扇風的女性僕人。

主位在最裡面略高一階。

隨著繼國義伊坐在主位,後邊兩位客人將腿盤坐,坐在了稍微靠外一點的貴賓位置。

紅木几案上早已預備了特色冷盤,以及倒滿了幾小杯清酒。

義伊招來僕人。

“肉食可以上了,把舞姬叫上來。”

在一陣綺麗的鶯歌豔舞下,雙方開始了把酒言歡。

在遠處小山上看戲的緣一,用極為靈敏的耳朵聽到宛如哀樂的日本禮歌,皺起了眉頭。

“好奇怪的歌啊……”

“這些舞姬臉上有必要抹這麼厚的白粉嗎?”

“跟刷牆一樣。”

“這次大會沒什麼意思。”

“不過…這些客人很有趣。”

隨著緣一以極強的目力掃視全場,一下就發現了在場的最強者,那人有著赤橙的頭髮,奇怪的分叉眉目,英氣十足的臉,強壯高大的身體。

在【通透世界】的視角下,緣一開始了分析。

‘此人肌肉裡蘊含的鬥氣應該是這個天下的絕頂了吧!’

‘厚實的手繭,粗壯結實的大腿,充滿韌性的筋絡和跳動有力的心臟。’

‘還有那一股潛藏深底的...如同烈焰般的意志。’

‘而且情緒一直都是蓬勃向上,積極陽光的狀態。’

‘他應該就是煉獄家的族長。’

緣一再將目光投向一旁白髮俊秀男子。

‘只是普通人的水準,受過一定鍛鍊,但鬥氣差了很多,三流都夠不上。’

‘光滑白膩的手,纖細的腿,以及沒怎麼拉伸過的筋絡。’

‘這人不像武士。’

‘情緒怎麼有些幽怨……’

‘這人怎麼看著像是那個產屋敷天音?’

神籬直人突然停下進食,向著緣一的方向看去。

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那裡只有光禿的山坡和一處濃密的灌木叢。

“奇怪,感覺剛才有人在窺視我。”

義伊看到直人停下,關心詢問起來。

“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我馬上叫人重做。”

神籬直人淡然地搖頭。

“繼國家主宴請的飯菜……”

煉獄桓壽郎接過話頭,超大聲地喊了出來。

“很好吃!”

神籬直人表情有點崩壞。

‘好丟人,好丟人,被這麼多人看著。’

‘我能說我不認識旁邊這傢伙嗎!’

收拾了一些心態,深呼吸了一下。

‘要優雅,這可是大家族之間非常正式的交流。’

“尊駕宴請的飯菜非常可口,我和煉獄族長非常滿意。”

“清酒的味道也很醇厚,能嚐出是質量上乘的酒。”

“水果很新鮮,像是剛採摘的一樣。”

‘舞姬的舞蹈也是優美動人。’

“現在大家應該算是盡興……”

說完,神籬直人的表情變得嚴肅,不再開口說話,只是左右掃視旁人。

繼國義伊立馬會意,屏退左右,豎起遮擋的帷幕。

待到清場完成,神籬直人這才口吐珠玉,想要以最清晰的話語詢問起繼國義伊。

“聽聞,繼國家主這邊殺死了一隻鬼,眼中還有下弦伍的字樣,是否屬實?”

山頭處剛剛以毫釐之間的差距,在灌木叢躲過了神籬直人目光的緣一。

站了出來,像是看風景一樣,靜靜看著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會場。

裡面人的所有行動言語被緣一感知得一清二楚。

繼國義伊聽到詢問,露出尷尬的表情。

“慚愧,並不是鄙人斬殺的。”

“是被一位暗紅色頭髮,帶著特製的狐狸面具,七八歲身形樣子的小孩所斬殺。”

“那一刀直到現在我都感覺震撼。”

“就算隔的很遠,我都能感受到那無比霸道的威勢。”

“似乎稍微靠的近點就會被莫名融化。”

“這一刀很精準地砍到怪物的脖子上,非常乾脆利落地斬下了它的頭顱。”

煉獄桓壽郎聽到此等言語,眼冒精光,顯得躍躍欲試。

“世上竟有如此天才!”

“幹得漂亮!”

“那麼此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