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衍而天生五太,曰太易,曰太初,曰太始,曰太素,曰太極......”

明月老道便也順勢與陳鮮講起了這古法與新法的不同。

剛才老道士問陳鮮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可生氣感,所謂的氣,正是這一方天地衍化到太極世界所生的先天一炁。

古法修行是以煉化這世間的先天一炁為主,這煉化的越多,便能生出更多的感悟,加強與這個世界大道的聯絡,直至最終身與道合,舉手投足之間都可借這大道與天地之力,生出不可思議的威能。

練到身與道合自然與這天地同壽,只不過現在天時以變,你境界越高也便死的越快。

而這新法卻與古法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古法說白了,本質上亦不過的借用與寄生,新法講究的卻是一個超脫。

老道士又給陳鮮簡單的講述了一番新法的幾個境界。

這分別是:種道種,生慧根,成三花,結道果,修煉到了這道果的境界,那便要追求羽化超脫,己身升維,開始嘗試逆煉五太,復歸混沌。

說到這裡老道士又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了自己的師父來,罵的極其難聽,讓人不堪入耳。

不過陳鮮卻在這詛咒與怒罵之中得知了一個重要的資訊。

那便是大能們不知是什麼緣由,也想把現在的太極世界逆推回混沌狀態,換言之,這是個註定要毀滅的世界,如果到最後不得超脫,那麼便要與這個世界一起陪葬。

“這個過程需要多久?”陳鮮也是忍不住發問道。

“呵,誰知道呢,可能明天,也可能好久,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呢。”老道士聳了聳肩。

“那麼,師父,我該如何習得這新法呢?”

陳鮮見著老道士自從罵起了自己的師父,那臉色早已佈滿了殺氣,而且這說個沒完也遲遲進不了主體,便想把話題引到自己如何修行上門。

“你看,你又急,不過,既然你這麼急,那麼我們就直接開始吧,桀桀桀!”

這陰沉的笑聲讓陳鮮心中頓生不妙,也還沒等到他再說什麼,老道士忽然定住了他。

然後用自己那枯瘦的老手一下子洞穿了陳鮮的軀體,那位置,正是陳鮮腹中丹田之處。

“啊!”

陳鮮忍不住痛苦的叫喊了起來。

“呵呵,這種道種,可不得先種嗎?”

月光又匯聚到了老道士的腦後形成了一個光輪,老道士伸手在自己腦後的光輪裡面摸索了一陣。

掏出了一個似木似土似肉的小圓球丟到了陳鮮被洞開的丹田之處,而後又掏出了一瓶在外人眼裡可活死人肉白骨的珍貴丹藥,他趁著陳鮮慘叫的間隙,將這一整瓶的丹藥全都倒進了陳鮮的嘴中。

“放心,你師父我呀,還需要用你來為我釣我需要的煉丹材料呢,我可不會讓你死的這麼早的。”

而後他又向著陳鮮解釋了起來。

“呵呵,此乃甲甲最上的道種,要不是我用不上,我還真不想便宜你。

既然求得是一個超脫,那麼這種下的道種也是有說法的,這能成為道種之物,必須要身兼此方天地與天外雙重屬性才行。

現在天時大變,此方天地的不少事物都受到那些受邀而來的外神的影響,產生了些許的異變,這異變越深,用來作為道種便是效果越好。

這新法的修煉倒也不難,一開始也是要藉此方天地之力,不,我說錯了,應該是竊才對。

竊取此方天地之力,而成那可超脫之果。

你抬頭看看月亮,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陳鮮聞言也依照著老道士的指引抬頭望月。

這尋常可見的月亮在陳鮮的眼裡卻變了個模樣。

這月亮,活了過來!

那是一隻正在天上蹦躂的事物。

似蟾又似兔。

也好像是察覺到有人觀看一般,那怪物也扭頭過來,睜著雙眼與陳鮮進行著對視。

陳鮮的心神如遭重擊,只是這一眼,他就知道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自己怕不是就得化為和它一般的怪物。

老道士早已解開了對陳鮮的控制,陳鮮忍不住蹲下乾嘔著,他的意識也在進行著自我保護,正在逐漸消散。

不過老道士的聲音在陳鮮徹底陷入昏迷之前還在不斷的鑽入他的腦海之中。

“真是讓人羨慕呀,看來你是瞧見了那月之本相了。

我給你種下的道種,便是我花了好大的代價從這傢伙身上挖下來的。

其實真要給你種尋常道種的話,我將你那新娘子隨手煉了再塞到你身體之內也行,不過這樣子我倒是無法教你太多的東西了。

我這一身的本事皆和這太陰天月有關。

誠如我剛才所言,這新法的修行在於竊,你日後要做的,便是竊取這太陰之力來滋養你的道種,讓道種來與你共同成長。

雖然我無法修行這新法,不過這篇太陰月華真解也是古法之中一頂一的天書了,我也改良了一番,至少能供你進行新法修行了,至於你能學到多少,那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老道士說完,便把自己腦後那月光匯聚而成的光輪徒手捏成了一個藥丸的模樣,丟到了陳鮮的嘴巴里。

在陳鮮望月之後,他的腦海之中除了老道士的話語,還回響著之前那自稱克天尊的章魚頭的呢喃。

在這呢喃之中,陳鮮體內剛被種下的道種也在悄然發生著異變。

不過此時的陳鮮已經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對於自己道種的異變還沒有絲毫的察覺。

老道士看著失去意識的陳鮮撇了撇嘴,隨手提起了他並喊上泉先一起離開了這座荒島。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鮮好似噩夢驚醒一般睜開了雙眼。

他大口的喘著氣,想要活動一下才發現自己被束縛住了,此時他的意識還處在混亂之中,他以為這是那老道士新的折磨自己的把戲,便開口道。

“師父,您捆著我幹嘛,將我放開吧。”

可是回應他的並不是那老道士的聲音,而是一陣略顯驚慌的小跑的聲音。

“醫生,你快來,這位患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