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合作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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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蘇安的講述逐漸深入，張震林的雙眼越來越亮。
等蘇安詳細說完整個過程，兩人從天台來到地下室的鐵門前，張震林看蘇安的目光已經滿是驚奇、欣賞，忍不住拍手稱讚：
“你小子真是可以！
“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那樣，黃崢簡直就是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你若是有這樣的能力，我對你透過宗門資格考核、發展壯大宗門很有信心！”
“張叔過譽。”蘇安謙虛一句，開啟鐵門，“人證都在裡面，張叔可以隨意核實。”
張震林點了點頭，沒有跟蘇安說些虛頭巴腦的話，當即邁步走進地下室。
證實相應情況與蘇安的能力，關係到兩人未來的合作藍圖，決定著張震林是否與黃海交惡，這不是一件小事，張震林必須要進行確認。
而從張震林踏進地下室大門的那一刻起，蘇安便知道，兩人聯手已是必然。
事情不出蘇安所料。
張震林依次詢問過劉俊傑、杜榮、四海娛樂城經理，以及最後被蘇安從八度酒吧帶回的那個黃崢親信後，他臉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
“好小子，咱倆相識多年也算熟悉，但今天你著實讓我刮目相看！有志不在年高，你有這份心性手段，我想不看好你的將來都不成。”
張震林拍著蘇安的肩膀哈哈大笑。
蘇安這回沒有再謙虛。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地下室時，劉俊傑忽然出聲：“蘇，蘇哥，這位是降妖司的張大隊長吧？”
聽到他這麼說，杜榮等人無不滿臉驚詫抬頭。
“哦？”張震林轉過身來，“你知道我？”
劉俊傑畏懼而又崇敬地道：“我，我看到過您的採訪影片，就在這回平定妖魔禍亂之後，您說妖族修士已被基本解決......”
張震林嘿嘿一笑：“那的確是本大隊長！”
說著，他跟蘇安離開地下室。
張震林沒有再上樓，雖然他是資深超凡者，但徒步爬十六樓這件事明顯讓他提不起興趣。
兩人走出三號樓的時候，張震林打量蘇安一眼：“你帶我來地下室，不只是為了讓我確認你跟黃崢的爭鬥過程吧？”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蘇安笑著道：“扯虎皮做大旗。”
他先前已經表現出實力震懾過杜榮眾人，但真要四海娛樂城經理那些人心甘情願、盡職盡責為他做事，還得讓他們明白跟著自己不用擔心被巡捕房報復，且是一件有前途有奔頭的事。
當他們知道蘇安背後是比巡捕房地位更高的降妖司時，這個效果就有了。
“你這小子，真是長了一百個心眼。這樣也好，惟其如此你才有可能成長起來。”
張震林不是個拖拖拉拉的性子，當即跟蘇安商議起合作的事，“我可以為你擋下巡捕房，讓你能夠安心準備成立宗門的事。
“根據我瞭解到的情況，三天後，衙門將組織一次宗門資格考核，我會幫你弄到一個名額，讓你能夠參與此次任務。
“考慮到你是個新人，對外面的事不熟悉，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嚮導。”
不是什麼人都能參與宗門資格考核任務的，衙門會定期發放一批名額，要弄到這個名額並不簡單。
如果是蘇安自己去登記、申請，在不付出相當好處的前提下，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多謝張叔。”蘇安沒有客氣，“我還需要一點其它東西。”
“你說。”
“原力武器。我已經是超凡者，但我沒有任何原力武器。”
原力武器在市場上有售，情況跟修煉功法、原力藥劑差不多，同樣的價格不菲，一樣的需要相應購買資格。
“我會給你一把刀，先借給你用。”張震林大手一揮很是豪爽。
蘇安卻不滿足於此：“近戰武器作用有限，我需要一把槍。”
“你會用槍？”
“會一點，而且我還有三天時間，張叔應該可以給我提供訓練場地和機會？”
“......”張震林額頭上冒出一根黑線，“你小子真是誰的羊毛都薅啊！”
蘇安給他的那兩百萬，就是薅得黃崢的羊毛。
但蘇安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能增加他透過考核機率的東西，幫助的不僅是他自己。雙方已經合作，那麼對他有利的東西本質上也對張震林有利。
“看在老蘇的面子上，我就幫你這回。
“知道‘南山’射擊訓練場吧？你去那裡練習，我會給你安排妥當。至於三天時間能學到多少，就看你天賦如何。”
張震林再度豪邁地一揮手，“等你完成任務，真正擁有成立宗門的資格，我會確保你能獲得那幾個酒吧、娛樂城、酒店！”
八度酒吧、四海娛樂城、山情酒店等產業，雖然是黃崢在經營，但實際上卻是黃海的財產，蘇安僅靠自己想把他們拿過來不現實。
有張震林幫忙，事情就會簡單得多。
而一旦張震林這麼做，那就是跟黃海徹底翻臉。
黃海在薊州市的確很有勢力，但張震林何嘗不是？
想要獲得更多利益就免不得與人爭鬥，宦海中可不都是朋友，萬事萬物都不過是權衡利弊，就看付出與收益哪個大，事情值不值。
對蘇安來說，除了天台車間，他現在什麼利益產業都沒有，總不能兩手空空地組建宗門——張震林也想到了這一點。
忽地，張震林神色一肅，看著蘇安語氣凝重地道：“但如果你沒能透過這次考核，亦或是死在城外，那可就什麼都談不上了。”
蘇安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言語沒有力量，結果才能說明一切。
副駕駛席上，面容冷峻的黃嶽文將菸頭彈出窗外，轉手又從煙盒裡掏出一根，一旁的張巡連忙給他點上。
飛出去的菸頭正巧落在一名四五歲的小姑娘頭上，她被燙得抱頭就哭，牽著她的少婦頓時怒不可遏。
但當她轉頭看到巡捕房的車，眸中立馬浮現出濃濃的畏懼之色，接觸到黃崢不善而狠厲的目光，她更是連忙捂著小姑娘的嘴，如避蛇蠍一樣地匆匆離開。
“都進去一個小時了還不見出來，這幫降妖司的渾蛋是打算在裡面過年？”
張巡看出黃嶽文心情不好，主動給對方當嘴替為對方出氣。
黃嶽文沒說話。
張巡試探著問：“捕頭，降妖司有可能幫蘇安出頭嗎？”
黃嶽文不屑地道：“降妖司憑什麼幫他？就因為他那間小小的工作室，張震林就要開罪探長，跟我黃家為敵？”
張巡放下心來，他覺得黃嶽文說得對：“張震林確實沒理由那麼做，還是捕頭看得透徹！
“照這麼說來，張震林進去這麼久，一定是得知蘇安跟咱們的過節後，正在跟他家的工作室做工作切割！”
黃嶽文淡淡地道：“但凡張震林是個正常人，就沒道理不這麼做。”
正說著話，降妖司的皮卡從小區內開出，兩人只是瞥了一眼，便不由得瞳孔縮小，眸中浮現出濃濃的訝異。
皮卡車上的外骨骼不見了！
如果張震林已經跟蘇安家的工作室完成切割，那就不可能還把外骨骼留在光明小區！
“難道說，蘇安那混小子，沒把跟我們交惡的實情告訴張震林？”
張巡找到了自以為能解釋眼前情景的答案，“對，一定是這樣！他害怕失去降妖司的關係，不敢跟張震林提及得罪了探長！
“捕頭，我們必須跟張震林說清楚這件事！”
黃嶽文沒有用言語表態，他直接推開車門，快步迎向打頭的降妖司車輛。
皮卡在黃嶽文靠近時停下，張震林探出半顆腦袋主動開口：“兄弟，之前忘了問你，你們到這來是有何公幹？”
黃文嶽正色道：“蘇安涉嫌謀殺八度酒吧的多名工作人員與老闆黃崢，我們要帶他回去審問。”
對方及時停車主動搭話的行為，讓黃嶽文稍稍鬆了口氣：
降妖司的人雖然霸道，但並不是什麼都不管不顧，看來張震林還是想給巡捕房面子的。
只要張震林有這個態度，雙方能交流，那事情就不會出意外。怕就怕張震林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理會，一味蠻橫，那事情就會變得難以控制。
“你們有證據？”張震林點燃一根雪茄，狀似隨意地詢問。
“當然有。”黃嶽文語氣篤定。
“什麼證據？”張震林很放鬆，就像在跟人扯閒篇。
黃嶽文微微皺眉，他都說明有證據了，依照常理這個時候張震林就該明白他的立場，哪裡還需要問具體證據是什麼？
降妖司是要幫巡捕房查案還是怎麼的？
“我們有監控畫面，黃老闆臨死前也認出了他。”黃嶽文耐著性子解釋。
“哦？殺死黃老闆的人承認了他是蘇安？”張震林吐出一口濃煙，依舊是那副不慌不忙的神態，“你們拍到他的臉了？”
黃嶽文察覺出不對勁。
不，不是察覺，她是確定張震林不對勁，於是他聲音沉了幾分：“張大隊長什麼意思？”
張震林的語氣中多了些許揶揄：
“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殺手當眾承認他就是蘇安，亦或者你們的監控拍到了兇手行兇時的臉，那才算是真有證據。
“如果沒有，我降妖司絕不會允許別人誣陷自己的特勤！你應該知道，咱們對自己的線人有一套完善的保護措施。”
黃嶽文徹底弄懂了張震林的意思：對方不僅要保蘇安，而且是大力相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