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葉蓁同志嗎?有人舉報你採伐國家重點保護植物,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領頭那人拿出一張搜查令。

“可以。”葉蓁接過搜查令看了看,指引道:“我的花房在後面。”

走遠的白薇和桃夭夭見葉蓁被一群警察圍住了,連忙跑回來說道:“你們想幹什麼?葉姐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沒事,只是配合調查而已。”葉蓁安撫兩個女孩。

直播間裡的觀眾都快急死了,之前被大家撕得不敢開腔的黑子卻叫囂了。

“警察同志快抓了她,判她的刑!我們是法治社會,攝像機還在拍,全國人民都看得見,你們可不能徇私!”

林業局和警察局的人當然知道攝像機在拍,所以為了表示慎重,把省內最權威的植物學家帶了過來,準備當場對葉蓁的蘭花進行鑑定。

楊天歌和楊雪臉色難看至極,桃夭夭慌得頻頻掉淚,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安君弦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唯獨葉蓁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把一行人帶入花房後說道:“你們鑑定的時候小心點,輕拿輕放,我的花都是變種,培植起來不容易。”

林業局的人根本沒搭理她,只是對那位專家說道:“吳教授,您看看吧。”

吳教授看見滿屋子的蘭花,眼睛立刻亮了,愣了好一會兒才拿起標註著001字樣的花盆看起來。

林業局和公安局的人各自拿著一個小本本準備記錄,表情十分嚴苛,彷彿已經確定了葉蓁的犯罪事實。

直播間的觀眾冷汗都快下來了,生怕這位專家吐出一句給葉蓁定罪的話。

有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比較脆弱,乾脆把直播間關掉了,並留言道:“我過兒再來看,如果大美人被抓了,你們記得告訴我,我好在聯名書上籤個字。”

“我也不敢看了!”

“哪個傻逼舉報的啊?還是不是人?”

“你們才是傻逼!無論是誰,犯了罪就應該負法律責任!”

眼看大家又要掀起手撕黑粉的戰爭,那位吳教授終於開口了:“這個只是普通蘭花的變種,不在國家保護植物名錄上。”

正準備記錄葉蓁罪證的幾名調查員握筆的手微微一僵。

吳教授拿起另一盆花仔細看了看,搖頭道:“這個也不是。”

安君弦等人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葉蓁卻還拿起水壺慢慢澆花,根本不受影響。

生存的第一要務是瞭解規則並運用規則,這個道理葉蓁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哪怕是養花這樣的小事她也是慎而又慎的,能擺放在檯面上的東西絕對沒有問題。

“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不是不是,這一排都不是。”

吳教授查驗了一盆又一盆蘭花,然後盡數否決。調查員拿筆的手已經徹底僵硬了,到了後面乾脆把小本本放下,只是麻木地看著不斷搖頭的吳教授。

直播間裡的觀眾:“……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領頭的調查員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有情況。”吳教授頭也不抬地說道。

安君弦總算是放鬆下來,正準備拿起另一隻水壺給花澆水,卻被葉蓁輕輕拍打了一下手背。

他挑眉看向對方,卻聽葉蓁低聲道:“每天澆多少水是有定量的,你別把我的花淹死。”

“好吧。”安君弦低聲笑了笑,已徹底放心了。

葉蓁做事向來很穩,所以她的花房肯定沒問題。

葉蓁也不陪同那些調查員,自顧拿出三個花盆,把昨天楊天歌打壞的那三株蘭花重新移栽回土裡。

楊天歌也看出了一點門道,掏出手絹蒙在桃夭夭臉上,將她的鼻涕和眼淚一把擦乾淨,然後拽著她蹲坐在葉蓁身邊,幫忙填埋土基。

“葉姐,這三株花沒事了吧?”楊天歌小聲問道。

“沒事了。”

“我不用賠錢了吧?”

“打壞了也不用你賠。”

“葉姐你真大氣!”楊天歌豎起大拇指,表情嬉皮笑臉的。

唯有楊雪亦步亦趨地跟在那些調查員身邊,假裝自己是這個花房的主人。

她也很心累啊,但別人都不管事,她有什麼辦法?

兩名攝像師分成兩組,一組跟拍調查員,一組跟拍葉蓁,於是直播間分成了左右兩個畫面。

左邊是悠閒種花的葉蓁,右邊是嚴陣以待的調查員和吳教授,兩相對比之下竟然有些搞笑。

觀眾再傻也看明白了,葉蓁能在調查員造訪的時候種花,那麼她的花房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大美人做事一向很穩。她不可能觸犯法律的!”

“看見大美人還有心思種花我就放心了!”

“穩了穩了,絕對沒事!”

“你們放心得太早了,別的蘭花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株鬼蘭和水晶蘭肯定是有問題的!鬼蘭登上了《華盛頓公約》,水晶蘭是我國稀有野生植物,禁止採伐!”

這位網友話音剛落,吳教授就已經驗完了所有蘭花,只剩下了角落裡的三盆。

“這兩株肯定是有問題的。”吳教授斷言道。

調查員的眼睛終於亮了,齊刷刷地拿起小本本準備記錄,卻見葉蓁慢吞吞地站起來,拿出一個遙控器,開啟了懸掛在花房吊頂上的一個播放器。

她說道:“我這座花房是全智慧的,安裝的有攝像頭,我可以證明這兩株植物是我人工種植的,不是在野外採伐的。”

播放器閃爍了幾下才有清晰的畫面浮現,葉蓁和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蹲在一株已經枯死的蘋果樹前觀察著什麼。

葉蓁摁了幾下遙控器,把畫面放大,原來他們看的不是蘋果樹,而是樹根上的一個帶狀凸起物。

與此同時,葉蓁解釋道:“這株蘋果樹是我的朋友從美國進口的,可惜沒能種活,準備燒掉的時候被我發現,於是花費高價買了回來。”

“我圖的不是蘋果的品種,而是粘附在它腐爛根莖上的這一截帶狀物,吳教授,您應該認識吧?”

吳教授盯著螢幕看了好一會兒,表情顯得越來越激動:“認識!這種珊瑚色的帶狀物就是鬼蘭的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