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這床裝不下兩個人。

更何況查理斯那張臉配上他的身份地位,即使他有雌主,怕是也會有許多雌性朝他丟擲橄欖枝。

蘇北棠可不想沒除掉西奧森之前還要空出多餘的心思應付這些麻煩。

查理斯不知蘇北棠心中所想,只以為她是對自己有好感,頓時粉霞染上耳垂,一股無名的滿足感充斥心房。

“好。”查理唇角輕揚,不自覺的痴笑起來。

他關了燈,畏手畏腳、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唯恐驚擾了身邊的蝴蝶一般,規規矩矩的平躺下來。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黑暗中查理斯的聲音再度響起,但回應他的只有身旁勻長的呼吸聲。

查理斯不免有些失落。

“蘇北棠。”片刻後,蘇北棠背對著查理斯,思來想去最終告訴了他自己的真名。

“好。”得到了回應,查理斯會心一笑,“那以後我叫你棠棠可以嗎?”

“……”對於查理斯的得寸進尺,蘇北棠更在意的是他那聲棠棠。

我還北北呢!

“隨你。”無非是個難聽的名字,她蘇北棠忍了!

“好的棠棠。”

“……”

她忍不了了……

“算了,你還是叫夫人吧,乾脆直接還好聽,別叫我什麼棠棠北北的。”蘇北棠乾脆一個翻身,面朝查理斯道。

早晚都要公佈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是叫個能直接亮出她身份的吧。

總比什麼棠棠好聽。

“好,都聽夫人的。”查理斯像只大狗一樣興奮的轉過身看著蘇北棠。

蘇北棠朝他禮貌笑笑,隨後轉身背對著查理斯,闔上眼睛睡覺。

——

天剛矇矇亮。

蘇北棠從噩夢中掙扎醒來。

十九年囚禁給她的精神上帶來很大的創傷。

即使蘇北棠白日裡偽裝的再好,一旦熟睡過去,那些昔日的精神傷害就會如同洪水猛獸一般鋪天蓋地的襲來。

蘇北棠努力平息著混亂的氣息,直到視線逐漸適應了昏暗。

白色帶有洛蘭花紋的牆壁,淡藍色的天花板,以及灰藍相間的傢俱裝飾。

還有……搭在她腰身上的手臂……

查理斯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像是很沒有安全感一般攀附在蘇北棠的身上。

蘇北棠用力推了推身側的人。

……沒推動。

無奈她轉頭看向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微微凌亂的金髮,如同出自宮廷雕刻藝術家之手的五官。

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依舊白到醒目的面板。

從男人的面容一路向下看去,凸起的喉結,外露的脖頸……以及……

白陽視線佇在查理斯的脖頸。

她努力在這張“人形大網”裡翻了個身。

蘇北棠看向他後頸腺體上的烙印。

黑色妖冶的玄貓圖紋烙在查理斯白皙的面板上。

極致的黑與白,很難叫人忽略掉。

獸世當中的雌性與雄性在結為伴侶互相標記後,會在對方的腺體上打上屬於自己精神力烙印。

這種烙印並不屬於實質存在的東西,它只是一層微乎其微但卻無法抹掉的精神力。

不過許多人會選擇用自己的精神力將烙印遮蓋,便能使其達到短暫的消失效果。

蘇北棠一想到自己後頸上也會出現這樣的烙印,臉頰隱隱發熱。

這東西有點色q是怎麼回事……

蘇北棠收回心思,剛要拿走扣在身上的手臂。

就見查理斯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一瞬不眨的看著自己。

“……醒了?”蘇北棠率先打破沉靜的氣氛,輕聲問道。

“嗯,從你靠近過來看我的時候就醒了。”查理斯金眸不再如同昨夜一般包含情慾,更多的是靜水無光的死寂。

看著這雙眼睛,蘇北棠知道,公爵這是徹底恢復了。

若說和昨日哪裡不一樣。

那就是如她此刻所見。

今日恢復了神智、度過了發情期的查理斯,才是真正的上流貴族、富可敵國的萊斯頓公爵。

“那我昨晚說的……”相比於查理斯如何變化,蘇北棠更在意的是自己從中所能得到的好處。

“一切照舊,我不會毀約。”查理斯說著,不動聲色的將攀附在蘇北棠身上的手腳挪開。

他緩緩起身,任由真絲薄被滑落露出健碩的胸膛。

“……”

這大……深V領口的睡衣可真漂亮。

蘇北棠收回視線,起身下床。

“能叫人給我送來一些合身的衣裳嗎?”蘇北棠看著自己身上經過一夜蹂躪褶皺不堪的襯衫,轉身問查理斯。

查理斯點點頭:“稍後我會叫傑尼送來,夫人還需要什麼嗎?”

“……需要,不過我得想想。”蘇北棠聽著夫人兩字有些不太習慣,不過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畢竟是自己提出來的。

“好。”說罷,查理斯起身走向浴池。

臥室內一時間安靜下來。

蘇北棠聽著浴池那邊傳來的撩水聲,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她的雙腿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徹底痊癒。

先前為了早點逃出去,蘇北棠迫不得已用了副作用極強的魔藥。

這也就導致她的雙腿會間斷性的刺痛,有時甚至會失去知覺。

現在既然不需要那麼匆忙逃跑了,蘇北棠自然要在自己是萊斯頓公爵夫人這期間利用一切治好自己的雙腿。

“查理斯……”蘇北棠站在浴池門外,緩緩開口。

水聲不斷,裡面的人似乎並沒有聽見。

“查理斯。”這次蘇北棠加大了音量,底氣十足的開口。

“嗯?”

哪料裡面的人一把將門開啟,毫無羞恥心的從水中站了起來。

“夫人叫我?”查理斯的金髮溼答答的貼在臉頰上,水珠順著髮絲蜿蜒曲下凝聚在睫毛上,懸掛於鼻翼尖。

最後又順勢下淌,劃過高高凸起的喉結,墜掛在胸前潔白粉嫩的溝壑中,凝結成河,一路朝下,隱沒在金色魔幻森林之中。

如此美人出水盛景,嚇得蘇北棠差點癱坐下來,一時間連自己來找查理斯的事都忘了。

“……”

見蘇北棠久久不語,查理斯勾唇一笑。

“夫人叫我有什麼事嗎?”他步步逼近,身上帶著還未散盡的水溫和沐浴乳液的清香,赤/裸/裸的來到蘇北棠身前。

若是這裡還有第二個雄性在,他一定會看出來查理斯這是在展示自己的魅力——俗稱求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