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蕭羿澍眯起了漂亮的眼眸。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簡疏雲翻了個白眼。

又是一陣頭暈襲來,她不耐煩地攥緊了眉心。

蕭羿澍歪了下腦袋,如同危險的遊蛇扭動著身軀,眉眼處的晦暗濃得如霧,周身驟然鋒利的場域宛若毒蛇露出的獠牙。

明明他在笑著,然而看上去卻只會讓人毛骨悚然。

“簡小姐,雖然你年輕美麗,但這張嘴真是讓人討厭。”

簡疏雲看了他一眼。

蕭羿澍笑著撫上她的臉龐,簡疏雲下意識一躲,被他掐住下頜迅速拉近。

她心頭一緊,抬手擋在胸前,卻被他強勢地把兩隻手腕禁錮在掌心。

在她的驚詫中,柔軟的東西附上了她的唇。

那是他的嘴唇。

蕭羿澍吻得很有技巧,柔軟的唇瓣包裹住女孩略白的嘴巴,在投石問路中一點點開啟關卡,預備長驅直入。

簡疏雲被吻得頭腦昏沉,掌心都掐出血才不致失去理智,她用力同他拉開一點距離,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蕭羿澍疼得動作一頓,簡疏雲趁機向後挪到床頭,手背用力擦拭著嘴巴。

“混蛋!”

“呵。”

蕭羿澍嘴角被咬出了血,他伸出舌尖靈活地舔舐過傷口,聞言忽然笑了出來。

“你這張嘴巴,怎麼就學不乖呢?”

他用拇指抹去血星,一雙深邃的眼睛裡漾滿了侵略與征服,像吸血鬼犯了渴癮般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這個女人,真是夠勁。

剛見面時還以為是個柔弱好脾氣的,誰知到現在露出了獠牙,才知道她原來是個強硬的。

如冷兵器相撞時擦出的火花,點燃了他滿心的征服。

不過看她面色蒼白、呼吸紊亂的模樣,他一時心中倒泛起些許憐愛,意猶未盡地望向拇指上的血痕。

簡疏雲身上閃過一陣惡寒。

她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壓著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穩:“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

蕭羿澍挑起眼皮看著她。

“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限制我離開蒲港城。”她費解道:“就因為我拒絕了你開出的條件?我是找你借錢,商場上你情我願,蕭先生不至於這麼沒有風度吧?”

“你情我願?我以為是你有求於我。”他理所應當地說道:“求人辦事,就該聽話,不是嗎?”

簡疏雲厭惡地壓低了眉毛。

“我說過,我對你非常感興趣。”蕭羿澍搓搓指腹,歪過頭,很不理解似的,“追求讓自己有感覺的人,想和她一起約會,我有什麼不對?”

對她有意思,確實。

但這並非蕭羿澍留下她的全部理由。

一個月前,藥物科技公司“簡”宣佈資不抵債、瀕臨破產,簡董事長驚聞噩耗,急發腦溢血中風,簡氏大家族一時風聲鶴唳,幾乎家破人亡。

而這,距離“簡”發表最新科研成果,僅有兩個月。

作為簡家的獨生女,簡疏雲不得不揹負起挽救危亡的重任。

蕭羿澍耐心地看她四處碰壁、無所不用其極,終於在昨天不知死活地敲響了他的大門。

拼死掙扎的模樣,像極了記憶中揮之不去的那隻貓。

只是不同的是,她,顯然更野。

像一隻小豹。

他慵懶地眨了下眼睛,將征服和控制慾攪碎在荼靡般深情又惑人的神情中。

“跟我交往吧。”他緩緩說道,如同魔鬼開出了致命而誘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