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男突然興奮地抬高聲調:“我就說他是狼人,被揪出尾巴後開始混淆視聽了!”

“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西裝男人思索了番楚懷說的話,心裡微微產生動搖,如果這是一場個人戰,金牙男的力量無疑是最具威脅的。

楚懷平靜地看著他們:“每個狼人只有一次殺人機會,就算狼人在我們兩個之間,都已經無法在夜晚殺人了。”

金牙男並未注意到這點,楚懷的話明顯唬住了他,但大家都看著,他也不甘下風:“狼人就是壞的,就該投票淘汰掉!”

話說著,金牙男又暗暗握緊了拳頭,白領女人無意間看到他額角處跳動的青筋,被嚇得渾身一抖。

楚懷卻對金牙男的變化熟視無睹:“你覺得狼人壞是因為狼人殺了人嗎?可你跟狼人的區別是你不止殺了一個人。”

金牙男咬緊了牙,陰狠地說:“你還敢反過來踩我一腳,我看你小子是活膩了!”

楚懷毫無懼色,直直看著他:“你是陳謀強吧。”

被叫出名字,金牙男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又在瞬間恢復過來:“你他媽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楚懷是在抓他手臂那刻才反應過來的,他左手只有四根指頭,下巴處還有一道明顯紅色胎記,戴著金牙是因為他為了“運貨”,將右邊的後槽牙連著牙齦都挖空了,連撥出來的氣都帶著海洛因燒焦的酸臭味。

種種跡象,都與紅通上的一名重大逃犯非常匹配,紅色通緝令是國際刑警組織聯合釋出的通緝令,上面的逃犯都是殘暴的亡命之徒。

“有沒有人說過你口臭?”

楚懷看著金牙男面部抽動,繼續說道:“你逃了這麼多年,那些能說你口臭的人應該都被你殺了吧。”

金牙男默不作聲,目光不再掩飾地完全暴露出狠戾的樣子,西裝男人看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楚懷看過那則通緝令。

陳謀強跑路期間,曾回過一趟家,十歲的女兒偷偷從自己房間的窗戶跳下,一路狂奔去警局舉報,同時,一直埋伏在他家附近的幾名刑警也開始行動,十幾輛警車火速趕來準備收網。

陳謀強十分狡猾,很快意識到有警察,打算提前逃跑,跑去倉庫開啟地下室的門,那裡有他早就挖好的密道,沒想到全被妻子用乾枯的麥稈堵住了。

妻子泣不成聲地勸他自首,陳謀強怒上心頭,一不做二不休,連捅十刀殺死妻子。

又跑上樓將癱在床上的72歲母親殺害。

小女孩偷偷爬回房間時剛好被他發現,陳謀強殘忍地將女兒分屍,與妻子的屍體丟棄在一處。

殺完人後,他推倒一直藏在倉庫的汽油,點燃整間房子,自己僥倖逃脫,一直流竄在國外,成了紅色通緝令上的嫌犯。

金牙男被徹底激怒,大力往桌上一拍,一把將白領女人連人帶椅踢翻在地,往楚懷的位置衝去。

“我投他!”白領女人重重摔倒在地後立馬指著金牙男說。

“我也投他。”西裝男人急忙補充。

金牙男猛地停下動作,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大叫道:“你們都他媽是蠢比嗎?被一個狼人帶了節奏!”

“再不把你淘汰掉,我們都活不過第二晚。”白領女人語氣沉重,帶著一些虛弱,

“我投他。”時語沒有猶豫,直接鎖票。

楚懷眼底閃過冷意:“我投他。”

四人全投了金牙男。

金牙男瞪著眼,滿臉通紅,拳頭微微發顫,此時腎上腺素達到頂峰,衝楚懷怒吼道:“老子就算死了也要拉你墊背!”

說罷,金牙男整個人往楚懷身上撲去,獵人卻早就不動聲色地來到他的身後,一把抓住陳謀強的後腿。

金牙男被重重摔下,咬牙切齒地扭過頭,看到獵人一臉森寒。

“你被淘汰了。”獵人平淡地說。

金牙男的目光劃過驚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獵人拖行著往門口走。

森林裡的野獸似乎感知到他們的食物來了,木屋外傳來一陣陣野獸渾厚的低吼聲,這時候出門分分鐘就會被撕成碎片。

“要幹什麼?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金牙男還在逞強,冷硬威脅道。

獵人拖著他,微凸的雙眼毫無感情地瞪著他,金牙男抬頭看向這個一米九的大塊頭,不由得心生恐懼,開始口不擇言。

“大哥,我白給你五斤貨,你放了我,成嗎?”

見獵人不為所動,金牙男繼續加碼,掐媚著說:“二十斤?二十斤總行了吧,再多我也實在難搞到了。”

“你去找我的女兒。”獵人平靜地說。

獵人有女兒?

楚懷忽然想起西裝男人被驗出身份時,獵人說的那句「不是她」。

難道獵人一直在找他的女兒?

“我一出門就得死,怎麼找你的女兒?”

金牙男緊緊抓著圓桌角,鼻涕眼淚流滿臉,崩潰問道。

獵人詭異一笑:“找到我的女兒,你就不用死了。”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我一出門就得死啊!”

金牙男努力蠕動著,整個人抱緊了桌角,不敢鬆開。

獵人不再廢話,直接往門口走去,金牙男依然死死抱著桌角,獵人力氣很大,毫無壓力地連人帶桌一起拖走。

面朝下趴在桌上小女孩的屍體被拖帶著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桌子拖行了一路,鮮血灑了一路。

獵人開啟門,屋外瞬間亮起密密麻麻一堆綠光,它們早已飢渴難耐,但礙於屋外架起了一堆柴火,它們不敢靠近。

“救我!我給你們錢!”金牙男被拖到門口,手還緊緊扒著門框,但獵人的力氣與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輕而易舉地把他丟出屋外。

關上門,有幾隻餓極了的野獸瞬間撲了上來,砸在門上。

牙齒摩擦血肉的聲音再度傳來,楚懷瞬間感到生理不適。

這聲音與夜晚狼人殺人時的聲音竟然一模一樣!

難道屋內真的有一頭狼?

楚懷額角流下冷汗,警戒地看向四周。

“很可惜,就剩幾個人了,我們休息十分鐘後再繼續吧。”獵人一臉遺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