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頓時陷入了寂靜,無人敢說,也無人能夠說得出口,畢竟僅在短短几日間,便將中域的一般疆土拱手讓人,這是奇恥大辱。

“王道友,你是聯盟的盟主,不妨就由你來說!”淳義大神眉頭微皺,看向一旁低頭不言的王志義。

“不敢!稟告上神,此事著實是大辱,我等忝為各方掌門人,王某更是不配坐在這個盟主之位上!”王志義連忙起身,躬身施禮,期間,連頭也未曾抬起一下。

“不過是區區魔尊,早已經該被埋在土內的傢伙,當真就如此厲害?”淳義大神十指交叉,抵在下巴。

“回上神,厲害的不是魔尊,而是他背後的魔帝。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們也與魔尊幾番交手,是勝負參半,對於魔尊麾下勢力,也是掌握的完全,按照聯盟的實力,也是絲毫不懼,。但是,想必是魔帝又在暗中支援魔尊,所以讓其勢力大增,以導致......”王志義話止於此。

“只是什麼?你是在怪罪神界不管不顧是嗎?還是在埋怨神帝不作為?”淳義大神眼神斜睨,冷哼道。

“不敢!”

一句話,讓本已經坐下的諸位,齊刷刷再度站起。畢竟若只是一個神官,還不至於被如此對待。主要是淳義大神,是帶著神帝的密令前來,也就是說他的身後站著的是神帝,六界的真實掌權者!

“哎~都坐下都坐下,我不是怪罪你們,神帝遣本官前來,也只是想了解一下元界戰事,無論勝敗與否,我們總要面對現實,屆時再商討對策嘛,是不是?呵呵呵...”淳義大聲大笑,忙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

而後,他站起身來,走到依舊不敢落座的王志義跟前,盯著其已有些泛白的鬢角,口中嘖嘖道:“真是辛苦王盟主了,竟然讓你煩惱出這麼多的白髮來。”

“上神謬讚,我本是元界生靈,為元界肝腦塗地,本就是分內,值不得誇讚。”王志義額間有汗流出。

“哎~”淳義大伸手放在王志義肩膀,將之按著坐下,輕笑道。“不過,你有一點說的不對,無論是元界,還是整個六界,你所肝腦塗地的只能是一個人,哦,或者說是一位神,那就是當今神帝!”

“兵書有云:勝敗為常。只要我們不放棄,就一定還會有勝利的希望,對不對?還有一點,我無法理解,凌靈雲只是修為高一些,活得久一些,憑什麼代表元界與魔帝簽訂協議?這難道不是與虎謀皮?”淳義大神踱步來到鎮古大神白化身旁,手掌扶著座椅,說道。“要論活得久,如今元界誰人能比白道友的輩分還要高?要非說資格,也只有白道友才能代表元界吧!”

眾人聞言沉思,淳義大神來回敲打,原先不知何意,現在眾人哪裡還能不明白,他此次下界,恐怕主要任務,就是打壓靈雲真神。只是不知道,這是神帝的意思,還是淳義大神自己的意思。

“本官聽說了你們協議的內容,神明不得參戰對不對?只是諸位道友有沒有想過,魔帝之所以答應這個條件,難道是心胸寬廣?”淳義大神坐回主位,環視兩旁,見無人搭話,於是冷笑道:“魔帝也會恐懼,也會害怕,同樣的,他的心裡也是自私的。據我所知,魔帝只是脫困了一部分,其修為實力最多也只有全盛時期的三成,按照神道的境界來看,他也最高不過真神之境。之所以他答應凌靈雲,一是擔心自己與其交手起來,能不能取勝,二則是害怕我神界參戰!”

淳義大神靠在椅子上,眼神冷峻:“一旦我神界選擇參戰,區區真神?諸位知道真神在神界是什麼地位嗎?真神的數量又有多少?再加上我神朝神兵無數,所向披靡。魔界呢?早就墮落不堪,難成大器。他魔帝就算再強,也終究是被鎮壓了數萬年,魔界中又有幾人再甘願匍匐在他腳下?只要我神界一出現,魔界眾生必定分崩離析,屆時,這小小魔尊,還足慮嗎?”

鎮古大神白化霍地站起身來,抱拳正色道:“我僅代表萬神谷,全憑上神調遣!”

“我等,也皆聽從上神號令,請上神坐鎮!”其餘眾人皆躬身作揖,言語、態度極為誠懇。

淳義大神嘴角掀起不易察覺的微笑,又迅速消失,他連忙還禮,誠然道:“多謝諸位道友美意,只是這盟主之位,還是由王道友擔任吧,請放心,本官既然來了,定然會看著此戰勝利,才會離開!”

一語定乾坤,淳義大神此話,的的確確給聯盟吃了個定心丸。

“對了,聽說還有幾位道友獨自抗敵是嗎?”淳義大神話鋒一轉。

玄陰殿殿主何澤震抓住話音,忙出言道:“是,上神明鑑,還有西域的百鬼宗、東域的六合、靈武兩宗,只是這三宗道友並非是獨自迎抗魔尊,而是打算在戰亂中明哲保身!”

聽聞此言,王志義、劉松疇兩人眉頭不經意的皺起,抬眉望了一下何澤震,二人目光在空中對視,旋即分開。

“無妨,接下來,我會親自找著三宗的各位道友聊一聊,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想法。還有,神宗現在是何人擔任宗主,又在何處安身呢?”

在君文剛剛接手宗主事務,又因為打量的弟子離宗而去,雖然還留著一些弟子,但是弟子與弟子之間,甚至某些個長老心中都在飄搖不定。為了穩固人心,在君文不得不耗費心思,補救這場無形危機,所以也就沒有參加此次的議事。而且在聯盟各方的心中,已經將神宗從八大宗門除名,開始物色新的勢力替補上來。只是,各種繁雜事務堆積,這件替代之事也漸漸的不了了之,而神宗眾人在聯盟中,也屬於可有可無的透明人。

要說神宗之中善於隱藏的,不是宗主虞白山,而是這個看守祠堂千年的長老——在君文。如果不是神宗情急時分,恐怕她還不會暴露自己通神境的強大修為。

早在兩千多年前,虞白山拜入宗門的時候便與在君文相識了,那時候的在君文比虞白山早來一屆,是她的師姐。但這個師姐為人低調,從不出風頭,等到虞白山坐上宗主之位時,在君文還只是內門十大長老之一,後來虞白山破格提拔,將之丟進了祠堂。這完全是順了在君文的意,祠堂除卻每百年的祭祖之外,不會有旁人打擾,而且祠堂處於宗主峰後山,也不會引起他人注意,正符合在君文的性格。

於是乎,在君文作為祠堂的守護者,從此之後,一步也未跨出過神宗,甚至都很少在宗門內看到她的身影。

其實在君文和虞白山之間是互有情愫的,只是一個不善言辭,一個一心只為成神,這等情愫只能被二人藏在了心底。要說虞白山的性情變化,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自然就是這位心靈相通、卻未成道侶的在君文。虞白山初次修煉魔道功法後,在君文便發現了不對勁,但是並沒有點破,直到神宗麾下出現了第一個被滅門的勢力後,在君文找到了虞白山,說了一些比較隱晦的話語。但是虞白山非但沒有聽取,反而變本加厲。

一直到司墨開始懷疑虞白山的時候,在君文明裡暗裡其實都在幫助司墨,而且好幾次的交談之中,還是用還能隱晦的話道出了真相。只是或許司墨愚鈍,亦或是他不願相信,並沒有領悟。

等到兄弟二人反目成仇,在君文才開始後悔,她悔恨自己為什麼不一開始出手阻止虞白山,而不是抱著愛意,任其放縱,這不是愛他,而是幫助他。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虞白山和司墨都死了,在君文不想讓虞白山經營了數千年的心血荒廢,不再隱藏實力,且走出祠堂,站在長老和弟子面前,堂而皇之的坐上了宗主之位,她用乾脆且直接的方式告訴了所有人,如今的神宗,只有我一個人能夠成為宗主。

好訊息是神宗保住了,壞訊息是神宗沒人了。

要說起來,在君文的年紀要比虞白山還要打一些,她之所以用手段讓自己一直保持著少女形態,就是不想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露出那副昨日黃花,蒼老的臉龐。

如今虞白山死了,在君文雖然活著,但她的心也已經隨虞白山去了,短短一個月時間,她從美麗的少女,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嫗。

淳義大神來到神宗之後,看著在君文的忙碌的身影,發出一聲長嘆,轉身便離去了。從此之後,他不再有掛念了,自己年輕時候接著監天司的法器看到的那位一見鍾情的少女,已經不在了。在此後,淳義大神傳出話去,叛徒一事,只是虞白山一人之為,神宗其他人是無辜的,不準任何人用任何事,針對和排擠神宗,至於神宗會不會跌落八大宗門的位子,這就留給天命來安排吧!

又在這之後,百鬼宗、六合宗、靈武宗,淳義大神分別造訪,不知用的是“威逼”,還是“利誘”,在淳義大神離開之後沒多久,這三大宗門的宗主便從各自地域趕來,參拜王志義,請求加入聯盟。對於他們能夠加入,王志義當然欣喜,很快便讓他們參與通天關的建設。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天氣漸寒,秋日來臨,魔尊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沒有再對聯盟發起過攻擊。這一日會議結束之後,各方勢力帶著自己家的弟子們,按照會議上安排好的,各自佔據方位,將剩下的一半中域,打造雄關圍起來,以防止魔尊從其他地方奇襲。而沒有丟到什麼疆土的比如南域各勢力,也皆回到自己的老窩,將南域建造的如同鐵壁。東域兩大宗門也分別大力建造,以御魔尊。百鬼宗更是將天、地、人三大魔域打造的如同鐵桶。不僅如此,淳義大神親力親為,建造出一個可以通往東、西、南三域的空間通道,以達到可以及時救援的效果。為了增強聯盟的中間力量,也就是從五曜境到真靈境的修士,淳義大神將元界所有勢力的僅存的神通、功法公諸於世,任由翻閱,還讓鎮古等三位大神,每隔一段時間就開壇講座,為後輩們講解不懂的地方。

短短兩年,整個聯盟枕戈待戰、蓄勢待發。聯盟的整體實力也在這等政策之下,突飛猛進,單單是六合境的修士,就增加數千人。

而就在元界聯盟準備著決一死戰的時候,魔尊此時伸出北域,跪在地上,那白骨座位之上,坐著另一位魁梧俊逸的男子。

“你是說,神界不再沉默了?”這個男子正是從魔界投影下來的魔帝。

魔尊雖然是魔界的第一個生靈,但是他出生之際便被鎮壓,後來魔帝出現,他在魔帝的幫助下,將鎮壓自己的力量,轉化吸收,這才有了足以突破封印的實力。對於魔帝的胸襟和魅力,魔尊也是折服。

“是,兩年前,神界南天門開,一尊神明下界,只是之後不見了蹤跡。不過據這兩年元界聯盟的情況看來,這位神明,一直沒有離開,看那意思,是想要與我決戰了!”魔尊冷笑道。

魔帝眉頭緊鎖,沉吟片刻道:“神界就只來了一人?這個神帝到底想要做什麼?”

“目前為止,只看到了這一人,至於他們想做什麼,我想應該是恐懼魔帝,所以才要阻止您的復生。”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元界對於神界來說很是特殊,太公就是依靠著元界勢力,才和文帝推翻了古神,建立起六界的。元界可以說是神界的祖地,只是對於他們的祖地,又為什麼幾萬年前要將之封印住呢?他們是不是在恐懼什麼?”魔帝畢竟被封印了數萬年,對於之後發展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這些暫且不提,若是那位神明真的參戰我們該怎麼辦?”魔尊抬頭問道。“斗膽一問,如今的魔界,還在魔帝的掌控下嗎?”

魔帝搖了搖頭,喟嘆道:“我死的太久了,再加上不是完全之身,只能讓他們表面臣服,他們的內心,早就不把我這個魔帝當回事了!”

魔帝站起身走下白骨座位,將魔尊扶起,悵然道:“若是神界當真要插一腳,我們必敗呀!神界經營數萬年,其實力底蘊,魔界比不過!”

魔尊臉上也露出愁容,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為今之計,自有一個辦法,趁著神界現在還未徹底宣佈參戰,率先出手,找到我的另外封印地,竭力破封,只有我全面復活,才能和神界有一戰之力!”

魔尊行禮稱是,轉身離去。魔帝一個人站在原地,目光透過洞口,看向天外,蔚藍的天空之上,不見有幾朵白雲,微風吹拂,捲起地面落葉沙沙作響。

“神帝,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南域無明山,竹林中,那座茅草搭建的房屋依然存在,順著泥濘小路,繞到房屋後面,在這裡有一塊碩大的石頭,推開石頭,露出一條黑黢黢的通道,黑暗之中隱約能夠看到點點微光,足以照亮腳下道路。這條通道地面全部都是帶尖的小石子,若是一個不慎踩上去,腳下瞬間就是血流不止。

穿過黑黝黝的通道,摸索著微光,會發現一個冰冷的山洞。之所以說山洞冰冷,是因為此地完全是由冰塊搭起,或者可以說,這個山洞本來就是從厚厚的冰中挖出來的。四周雖然被冰覆蓋,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山壁的石塊。

在這個冰室之內,並無過多地陳飾,只有兩根常常的石柱,因為冰塊的融化,不停有水滴滴落,在這石柱正下方,有一個臉盆大小的深坑,沒有一滴水滴落,便會漸出水花,在空蕩的洞中響徹。

冰室中心,擺放著兩隻冰床,冰床之上有兩個人體大小的冰塊,湊近去看,這冰塊之中,分別冰凍著兩個人。

一個沒有手臂、沒有雙腿,剩餘的身體多是白骨佔據最多,而無論是白骨還是血肉,竟然都在綻放晶瑩剔透的光澤。而在這個殘缺的身體旁,有一節節斷掉的手指長短的木棍,擺成一拜,像是一條五寸餘的長棍。

而在另一邊的冰床之上,則是一個少年,少年面容如玉,俊秀非常,只是面無血色,口齒泛白。在少年的腦袋旁,則是放著一個壺,壺中有淡淡的酒香飄逸。

而在這兩隻冰床的正對面,也有一個冰面平臺,臺子之上坐著一個老者,老者跏趺而坐,雙手自然搭在雙膝,雙眸微閉。

老者自然就是靈雲真神,而冰床上的二位,正是司墨、蘇逸師徒。

司墨引動真正的神劫,將所有力量灌在虞白山身上,但二人都處於神劫正中心,司墨雖然沒有被轟成碎渣,但元神卻被雷擊成碎片,只剩下了半殘的身軀。而蘇逸因為師父的死去,悲痛欲絕,傷了心脈和元神,昏死過去,好在有司墨的酒壺保護,才沒有被靈獸吃掉。靈雲真神找到師徒二人,並將之冰封起來。這樣做的原因,一個是司墨的靈魂雖然死去,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度過神劫,褪去了凡身,為了保持他的肉身不被歲月侵蝕,便用冰塊封存。二是蘇逸,他元神受到內傷擠壓,遭受重創,意識離體,為防止其傷勢溫養,靈雲真神也就順手一併將他封存了起來。

這一封就是兩年,兩年前淳義大神前來討要司墨的肉身,雖然靈雲真神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為了防止他們用司墨肉身做壞事,所以拒絕了。這一拒絕,讓淳義大神心中有了怨氣,便開始孤立靈雲真神,將元界其他人拴在了一條繩上。靈雲真神作為局外人,看著這兩年聯盟的所作所為,他很是擔憂。他不是擔心元界和神界會敗,而是擔心,神界是想要從元界得到什麼,或者說元界的土地上有什麼是讓神帝都覬覦的。用最通俗易懂的話來說,神界數萬年不理會元界,此時突然“獻殷勤”,定然是有所圖謀,元界各方終將會淪為神帝的棋子,到時候神帝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件事物,會做出過河拆橋、鳥盡弓藏之事!

到那時,元界現如今的繁榮,也將不再存在!

只是,靈雲真神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必須要為元界留下一個保障,這個保障就是他自己。

咔!

突然,封存蘇逸的那個冰塊出現一道裂痕,靈雲真神猛然睜開雙眼,一步跨到蘇逸跟前,伸出手掌放在冰塊之上,微微感知之後,眉頭皺緊,臉上露出不解:“小傢伙的意識已經迴歸,雖然心神傷勢還未恢復,但是也應該醒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至於蘇逸的意識去了哪裡,又為什麼明明回到體內,卻還無法甦醒,我們後文再述。因為此時的元界聯盟之中,發生了一件事。

通天關地域廣袤,又有兩年的開墾,將許多的荒地運用了起來,其中有一處荒地,有一座佔據千里的祭壇,在今日完工。祭壇之上各種繁雜的符文、陣紋被一一刻畫,祭壇中心有一個陣盤懸浮。

“快去通知大神,祭壇完工了!”王志義站在祭壇邊,臉上露出欣喜。

很快,淳義大神面帶喜容,趕了過來,看著祭壇,大手一揮,朗聲道:“準備,開啟祭壇,迎接虎賁神軍降臨!”

原來,兩年前的那場會議中,淳義大神作為聯盟的真實指揮官,釋出了三條政令:一,儘可能的收攏聯盟勢力,建立烽火雄關;二,收納元界的所有藏書,對所有人開放,並開壇講經,增強內部實力;三則是,開墾剩餘荒地,建立聯盟軍,建立軍營,並建造一座祭壇。這座祭壇的作用,便是溝通上天,意達神界,向神帝借兵,剿滅魔尊!

而當聯盟眾人準備著祭壇開啟之時,魔尊也終於找到了魔帝的一處封印之地。

西域,死靈沙海,魔尊站在無數的幽靈中間,任由這幽靈的力量有多強大,也衝不破魔尊的防禦。魔尊看著陰森森的死靈沙海,看著面前這個被譽為地府入口的未知之地,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太公呀太公,你還真是,聰明呢。將魔帝藏在死靈沙海,確實沒人能夠想到。若不是有人在此處察覺到了異常,我還真的不朝此地想呢。只是可惜,你死的太早了,你們的神朝也已經腐朽了...魔帝,將要統治這個世界!”

魔尊面色一冷,大跨步朝死靈沙海而去,數日之後,死靈沙海暴動再次發生,同時間的,竟然有一股壓制著新神道、新天道的魔道迸發,直抵魔界。這一幕,整個六界轟動,而氣氛最凝重的,則是神界。

神界,一塊懸浮的大陸之上,有一所隱秘宮殿,宮殿之中僅有兩人,一位面相冷峻,頭懸帝冠的帝王,斜靠在長椅之上,面色陰沉的感受從下界傳來的魔氣。

“陛下,魔帝脫困了!”在一旁,一位身著朝服,長著一雙丹鳳眼的男子俯身道。

“孤感知得到!”神帝聲音低沉。

“那我們?”

“前些日子下界的那個,叫什麼來著?”神帝思索。

“雲淳義,雲氏的一位神明,如今在魔域州任太史一職,迄今已經下界兩年了!”丹鳳眼男子回稟道。

“雲氏?做什麼吃的!都已經兩年了,他給孤帶來了什麼?小小元界都無法擺平,他做什麼官!”神帝怒斥。

“據訊息,祭壇已經搭建好了!”丹鳳眼男子連忙說道。

“那還在等什麼?抓緊血跡,就讓你營下的三千虎賁下界去吧!”

“三千?陛下,會不會太多了!”丹鳳眼面色一驚。

“多?孤要的是速度,而不是多少!”神帝說完,便閉上眼睛假寐。

丹鳳眼男子躬身退身,去吩咐安排去了。而在通天關祭壇之前,已經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