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你們那些腌臢事情前,切勿忘了,這神朝中還有一人,晉卓,還活著!”太傅晉卓霸氣側漏,雙眸仿似有神光迸發,怒目圓睜的在各大諸侯身上掃過。

“晉卓!你真當自己是無敵了嗎?”嬴駟捂著胸口,仰頭怒斥道。

晉太傅眼中無情,面色更是無情:“哦?還請嬴公指教!”

嬴駟站直了身子,挺直腰桿,目光定格在晉卓臉上,冷聲道:“我等也是半步帝境,你也只是半步帝境,只要沒有踏出那一步,我就不信,面對我們,你能撐多久!”

“撐多久?”晉卓冷哼道。“撐到,我能夠拉上幾位墊背!”

“哈哈哈哈,你又何必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已經老了,行將就木,何有力氣拉我們墊背!”嬴駟大笑道。

“若是各位諸公不信,不妨試上一試!”晉卓面色古井無波,絲毫不懼。

但無人去試,也無人敢去嘗試,到底晉卓有沒有說大話,他們不敢確定。正因為不能確定,所以才不敢出手,萬一晉卓說的不是狂言,是事實,那麼他們又怎麼確定,最終墊背的當中,沒有自己呢?

這就是人心,自私自利。

“呵呵,若是諸公沒有勇氣和我過上一兩招,那還請諸公回吧,此次朝會應當結束了!”晉卓呵呵一笑,眼神中滿是譏諷。

“太傅是想要用強權逼退忠臣嗎?”姚坤晤捻了捻鬍鬚,輕笑道。

“不錯,忠言逆耳,晉太傅以強勢封住我等的嘴,難不成是擔心自己的私慾受損?又或者說,飼養蟲族和帝星黯淡之事,是太傅所為?”姜才裕與嬴駟並肩,三言兩語,便給晉卓扣了個大帽子。

晉卓不去在意,只是冷冷一笑,道:“姜公好口活,也是好甩鍋,只是這個黑鍋,老夫可不能背!”

“陛下在朝會開啟時便有言在先,暢所欲言,言之無罪。晉太傅如此行徑,難道不是悖逆,不是對陛下的輕視和輕蔑嗎?”嬴駟腦袋一轉,瞬間找到了話柄,一語堵死了晉卓的話。

晉卓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了大笑,他看著嬴駟點了點頭,道:“嬴公所說,我無言以對!不過...”

晉卓話語一頓,目光一凜,道:“這些都不重要,既然我此時站出來了,那就不可能再回去。至於我是不是輕視陛下,這個,就輪不到嬴公來評判了!我只問一句,你們是退,還是不退!”

“退如何?不退又如何?”佔據了上風,嬴駟嘴角掀起得意的笑容,整個人的氣勢也發生了變化。

“退,就回去寫好乞罪書,求陛下原諒爾等的不禮。不退,那麼各位,就不用離開了!”

晉卓正要說話,突然想起了一道淡淡的聲音,眾神官循聲望去,只見赧帝帝座之後的黑暗中,漸漸走出一位修長的身影。這道身影是一個男子,男子面色冷峻,一雙丹鳳眼明亮,格外引人注意。

看到此人,嬴駟等諸侯面色陡然大變,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丹鳳眼男子雖然衣衫單薄,步履緩慢,但是每一道的腳步聲,都像敲在各諸侯心頭上的重錘。

他們都知道,慎靚帝在駕崩之前,為防止自己的兒子把控不住、坐不穩帝位,為其留下了一位護道者,這位護道者是一位真正的帝境!各諸侯們,曾無數次試探過赧帝身邊所有親近的人,後來又經過各方渠道,終於探知到了,這位帝境強者,被藏匿在了虎賁軍中。於是,諸侯們便藉助著虎賁軍選拔之際,將族中子弟塞進了虎賁軍中,去探查這位帝境強者到底是誰。但最終的結局就是,進入過虎賁軍中的子弟們就像銷聲匿跡了一般,非但沒有任何有用的訊息傳出來,就連和族中的關係,也漸漸的斷了。這時,諸侯們才明白,這位帝境強者的手段,這也是為什麼赧帝已經無法完全掌控六界,但諸侯們依舊尊其的原因,他們尊的不是赧帝,而是赧帝身後的那位護道者。

看到丹鳳眼男子的面容,諸侯們才發現,此人他們見過,而且不止一次,他總是以一種很低調,不被察覺的方式,遊蕩在各個地方。想到這裡,各諸侯頓時背脊發涼,心生餘悸,好在自己早先年只是暗自準備篡奪帝位,而沒有擺上明面,不然的話,可能丹鳳眼男子當時便會出手,除掉自己。

丹鳳眼男子名為堯北,如今神朝中,唯一一位真正的帝境!

堯北的身世是一個謎,慎靚帝在位時,巡遊神界,返回帝庭時,在古神州下撿到的,而且正擺在慎靚帝帝輿的必經之路上,看起來,像是有人刻意要將這孩子交給慎靚帝一般。但是,經過神官們探查,根本沒有哪怕一個人的蹤跡,包括一絲一毫的丟棄孩童的痕跡都沒有。正當眾神官打算將這個孩子抱起丟掉的時候,突然天上雷霆大作,風雨交加,一陣陣宛若怒吼的轟鳴聲不斷,就像是天在發怒一般。

這時慎靚帝忽然意識到,這或許是上天賜給自己的,但是為什麼賜給自己,他不知道。慎靚帝是一個很信奉天道,很傳統的一位神帝,他認為上天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一定是在預示著自己什麼。於是,他走出帝輿,親自抱起這個孩子,回到帝庭之後,宣告收其為義子,併為之取名為堯北。

堯北在帝庭長大,是慎靚帝手把手教起來的,慎靚帝對其有著很大的期望。雖然說不可能把神帝之位交給他,但是卻想著,等待堯北長大成人後,為後世的神帝保駕護航,拱衛其帝位。

堯北沒有讓慎靚帝失望,年僅數十歲,便已經是神明中數一數二的存在。但就在堯北,準備將大展身手,在神界展露頭角的時候。慎靚帝突然做了個夢,夢到他死後,諸侯將反,天下大亂,未來的神帝,將會被戮死在帝座之上。

猛然驚醒之後,慎靚帝便開始思索對策,預防這等情況的出現。他突然想到了堯北,想到莫非這是天道的暗示?數十年前,上天將堯北賜給了自己,就是為了應對未來發生的情況?

很快,慎靚帝便下定了決心,將堯北召回帝庭,一番深刻的談話之後。不久,便有訊息從帝庭傳出:帝之義子,不幸早夭,帝悲痛昏厥。

一時間,掀起了軒然大波,對於慎靚帝的這位義子,神界也感到尤為惋惜,也有人心中偷偷的暗喜。畢竟,少了一位這麼優秀的競爭者,誰又能真的難過呢。

為了表現出真的昏厥和傷心,慎靚帝可是費勁了心思,這才瞞過了所有人,包括自己最親近的人,他都沒有告訴。而是將堯北藏在了一個隱秘的空間內,將神朝發展以來的所有神通、功法、典籍等,全都擺在了堯北面前。但是因為不能暴露堯北未死的真相,接下來數百年時間,堯北全部都是自學成才。

堯北不愧是上天所賜的孩子,就算是自學,竟然在五百年間,一舉成帝!而他成帝的那一日,正是慎靚帝駕崩的日子。他還是沒能見到慎靚帝最後一面,他能做的,就是完成恩人義父留給自己的使命。

作為帝境強者,堯北本可以力排眾議,然後自己坐到那個位置上,可是他沒有,非但沒有,還多次教導指導赧帝的修行,當赧帝遇到迷惑,或者鑽牛角尖的時候,他總是以師長的身份出現,指點迷津。

多虧了堯北的存在,讓赧帝有恃無恐的,做了許多本不符合神帝身份的事情。但也正是因為有了堯北,赧帝才敢肆無忌憚的做一些腌臢之事。

可以說,堯北就是赧帝心中的避風港,只要堯北在,赧帝就可以不懼一切!

“你是?”雖然堯北的身份,都已經是擺在面前的事情了,但嬴駟還是想要裝傻,詢問道。

“虎賁西北大營,堯北。”堯北的聲音很平淡,似乎沒有任何感情波瀾。

“西北大營?我記得西北大營的將軍,是叫貝垚...”說到這裡,嬴駟一頓,自嘲一笑。

無論是誰,叫什麼名字都不重要,因為他們都是這位丹鳳眼男子,赧帝的護道者,堯北!

“敢為堯北將軍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雖面前的堯北是帝境強者,但嬴駟明白,不可輕落下風,否則丟失的不止自己的臉面。

“意思?很明顯,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現在,你們不需要多言,你們只能做選擇的權力!”堯北的話不可謂不霸道,而他的態度也很是明顯。

他緩緩走下臺階,每一步向前,身上的帝威便越發的強盛。這股帝威雖然只針對嬴正等諸侯,但是其他的神官,卻依然感受到了壓迫感。一些道心不穩之人,此時已經倒癱在了地上。而在隊伍靠後的蘇逸,則是面色淡然,彷彿根本沒有受到堯北帝威的影響。但其實,蘇逸的自內臟砰砰直跳,甚至身體有虛汗直流,他之所以強撐著,就是要看看,自己面對真正的帝境,有幾分抗衡!

真實是,無法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