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翰林院
章節報錯
說罷,堯北讓開身子後退半步,上身微微下躬,赫然一副等待旁人到來的模樣。不止是太傅晉卓和太保李博陽,就連一十三位強者,都翹首以盼。赧帝自爆的氣息,他們就算是閉關,也是能夠清晰感知到的,對於堯北的說辭,他們大多人心中都是不信任,都在想是堯北為了安撫人心,讓一十三位強者安心為帝庭賣命。畢竟這些傢伙,可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又是如今站在神界金字塔的人物,也難免保證,他們是不是有其他例如十大諸侯的那種想法。這些人是思想迂腐且固化的人,在他們心中,不認誰強,只認誰的地位高,而神界地位最高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神帝!
想讓他們甘心低頭,忠心忠義,就必須要有一個真正的上位者!
噠!
一陣腳步聲響起,眾人不由得探著腦袋望去,就連兩位眯著眼睛的老頭和老嫗,也緩緩睜開了渾濁的雙眼。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出現了一道身影,身著帝袍,身材寬大,面容方正,赫然正是赧帝!
撲通!
跪地聲一片,一十三位偽帝境強者雙雙跪下,齊聲高呼“陛下”。
可是,為什麼明明已經死去的赧帝,會活靈活現的出現在這裡呢?難道真的如堯北所說,死的那個是赧帝的分身?只是赧帝,何時有的分身呢?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在前文有過描述,赧帝在登基之後,想要施展奪舍,然後自己成為天命之子的計劃,礙於身份,便練出了一個分身,代替自己在六界行走,尋找這一代的天命之子。後來,這個計劃行為被堯北發現,便令行禁止,赧帝不得不停止計劃。而這個代替赧帝行走六界的分身延,從此也銷聲匿跡,不知所蹤。
實則,這具分身被堯北藏了起來,一直溫養在他的閉關地,但是卻將之封存,與赧帝隔絕了起來。這其實是個意外,堯北將延擒走後,原本打算將之就地處死,但是這是赧帝的分身,和赧帝相比,他更像是那個張口閉口喊著自己“堯哥兒”的少年,於心不忍,堯北便讓其活了下來。
世間之事本就是這般的奇異,無巧不成書,或許正是堯北當時心軟有的因,才有今日的果。延這些年在堯北的薰陶溫養之下,其修為也已經和赧帝本體不遑多讓,也正處於半步帝境強者。
延的出現,無論自爆死去的那個到底是不是赧帝,他都只是分身!面前的延無論是誰,他都是赧帝!
延與堯北對視一眼,不難看出延眼神中透露出的恐懼,他本來就只是一個小分身,可有可無的存在,本來都快要死了,卻莫名其妙的活了下來。本來以為自己一生都要被軟禁,卻又不明所以的成為了六界最高統治者。換做任何人,心中的喜悅又豈能是用語言可以描述的?但,他對堯北是發自內心的害怕,他現在雖然穿著帝袍,但還是那個畏手畏腳,唯唯諾諾的分身延。
“各,各位,請起。”在堯北的眼神示意下,延輕咳一聲,有些忸怩的坐在了帝座之上,學著赧帝的模樣,想著堯北所教,抬起手臂,讓自己儘量保持鎮靜。
“謝陛下。”眾人起身,注視著高坐在上的延,想要看出破綻。
但縱然延有百種破綻,他們都是不會戳破的,他們本是被周公之禮洗禮的人,思想迂腐,只要上面坐的還是姬氏子嗣,他們就不會有反心,他們就會忠心耿耿!
元界州,又過了一個月後,司墨歸來了,帶來了一行七人,其中一人蘇逸還算認識,正是姜氏棄子姜毅,還有四位老者,讓蘇逸等感到奇異的是,這四位老者的面容和身材,竟是一模一樣,就像臨摹出來的一般。靈雲神王出面介紹,四位老者是來自妖界白澤族,是一胎四子,以東西南北為名,意為白東、白西、白南、白北。在這四位老者身後,是蘇逸熟的不能再熟的人,赫然是王思其父女。
蘇逸一一見過,與王思其眉開眼去了一番,然後接待過後,等到深夜時分,偷偷潛入了王思其的住處。小別勝新婚,一對闊別了數十上百年的愛人,如今相見,可謂是乾柴烈火,春風雲雨。而在王思其門外,王志義一副恨不得宰了蘇逸的神情,更是有一種自己養了一輩子的花,卻被一個混小子臉盆端走了。這大概,是每一位做父親的,對於女婿統一的態度。在其身邊,靈雲神王和司墨掩嘴輕笑,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走到王志義面前,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我說老王,人家小兩口,郎有情妾有意的,你一個老不修的傢伙,猥瑣的聽牆根,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呀!”
“哼!”王志義冷哼一聲,甩掉司墨的手掌,不理會司墨的嘲諷。
“王家主,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思其的年紀可不小了,這些年來,你為了王家的建設,從沒有去關心過這丫頭,她從小缺愛,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交付的人,你為何還要百般阻撓呢?”靈雲神王語重心長道。“你若真的愛這丫頭,就要看她幸福,而不是佔有慾這麼強的,想要把控她的一切,這樣只會把她越推越遠。你提前看不上蘇逸這小子我知道,但是你看現在,和你眼中的天才相比,如何呢?”
王志義可以不給司墨面子,但是靈雲神王在元界德高望重,不能不給,他長嘆一聲,道:“神王,我不是看不上蘇逸,我是擔心,思其這丫頭從小任性,而蘇逸這傢伙從我認識他到現在,哪裡消停過?確實,我沒有給過思其她們母子多少愛,也沒有盡到作為父親和丈夫的責任,但是現在我有時間去管這些事情,那我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女兒,跳進火坑!”
“你老小子什麼意思?我的徒弟哪裡配不上你的女兒!什麼叫火坑?我還覺得你那個腹黑閨女配不上我的寶貝徒弟呢!”司墨聞言大怒。
“怎麼?既然覺得我的女兒不配,那就管好的你寶貝徒弟,半夜摸進女子閨房,成何體統!”王志義也是絲毫不讓,怒斥道。
“哼,我徒兒摸進閨房,那你女兒完全可以拒絕,趕出來呀,大喊救命啊。但是她都沒有,我徒兒的魅力太大了,你女兒已經完全被魅惑住了,沒辦法的事情呀!”司墨擺出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在王志義眼中,那就是對自己明晃晃的嘲諷和謾罵,他擼起袖子,就要衝向司墨,卻被靈雲真神一把拉住,狠狠瞪了一眼司墨,轉頭對王志義呵呵笑道:“王家主,王道友~何必動怒呢?你我本是親家了不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你女兒都已經是蘇逸的人了,而且蘇逸的身份地位,修為實力,如今同儕中,誰能比得上?你見過如此年輕的神君強者?再說,你跟司墨這混小子計較,你也打不過他呀!”
靈雲神王軟刀子扎進王志義心窩,王志義臉色難看,靈雲神王連忙又出言安撫,道:“·事情一成定局,王家主,王親家,來來來,我們來商討一下聘禮和成親的事宜如何?”
說著,靈雲神王一邊拉著王志義,一邊給司墨遞了個眼神。司墨會意,大手一揚,一道光罩,將王思其的房間隔絕在內,讓這對小兩口享受雲雨之樂。
翌日,蘇逸滿面春光的從王思其的房間走出,等到他來到會議廳的時候,人都已經到齊了,除了王志義苦大仇深、悶悶不樂之外,其他人都是似笑非笑,一副看熱鬧的表情。蘇逸不好意思的訕訕一笑,坐到了主位之上,輕咳了一聲,正色道:“首先,在這裡歡迎一下翰林院的諸位,其次,感謝諸位百忙之中參加會議,最後,我們開始吧!”
城主的話已經說出,眾人便開始了今日的商討。元界州日益壯大,但問題也是隨之出現的越來越多,比如,隨著元界州人數的增加,派系派別也是分裂而出,甚至這些拍戲派別之間,已經開始起了衝突。如今是非常時期,帝庭底蘊已經出現,那就說明,帝庭的反擊就要開始了,屆時,十大諸侯的底蘊也將會傾巢而出,而元界州不僅底蘊不足,若還是陷入內鬥之中的話,那麼就是自取滅亡。
“冒昧,老朽孟浪了,根據我的瞭解,我建議蘇城主可以按照帝庭的規章規定,和選官任官的模式,來轄制管控,統一管理,一層抓著一層,將階級分明出來!”白西站起身來,說道。
“不可,元界州不是帝庭,我們之所以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自由,為了擺脫所謂的禮節束縛,若是依舊用禮數鉗制,那麼和帝庭又有什麼分別?”林十一如今在元界州眾人心中的地位不低,他站起身來,反駁道。
“少城主此言差矣,無規矩不成方圓,若是沒有禮數,元界州豈不是一盤散沙,如同匪盜?”白東出言道。
“呵呵,周公之道本就迂腐,而帝庭制度的弊端之處,難道現在表現的不是很明顯嗎?”林十一呵呵一笑,道。“這位前輩完全曲解了我的話,我的本意是,階級之爭,絕對不能再出現!禮數自然也要革新,剔除舊的不合理的禮制,才能讓我元界州發展的更加迅速,也不會存在如同帝庭的弊處!”
“我同意你的觀點,但是不同你的說法!”姜毅站起身來,對蘇逸躬了躬身,蘇逸連忙起身還禮。
“姜道友但說無妨。”蘇逸笑道。
“其實我只需要抓住一個根本性的東西就可以了,派系派別為什麼會出現?而又出現了哪些拍戲派別,無非就是元界和神界。亦或者,一些血脈之間的聯絡。而造成這些的根本原因,都要怪蘇城主!”姜毅直接將目標轉向了蘇逸。
“大膽!”林十一拍案而起。
“坐下!”蘇逸沉聲怒斥,林十一乖乖坐了下來。“當真放肆,看來是對你缺少管教了!”
“抱歉!”林十一連忙向姜毅道歉。
姜毅擺了擺手,毫不在意:“蘇城主不要介意,我只說實話。”
“無妨,忠言逆耳!”蘇逸輕笑。
“蘇城主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加入元界州的,從來就沒有單獨的,都是成群結隊,換句話說,就是他們本就一體,當這些一體的人,再以一體的形式存在,自然就出現了小團體。”姜毅環顧四周,看向站著的各派系的領頭者。“說白了,就是這些人想趁著元界州初期,以元老的姿態作威作福,自私自利,絲毫沒有為元界州賣命的想法!”
姜毅的話不可謂不直接,是難聽到了極致!頓時間,譁聲一片,一些脾氣暴躁的將領們,都快要忍不住直接對姜毅出手。
“安靜!”蘇逸沉聲道。“姜道友繼續說。”
蘇逸作為城主,還是有一定的威嚴,會議廳再度陷入了安靜,姜毅微笑,答道:“很簡單,把他們分開!”
姜毅離開座位,走到蘇逸身邊,看著兩旁,笑道:“當然並不是刻意的為了分開而分開,既然派系已經存在,有了感情這部分的牽連,會讓一個人,或者一個將士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帝庭有虎賁軍,姒氏有申息軍,姚氏有邊啟軍,姜氏有技擊軍,嬴氏有凌銳軍,雲氏有武卒軍,四大神族有四靈軍。這些軍隊,都是他們征戰的底氣和根本,也是底蘊的一部分。可是,元界州雖然看似這數百年來發展的迅速,但是卻沒有一隻,可以獨當一面的軍隊!這實在是,可悲的事情!”
“姜道友的意思是?”蘇逸謙虛詢問。
“為如今元界州中的神明排名,就如同太公當初立下神榜一般,只是我們的神榜,不是用來選官,而是用來定高下強弱。”姜毅面露笑容,道。“然後再從榜上篩選,前一百,前一千,前一萬,前十萬人,然後組建一隻,獨屬於我們元界州的‘虎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