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上古魔神

無盡深淵、無邊天際、深海之源、吞噬空間，這四大隱蔽地帶，便是人祖當年封印聖母所建立，而其中最主要的便是無盡深淵。人祖將聖祖切割為四個部分，頭顱、軀幹、四肢與神靈，而無盡深淵中所封印的便是聖母之靈！

聖母本就是依靠著河中生靈無盡歲月的祭祀而生，誕生之初本就是神靈，之後經過數百萬乃至數千萬年的自我進化，才有了軀幹，而聖母的軀幹便是水！素衣，對聖母來說，最重要的便是靈！

現如今，靈已脫困，但有三大強者正在鎮壓，那麼其他三個地帶呢？

天際轟隆不斷，遙遠的北方天空直接爛了個大窟窿，隨著第一滴水從中滴落，隨即便是漫天驚洪，頃刻間淹沒氏域，向井域蔓延而去。

又有南海翻湧，浪濤沖天，一隻海中巨獸露出猙獰爪牙，浩蕩撲向陸地。角域禹城中，有一座囚龍井，井下有一條黑蛟龍，只是被祁堯太子所鎮壓，隨著南海海獸的出現，那黑龍瞬間實力暴漲，竟然破開封印奔著南海而去，而封印被強行破開，禹王也終於顯露出了身影。

祁堯太子走出囚龍井，看著依舊頹然癱坐在井邊的禹王，祁堯太子直接跪在他面前，淚眼婆娑：“世伯，我父死了，那個女人回來了！”

聞之的禹王身軀大震，恐懼的顫抖，他的道心太脆弱了，自從被聖母擊敗之後，心中一直有著心魔。

“世伯！”祁堯太子上前搖了搖禹王，但見之模樣，內心也不免生氣，轉身追著黑龍而去了。“林老，今天的諸位，您瞧著如何？”高塔上，莫珞白雙手負背而立，眼神看著遠方的重重山巒。“少閣主心中已有定數，何必再來詢問老朽呢？”佝僂老者無聲出現，聲音沙啞。

“是啊！我鑄劍閣待他們不薄，在我鑄劍閣他們的身份地位也是高高在上，又何必要治我鑄劍閣於死地呢？”莫珞白滿臉悲痛。

“少閣主要知道，貪婪無限，人的慾望是永遠得不到滿足的！”老者走出陰暗地，將身形暴露在光亮之下。

那是一位經歷了歲月的臉龐，面板如樹皮，溝溝壑壑的傷痕很是醒目、可怖，特別是那已經失去的左眼。

雖然這位老者如今看著很是不堪，但在多年前的江湖上，鬼刀林青的名號卻是讓多少江湖人聞風喪膽，就算是當今武林，聽聞鬼刀之名，一樣是退避三舍，不敢迎其鋒芒。

“林爺爺，這些年讓你作為鑄劍閣的影子，倒是委屈了您啊！”莫珞白看著老者的滄桑，由衷的感嘆。

“少閣主哪裡的話，當初若不是老閣主，我這把鬼刀可是再也提不起來了啊！”鬼刀林青看著面前已可獨當一面的青年，滿目欣慰。

“如今，只待我父歸來了……”

……

“李長老，今日那小雜種是什麼意思？”星空服飾長老身邊，一個年約四十的男子躬身問道。

“什麼意思？試探唄。”李平長袖負背，眼神盯著中心之地的高塔，眼神凌厲。

“晚輩愚鈍，請李長老明示。”男子眉頭微皺。

“你啊，虧得比那小子多吃了二十年的飯食，連這種小小的局面都參不透。”李平鄙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並不做解釋。

“莫染有個好孫子啊……”看著祁堯太子的身影，禹王的眼眸中閃過一縷精光。突然，一隻長鞭從遠處飛來，一位儒雅的男子對著禹王行禮。看著條長鞭，禹王腦海中掀起了無數回憶。

“禹王，人皇託我於您一句話，或者說是兩句詩。”儒雅男子面帶溫和笑意，啟口慨然。“後生卻聞君名在，不見當年禹王來。可嘆一世逍遙子，誰敢怒江自稱海。”

說罷，儒雅男子轉身離去。而禹王看著面前的長鞭已經吃然，嘴巴微微張開，不斷念著方才那兩句詩，然後聲音逐漸高昂。

轟！

恐怖的威勢從禹王體內迸發，長鞭飛來化作腰帶拴在了禹王腰間，他向後招手，一顆柱子飛來，落在其手心。禹王眼神追憶，而後對著方才儒雅男子的方向深深一拜，轉而朝南海去了。

儒雅男子走出空間，在其身邊的還有一位彷彿胸中溝壑能藏寰宇的男子。二人對視一笑，虛空張開露出通道，二人踏入通道消失不見。這兩位男子，正是田懦與孔方明。禹王的傳說一直都在，其實力更是當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為了喚醒禹王孔方明想了無數辦法，最終便採取了這一激將手段，不過效果不錯。

神界，玉皇天外，有一處空間扭曲如同菊花皺在了一起，然後彷彿是魔怪張開了口，濤濤天河之水奔湧，從玉皇天沖刷而下。

至此，四處封印皆是破封，聖母宣告脫困。那麼林塵此時在何處呢？

他將第九層虛空封閉之後，心中喪失道友的悲痛還未化解，遊蕩在天外星河，這時他驀然看向三界，感受到三界的異動。而從三界中有兩道身影疾奔而來，正是劍神姜河以及魔界燼。三人相見，不待林塵詢問，姜河便率先開口：“人皇快快回三界，聖母將要脫困！”

林塵衣袖裹攜姜河二人，頃刻來到三界，看著三界中紅狼滾滾，一座連著一座城池被淹沒，神界三十三天也是哀嚎不斷，地界十八府被洪災填滿。林塵深感不妙，略微感應之後，轉身便來到了人皇殿中。孔方明看到林塵後，急慌說道：“人皇來的不巧，聖母徹底擺脫封印了！”

林塵眉頭緊鎖，旋即身軀一震，道則飛舞，籠罩三界，將洪水直接逼退，倒流而回。但聖母本體便是大河，任何有水的地方便有聖母，饒是林塵是聖祖境界，也無法徹底杜絕水的存在。好在孔方明早做準備，沒有讓三界損傷過多，大部分種族還是得到了一定的救助，只是有些來不及救援的地方，只能慘遭洪流吞沒。

林塵已知遲來，思索片刻之後，來到天穹之下，朗聲道：“聖母，我是林塵，還望聖母念及各方生靈，收了神通，塵定會給聖母一個交代！”

道音陣陣，傳遍三界。無盡深淵中，一個震怒的女子撕心裂肺的聲音：“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休想再欺騙我，你們，都該死！”

砰！

千丈水中從深淵中衝出，將明匚、道祖、聖佛三人衝退。聖佛與道祖本就已經死去，僅憑著執念才出手如今被聖母擊退，徹底殞命。明匚一人眼見不是聖母對手，捲起道祖與聖佛的屍身，踩著擎天寶柱，逃向人皇域。

聖母之靈從深淵緩緩升起，振臂一揮，又有三股萬丈浪濤呼嘯而來，與之融合一體，隨即便見一位風華絕代，沒有一點瑕疵的女聖人雙手垂在身前，只是缺少了小拇指，她腳踏巨浪，裙角搖擺而來。隨著聖母的重生，那四處封印之地瘋狂湧現出河中大妖，單單神帝境界就有數位，神王級別的大妖不下於數百位，天王、神靈境更是不計其數。

這是聖母被封百萬年，所沉積下來的底蘊！

林塵與聖母對立，林塵先行一禮，聖母也施了個萬福。

“我知曉三界虧欠於你，但你之行為，又與三界對你有何異？”

“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罷了！”聖母聲音冰冷。

“還望聖母留情，我定會給聖母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法。”林塵再行一禮。

聖母不理會。

而在三界中，無數的大妖無差別攻擊，在這時，三界眾生拋棄己見，共御外敵。地皇明匚一人對上兩大神帝級別的大妖，逐漸喋血。伏靈天尊帝劍耀空，敵對一帝數神王...因為河中大妖的數量太過驚人，饒是三界融合一體，也沒有單對單的情況出現。一時間，三界落入下風。

林塵知曉，聖母從三界初期便堆積起來的怨念不是憑藉著自己三言兩語便能夠化解的，聖祖境修為迸發，太初之道展開領域，混元劍混沌溢位，出手便是殺招！

開元！混元劍第一式！

劍氣橫空，開天闢地，聖母揮袖而迎，只見水中鑽出啟明神帝身影，帝威浩蕩，抵禦開元。

造化！混元第二式！

陰陽交合，日月輪轉不休，扶桑與月桂搖曳，金烏和蟾蜍撕叫。聖母依然不慌不忙，又有數為神帝浮現，分別是初元、祁堯、元始、平元、恆元等神帝，揮灑帝威，攔下造化。

五曜！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踏浪，呼嘯而至，五行相生相剋，陰陽居中調和，宛若天降磨盤，誓要磨平世間不公！聖母后撤一步，又有數位神帝齊齊發威，道道迸發，道則連綿。

七星！

北斗勾連，一如巨錘定音，雷鳴陣陣，直下九層神塔。雷光不斷，雷霆而現，聖母長袖中水浪滔滔，浪中電光滾滾。

六合八荒！

八卦符陣在混元中凝現，似如天道如鬥，化作八荒神槍，悍然刺出。聖母好看的眸子一凝，蔥指化掌推出，陰陽造化而變，陰陽聖祖被其造化出來，聖祖之道，出神入化，八荒神槍竟一時間無法前進一毫。

九宮！

又有乾、坎、艮、震、中、巽、離、坤、兌九座宮殿，層層疊嶂，形成一座九層高塔，鎮壓而去。濃郁殺氣湧現，聖母衣袂飄飄，血紅之霧瀰漫，修羅之舞，美豔絕倫，蘊藏無盡殺伐。

十方！

時空顯化，一條時間長河橫斷，上天、下地、東、西、南、北、生門、死位、過去、未來共計有十方府邸，將聖母層層包圍。欲斷其根本，斬其過去，焉其未來。聖母終於面色出現變化，雙臂張開，只見山川河流，花草樹木，一片生盈天地，又有一股能量汲取天地之力，化為圓環，將這十方府邸囊括其中。

混元七式，是林塵成道的最強殺招，卻沒想到，聖母經過百萬年的積累，竟然能夠如此強大，將自己的招數全部化解。

“你殺不了我，因為你們都是我生的，都是因為我，才活下來的！”聖母藏怒宿怨，好看的五官猙獰。

“若是天聖祖知曉，他無心插柳的舉動，卻未三界造就這般強大的敵人，是否會真得後悔？”林塵心中感慨。

但並非說林塵沒了手段，只是當了解全貌之後，就算林塵原本不屬於生靈，也不免心生愧疚。

他暗歎一聲，眼神恢復堅毅：“就算三界欠你諸多，就算是你一絲錯誤沒有，但如今三界發展蒸蒸日上，生靈生活美滿和諧，和平，不容破壞！”

鈴鈴鈴！

兩枚戒指還有一面鏡子從林塵手心飛起，戒指便是人祖戒，而鏡子是當年路徑雷行宗，齊罔交給他的，並告知他不到一定修為萬不可窺探鏡中。而如今林塵走過來時光，知曉了一切，鏡中內容他也自然知曉。

咔！

戒指與鏡子被林塵雙目神光所擊碎，三道靈光從中飛出，然後融合為一體。就在這時，人間界所有城池都升起一道光柱，而這道光柱全部都是從各城通天塔散發出來的。

通天塔的建造者赫然是人祖，而人祖之所以在人間各地建造這座高塔，就是為了對付聖母！每一座塔中都是一座符陣中的一腳，所謂人間三千域，便是指這些城市，三千道光束沖天，不僅僅殺退部分河中大妖，更是讓人間景象頓時壯觀起來。一道道符文如同碎了的畫逐一連線。

轟！

又一道比三千光柱還要龐大和耀眼的光柱從通天河中出現，那條通天河正是林塵接下重任的關鍵，因為之後的所有事情，都是他渡過通天河，來到裘城之後開始發生的。

通天河便是這座人間大陣的陣眼，也是人間這幅畫最後的組成部分。讓通天河中的符文與之前三千道全部合為一體後，化作一面開天巨斧，只是這斧頭沒有斧柄，而斧柄也就是開啟大陣的鑰匙，就在林塵手中。

看到巨斧形成之後，聖母終於感受到危機，尖叫著急忙逃離，但林塵不會給她機會，一個封鎮大印蓋下，讓聖母逃離的身體突然一頓，而這一頓便給了林塵機會。戒指與鏡子所化的靈光與巨斧相融，終於完全呈現開天斧。

林塵揚起大斧，同時間三界所有能量、靈氣全部匯聚在巨斧之上，而林塵也隨即揮斧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