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論道

楊元昊手指點點在虛空划動，表情嚴肅認真，就像是一個畫家在書畫著自己的作品。

嗡！

約半個時辰，楊元昊汗水從額頭滑落。收起手指，不由驚訝！

“沒想到，僅僅只是銘刻出基礎的印紋都是這般的費力。”

“若是凝結紋晶時，又是何等的困難！”

紋晶！摹紋師的極為重要之物，這是評判一位摹紋師的實力與等階的標準之物。

只有凝結出紋晶，便是成為了一位凡階下品的摹紋師。

而來知曉一位摹紋師的等階，則取決於紋晶的顏色：凡階為紅，靈階為藍，王階為黃，聖階則是七彩之色。

每階摹紋師是分為上中下品，而評斷這些等級，紋晶的顏色則是由淺到深。顏色越深則說明品階越高。

一開始，楊元昊猜測，憑如今他靈體的力量完全可以將紋晶凝結出來，可現在這情況，連一個初級的印紋都勾畫的如此艱難，還談何凝結紋晶。

可楊元昊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

手掌點點熒光，他在方才銘刻之地，輕輕一抹，那被他刻畫出來的初級火紋，僅閃動了一道紅光便是消逝了。

楊元昊眉頭緊皺，頗不滿意。

可他卻是不知道，僅是一次便是可以將印紋刻畫出來，是多麼的驚人！

要成為一位摹紋師不僅是需要紋晶和強大的靈體，而且還需要銘刻的經驗。

閉上眼睛，恢復了一下靈氣，他的手指再次抬起點在了虛空上。在那一剎那，腦海裡浮現了一段話：

“摹紋者，天地眷顧。以己之靈，引天地之鳴；以所畫之紋，引自然之身。以力相融，是為銘者……”

這句話，是當初楊元昊所買來的鏽跡斑斑所化金光中的一段。簡單的幾句話，卻闡述出了摹紋師的一切。

想到此，楊元昊驀地又想起了在重寶之地中，孫瑩瑩所說的話。

“霸天王與大同摹紋師不同，他以天地之靈為介，以自身所銘，化自然之力，融己之脈絡……”

“不愧是霸天王，這般想來，他所銘之紋與大同完全相反，怪不得其陣紋無人能解。果真大膽！”楊元昊在這時才知曉霸天王到底有多麼讓人敬佩，不由得心頭感嘆。

人何以出名？必有獨特之地；修者何以稱雄？必有使人臣服之力。

而霸天王可以名留青史，就因他走出了一條前人不曾走過的，徹底逆反的道路。

楊元昊輕呼一口氣，又是開始銘刻。勾畫的手指頗為靈動，他心神不二，完全投入這初級的印紋中。

印紋與符印完全兩個概念。印紋，指的是針對於摹紋新手所銘刻的紋道；而符印則是摹紋師真正使用的力量。

腦海中，那火焰印紋每一條紋痕都是展現了出來。楊元昊的眼眸慢慢地閉上，心神領著手指划動著，對於每一條紋路，楊元昊都是無比的認真，不再像之前的那種不以為然。

轟！

時間又是悄然流逝，而那銘刻的火焰印紋也是將要完成，當楊元昊的手指將最後一條紋路勾印結束後，一團火焰在虛空騰起。

楊元昊驀然睜開眼眸，眉梢有著喜色，顯然他對自己的進步感到高興，也為更近一步成為摹紋師感到開心。而在這同時，楊元昊也是領悟到一點，摹紋是有著銘刻多少的經驗之談，這也是成為真正摹紋師的一個要素。

若是那些個摹紋老傢伙在此，一定會把楊元昊當寶供回自己的勢力。畢竟一位靈體力量驚人的少年修者，若是資質不算差，是有著成為摹紋大師以致宗師的潛力。

“紋晶……”楊元昊低語，對於這紋晶他是一絲都不知曉，即使那道金光中提到了紋晶。

“所謂凝結紋晶，於天地自然尋我本元，以本元而銘，刻生命之符印……而本元符印則扶於靈體……”

腦海中迴盪著一段關於紋晶的經文，楊元昊又是陷入沉思。

“於天地自然尋自我本元……”他喃喃著。“本元，又是何物？！”

“呼。”

站起了身，吐出一口濁氣，楊元昊抬起頭看著那片星空。

月關不是太亮，而是有些模糊朦朧之感，天空上星光點點，時不時的閃動著。還有著道道流星劃過天際，在虛空留下一道熒痕。

細細的感應而去，還有著兩種不同的點點光芒流淌在這天地間。那是靈氣與元氣。

驀地，楊元昊竟是呆住了！

在天際那無數的星光閃動間，與天地間的精氣混在了一起，在無意間兩者竟是相融在一起。

星星在吸收著天地之氣！

楊元昊驚異，星光竟是也可以吐納？！

嗡！

楊元昊眼中放開金光，看到了讓他頓時驚呆的一幕。

天地精氣被那無數的星星吸收，然後又是從星光中流出。經過星光的天地精氣竟是純淨無比！

星星竟是起了過濾的作用！

精氣流出，漸漸地鑽向虛空內。虛空一顫，瞬間裂開，那裂縫並不是很大，卻是極多。那從星星中所過濾的天地精氣，皆是流入了裂縫中。

突然，天色黯淡，楊元昊目光猛然一轉，在天際那朦朧的月光竟然消失了！

轟！

而在月光消失的剎那，一隻血紅的眼眸在天際驀然開闔。

那隻血紅的大眼在睜開之際，分明的看向了下方的楊元昊。

正盯著天際變化的楊元昊，瞳孔猛然一縮，頓時眉心開裂，丹田翻滾，最後“噗嗤”一聲吐出了鮮血。

當楊元昊再次抬頭是，天際又是恢復的平靜，一切都如之前所見到的那般寂靜，彷彿方才那一幕沒有出現過。就連剛剛的虛空裂痕都是無影無蹤。

楊元昊眉頭緊蹙，想起方才那一幕心中大驚。那隻血紅的眼眸究是何人的？竟是這般的強。

他轉頭又望向南方，在距此地約十萬公里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帝國，影之國。

在剛才那隻大眼向他看來的瞬間，他清楚的感應到，有著一股力量從那裡與血紅眼眸接連在一起！

是影之國？！若是的話，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真的只是要重寶？！

楊元昊眼睛微眯，收回眼神，盤坐而下，捏指修復傷體。

雖說那隻眼睛僅是看了一眼，但那道眼神中有著無法去估測的力量，甚至不亞於風尊者的！

所以在那一瞬間，楊元昊感覺自己的**似是裂開，靈海仿若炸裂，就連丹田內才凝聚成功的陰陽氣丹都是有著潰散的跡象。

“咯咯，怎麼會這麼狼狽啊！我親愛的楊小少爺！”

在楊元昊閉目修傷時，一道嬌笑聲從一旁傳出。

楊元昊猛然睜開眼眸，看向身前，有著一道火紅的嬌軀站立著，秋水般的眸子中有著點點心疼的意味，那張妖豔的俏臉不亞於孫瑩瑩，只是比之多了一種野性。

她有著狐狸般的眼眸，修長的睫毛眨動，一頭火紅的秀髮束起，纖手叉在腰間，另一隻手拎著一個斗笠。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火紅衣裙下，展現的淋漓盡致。使得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見到都會有些悸動。

儘管月光不是太明，但這帶著無比野性的少女則是散發著讓人眼前明亮的力量。

“你……”楊元昊一驚，當野性少女將俏臉靠近時，楊元昊眼眸陡然大睜，顯得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

而看著楊元昊驚訝至極的表情，野性少女雙手背於翹臀，展顏一笑，剎那間天地彷彿亮了。

楊元昊滿臉的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為什麼這個煞星、這個曾經的惡夢會出現在這裡，這相隔的可是兩域地界啊！

“慕容黛然，你怎麼會來……”楊元昊站起身，看著野性少女的俏臉，面目僵硬的問道。

但，若是仔細的望去，其臉龐在不禁的顫動。

“哼，真是的，人家想你了不行啊！為什麼要一直襬著那張臉呢？至少有我這樣的大美人在你面前，也要有些男人的反應啊！”野性少女，也就是慕容黛然，蔥指捲起一道青絲，翻著白眼，嗔道。而且，那雙眼睛還在楊元昊的身上掃著。

頓時，楊元昊滿臉通紅，尷尬至極。

慕容黛然，南域三大家公孫、慕容、東方之慕容家大小姐。其生性刁蠻，喜戲耍他人，這一點南域幾乎無人不曉。但她生的美麗，天生的美人胚子，而且還有著逆天的修煉天賦，在凡階境時其僅僅用了三日便是直登靈位境，頓時間整個南域為之沸騰。這等的天賦可成一家，可毀一家。再加上她那絕豔的容顏，惹得南域以致其它地域的年輕才俊蜂擁而至，只是為了一睹其芳容。

還有著一些大家俊少，瘋狂的展開追求，可是卻是被其整得，狼狽而歸。連番的這般狀況出現，倒是讓些人見其如老鼠遇貓，惶恐而逃。所以，其在南域又有著“魔美人”的稱號。

以至如今，也僅有幾位在外留名家族的少爺還有著膽量上前。

而在楊族鼎盛時期，曾為楊元昊與其定下了幼親。楊族還未衰敗時，慕容黛然則是於楊族生活，二人謂是青梅竹馬。而當得知楊族已殤時，慕容一家對這婚事卻是有些反悔，更是借尋不到楊元昊本人，而將這婚事壓了下來。

幼時，慕容黛然在楊族生活的那段時間，對楊元昊來說是一場可怕的惡夢，其刁蠻的個性和層出不窮的整人招數，使楊元昊飽受“欺慘”。以至於到如今響起，仍是記憶猶新。

在那次慕容黛然迴歸南域時，他可是高興了好幾日。可是，如今卻又是見到了她。

“楊大少爺可真的是讓奴家好找啊！”慕容黛然眼神幽幽的看著楊元昊，一時間他竟是有些不自然，腳步下意識的後退。

見到此幕，慕容黛然嘴角微微揚起。

“你……你不是在南域嗎？怎……跑來北域幹什麼？！”楊元昊眉頭微皺，語氣生硬，詢問道。

“都說了，人家想你了嘛！”慕容黛然做著撒嬌的姿態，俏臉帶著羞澀感，嬌軀向著楊元昊靠去。

而堂堂的無形公子，此屆靈池戰的魁首，在這時竟是冷汗直流，如臨大敵。

一團柔軟感靠近楊元昊的身體，他一驚，竟是跳開了……他躲開了美女的投懷送抱……

若此時趙無常在此一定會咒罵，這個笨蛋，天大的便宜不佔，是個烏龜王八蛋。一個如花似玉的絕世少女都投向你懷中了，你特麼的竟然還躲開了……

避到一邊的楊元昊則是眼神驚恐，因為經他承受“摧殘”的經驗來看，若是這個魔女擺出這般的姿態，絕對在下一秒你接受她的“溫柔”時，呼籲而來的是讓你有了後悔做男人的**。

“咕。”

想到這裡，楊元昊不由得嚥了口口水。

“哼。”而在楊元昊面前，那背對著他的慕容黛然發出一聲冷哼，頓時楊元昊身體一僵。

“楊元昊！人家千里迢迢來找你，你不歡迎就罷了，還四處躲著人家，你……你……嗚……”

楊元昊見此一愣。她，她竟然哭了！怎麼，怎麼辦？

要說殺人，楊元昊絕對眼睛都不會眨，畢竟一個年輕“殺王”的稱號可不是蓋的。可若說哄一個女孩子開心，這……倒是為難了……

“你……你別哭了！”楊元昊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且身體僵硬的走上前，手掌更是機械般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而且另一隻手向著慕容黛然欲伸卻又感覺有著不妥。

這是趙無常曾經“教導”的。

“若是女孩子哭了的話，我們應該給她一個寬闊結實的臂膀給她們作依靠，讓她們哭也哭的有安全感……”

對於趙無常簡單的話，楊元昊卻是左右不敢。若是就勢不問，倒是失了男子的氣概；可若是像趙無常說的那般……這個魔女……

“嗚嗚嗚嗚嗚……”

終於，見慕容黛然哭的越發嚴重時，旋即楊元昊心一橫，眼睛一閉，一把將少女擁入了懷裡。頓時，慕容黛然身體先是一滯，然後便是鬆弛了下去。顯然，她對於楊元昊將她抱在懷中也感到一些驚訝。

“嘿。”臥在楊元昊懷中的慕容黛然嘴角突然又是掀起了一抹弧度，而楊元昊卻是緊閉這雙眼沒有察覺。

驀地，楊元昊眼眸一睜急忙鬆開，快速退開。汗水留下，雙手捂著腹部，不由**。

“哼，這就是剛才你面對大美女不尊重的懲罰。”慕容黛然小嘴一揚，嬌哼道。看她的臉龐，哪裡有著哭泣的痕跡。

楊元昊吃痛，果然她還是用這招，不過她的力氣真的很大。

他驚訝，不是因為慕容黛然耍弄她的招數，而是為她手下的力道極強而感到驚異。方才那一拳，可以轟殺任何凡階境修者，恐怕就是靈位境小成的修者都是難以招架。若非楊元昊在之前經過力天王的錘鍊，肉身還算強硬的話，那一拳足以讓他倒地無法起身。

儘管如此，楊元昊仍是覺得腹部如重錘猛擊過一般，十分疼痛。

明明是一個柔弱女子，卻是有著這般的神力！

“喂，你，你沒事吧！”慕容黛然轉過頭，看到楊元昊的異樣，不禁開口，眼中奇異的帶著擔心之色。“我，我只是開了一個玩笑，玩笑而已，你，你不要死啊！”

當見楊元昊已經蜷在了地上時，慕容黛然慌了，她以為是她自己手下沒了輕重，不小心傷了楊元昊。

可是，她卻想錯了。

在楊元昊的腹部，突然的出現一股灼熱感。他探入心神，竟有著一團黑色火焰在他的丹田上方灼燒著。頓時，他大驚。

這黑色火焰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在我的體內燃起？！

“啊！！！！”

突然，楊元昊瞳孔一縮，一種撕裂感從背後傳出。儘管楊元昊的肉身已是強悍，但竟是承受不住那種疼痛，不由得喊叫了出來。

轟！

一**暴虐的黑白元氣迸出，直卷天際。

天空顫動，竟砰得被那一股股的黑白元氣轟出了一個黑色的裂縫。月光在這時，也是顫了顫。

“怎麼會？！”楊元昊眼眸睜得猴大，一臉的駭然與難以置信。

“它，怎麼會突破封印？！”

是的，在他的背後，那本在風尊殿被孫繆用封印術封印的圖紋，在這時那獸紋竟是亮起了雙眼，一團團的黑氣從中散出，不斷的包裹著楊元昊的身體。

它是要，侵蝕楊元昊！

慕容黛然望著楊元昊的後背，嘴巴不由得張大，再看向楊元昊那猙獰的表情，心中竟泛出心疼之感。此時才明白，在幼時每臨月圓之時半夜傳出的撕叫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這些年，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纖指一捏，一道光印在其手中浮現，正欲上前幫助楊元昊鎮壓那團圖紋。

“不要過來。”楊元昊面色扭曲，見慕容黛然欲上前來，大吼道。

聽此，已是邁動一步的慕容黛然一愣，腳下僵住了。

他竟然吼她！

她正欲發火，但見到楊元昊那痛苦不甘的神情，竟是沒有開口，身形也是站在了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

“該死的……到底是……不是被封印住了嗎？”楊元昊心中暗罵，連忙盤坐而起，手印一勾，靈體飛出。

花壇間，靈源草擴散著一波接一波的靈氣，全都湧向了楊元昊。

“噗。”

可是，當那浩瀚的靈氣將要融入楊元昊體內時，一股極強的排斥之力。輕輕一震，不僅將那靈氣震開，且將楊元昊震得吐出了一灘鮮血。

嗡。

楊元昊精神瞬間的恍惚，黑氣就勢侵入，竟是侵入了楊元昊的腦袋。

他猛的一咬牙尖，想要提起精神抵抗，可是他沒有想到，此次的反噬之力是以前的數倍不止，畢竟是被壓制了許久的爆發。

楊元昊心神遊動在後背某處尋到了一團死寂的金光，手印極速變動，一種奇異的印法凝現。

一旁，注視著他的慕容黛然一怔。

“那個印法，不是……”

“天滅，封靈。”楊元昊心頭低喝。那團死寂的金光此時如活了一般，化作兩道極光，極速各自飛向其丹田與靈海。

然後那兩道極光又幻化而成如護罩一般，將他的靈海與丹田的陰陽氣丹瞬間包裹。

嗡！

楊元昊手印一封，靈海與丹田即刻黯淡了下來，一絲氣息也是消失，如同不存在一般。

這，就是楊族“天滅決”封印之法的強悍之處。

天滅決，楊族的鎮族之術。傳聞此決是從上古神經“天人經”感悟而出。但具體如何而來卻是無從而知，只知此經是楊族第三代族祖外遊帶來，也因此經，原本籍籍無名的楊族才一躍成為北域三大家之一。

而在當時，被評為半神經的天滅決被傳出在楊族時，就連其它幾域的各大家族都是悸動，接連的來到北域，不斷與楊族交好，欲得到關於天滅決的隻言片語。

可是，楊族又是傻？再加上已是將天滅決修煉至大成境界的楊家第三代族祖，走出山門，強勢震懾，這才穩住了局勢。

但在這第三代族祖坐化之後，其它幾域又是蠢蠢欲動，而這也是楊族被滅族的原因之一。

此時，被幾域拼力尋找的天滅決，被楊族的少族長施展而出。若是傳出必定引起軒然大波，而楊元昊也是難逃一死。

楊元昊的眼前逐漸的模糊，他狠狠地甩了甩頭，看向一邊有些呆滯的慕容黛然，身形一動，以最快的速度劃破天際而去。

因為，他的體內，已被魔氣佔據，隨時都可能變成魔，所以他需要遠離此地，以免傷及無辜。

愣愣的看著楊元昊離開，慕容黛然臉色已是蒼白，她不明白是因為自己的一拳才變成這樣的嗎？

事實，正是如此！也正是她的一拳竟震到了封印，將搖搖欲墜的封印，轟出了一道裂縫，之後……

“元昊……我不會讓你逃的。”

她眼眸堅定，嬌軀一顫。自此地消失。

夜，又一次平靜，只餘留這虛空那裂縫，還反應著方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