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歷史軌跡

“殺……”一種震撼心靈的喊殺聲在楊元昊的腦海中響起。

而在他的腦海裡也浮現出一張畫面。那是一處戰場，數千萬的人在這片大地上廝殺，一團團黑霧中傳出陣陣邪惡之氣，那就是魔。這種肆意的殺戮在地面隨處可見，鮮血將大地染成了暗紅色。最為震撼的卻是天空上的數來道身影。

那是兩方，不，準確說是三方。

一方是一個身高近三丈的男子，頭頂有著兩隻奇異的角，那兩隻角卻不尋常，角尖有著元氣波動，就連那裡的虛空都被頂出了裂痕。男子手持一把巨刃，巨刃上佈滿裂痕，在巨刃的刃尖一滴滴鮮血滴落。一條黑龍盤繞在他手臂上，一股股濃厲的魔氣從黑龍身上升起，在男子四旁遊蕩。男子的氣息也是一種濃郁的血腥魔戾之氣。即使那只是一個畫面，但也可明顯的感覺到這種氣息。男子站在那裡，四周皆虛無，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從天空凌厲劈下，但落在其身上，無法損之分毫。

另一方一共九人，這九人的氣質各不相同，但卻有一個共同點，縹緲的感覺。九個人與男子對峙，一人掌握長槍，青龍騰飛；一人化掌為爪，白虎震地；一人手持利劍，朱炎焚天；一人指託方印，玄武憾威。又一人血氣方剛，力拔山河；一人纖手輕拂，黑洞湧現；一人掌斷巨龍，霸氣側天；一人元力急湍，萬法不侵。而最後一人完全被氤氳遮擋，看不見絲毫，但其周身虛空逆轉，震懾天地！

楊元昊心頭早已是被駭然佔據，這九人若是放到當代，任何一個都足以統治整個元升大陸！

最讓人驚訝，且是最神秘的是最後一方。那是一個女子，一個身材玲瓏卻又看不清面目的女子。她身著白色長裙，暴虐的元氣從她身邊飄過，卻是無法讓她的裙襬飄動一下。她的身影在這片血腥的天地中若青蓮，出淤泥而不染。她的體表靈光乍現，奇異的是那雙玉手，仿若是由靈氣凝聚，天地間的靈氣在這雙手下都是黯然，甚至不敢向之靠近，彷彿怕玷汙了神聖一般。

轟！

男子嘴角一掀，虎軀一震，一股磅礴的魔氣迸發，那氣息在出現的瞬間，天地都是變換。他手舉巨刃，刀氣在他頭頂與魔氣融合，手臂上盤繞的黑龍也是低吼，體表發出黑光。魔氣翻騰，然後緩緩散開，一條數百丈的魔龍出現在天地間。

吼！

魔龍仰天發出一聲大吼，頓時大地崩裂，虛無出似是不穩隨時可炸裂，而地面上的搏命的修士，在這吼聲中仿若螻蟻，瞬間有數萬修者在吼聲下化成血水，甚至連叫喊聲都沒來及發出！

楊元昊不由得恐懼，那種力量是當今世上無人能敵的。而在這時，他丹田陰陽氣丹內鎮壓的那縷魔氣微顫，有著一縷縷極細小的黑氣竟從畫面裡流出，順著楊元昊毛孔，融入那縷魔氣處，而吸收這縷縷魔氣後，那被鎮壓的魔氣竟化成一片黑霧，向上飄去，逐漸順著其經脈遊向楊元昊身體的某處。這一幕，楊元昊都未察覺。

畫面裡，男子殘忍一笑，眼中帶著嗜血的光芒手中巨刃顫動著，然後對著面前九人猛然落下，那魔龍此刻也是龍身一顫，又是一聲大吼，張開血盆大口，向著前方撲去。

對面的九人微微變色，身上的光芒更勝，而那些幻化而出的異獸在此時彷彿活了一般，皆是發出陣陣吼聲，最後九道光束衝在空中，化成一隻極為奇特的異獸，看著撲來的魔龍，目中七彩光芒射出。

但，就在九人準備出手接下男子這一招時，女子蓮步輕踏，出手了。

她纖手靈動，手臂帶動一片靈氣，輕輕拂過虛空，瞬間，數萬道法陣密密麻麻的蔓布在女子身邊，甚至遮住了女子的身形。

嗡。

蔥指繞動，沒有結出什麼繁瑣的印結，僅僅只是十指緊扣，然後猛然一合。頓時，數萬道密密麻麻的法陣在注視下，驟然相撞，但卻沒有什麼狂暴的力量出現，只有一道靈光。那靈光越變越大，當靈光的範圍達到近百丈時，靈光的增長停下了，而女子玉手又是一拍，那百丈靈光陡然一散，一道極其簡單而又繁瑣的法陣浮現。

簡單，因為這道法陣的連線靈線不過百道；繁瑣，在這百道靈線交織間，數不清的符文若隱若現。而且，在這法陣中的力量讓人心悸，那是一種被壓縮到了極致，隨時等待爆發的力量。

楊元昊目光此時陡然一縮，那是摹紋師！

法陣出現，在女子的揮手間，沒有什麼華麗的招數，僅僅只是一道丈許的光束顯得微不足道，從百丈的陣法中射出。

咻！

光束速度極快，竟是瞬間便來到了魔龍跟前，然後，剎那穿過。

吼！

魔龍嘶吼，那是潰散前的掙扎。不過片刻，魔龍身軀開始破碎，隨之破碎的是所有的畫面……

噗嗤！

嘶吼聲仿若穿透了畫面，在楊元昊的靈海中炸響。他心神震盪，面色一紅，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陌生，自己則是盤坐在一處山頂，而身邊習明治眉頭緊鎖盤坐著。楊元昊知道此時他已經進入了禁地，方才的那場畫面，就仿若這禁地的記憶。

“那十一人好生恐怖，不只是何世的強者，這等強者，當今，不存在。”楊元昊眉頭微皺。“還有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摹紋造詣竟這般深厚，難道？這便是摹紋師真正的恐怖之處？！”

楊元昊向下望去，心中感慨，這片大地，曾經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戰爭！而內心對於那摹紋師更為的嚮往。

噗。

沉思間，一道聲音驚醒了他。習明治面色蒼白，嘴角掛著血漬，顯然他的遭遇與楊元昊相同。

他站起身來，拭去嘴角的鮮血，看了眼楊元昊，沒作聲，又掃向四周，然後手掌一翻，出現一片玉簡。

“這是何處？”楊元昊開口。

“應該，是試煉之地的外圍。此處是一片山地。在北方有一片叢林，穿過那裡，便進入了試煉內地，那裡的造化，嘖嘖。”習明治看了一眼手心玉簡，答道。

“現在，我們倒是不需要忙著前往內地，因為憑我們，沒資格。這外地雖只是外圍，可也有這不少的強者遺址，雖比之內地弱了一個層次，但保命足以。”

“距離此處大概有著千里，那裡有著一處造化，是我明冥堂上代少堂發現的，不過那時的他較弱，沒有帶出什麼。”習明治收起玉簡，對著楊元昊說道。

“希望，能夠在這裡找到一種適合我的，修體之法。”楊元昊點了點頭，與習明治朝著那處造化地飛去。

……

在二人消失在此地時，一道穿著血紅甲冑的邪異少年出現在此地，那是王倫！

“哦？離開了，喋喋，不過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的魂跡也會找到你。既然你損了我‘一身’，讓我不完整，那麼就讓你來替代‘一身’，使我達到完美狀態吧！”王倫血紅甲冑上紋路閃爍，血煞之氣出現。他舔了舔猩紅的舌頭，嗜血的目光盯著楊元昊消失方向。

……

“那裡是一處荒廢的盆地，而盆地中有一處古井，造化就在那古井之中。”習明治在飛行中於楊元昊說明那處造化地。

“據上代少堂而言，那口井不知有幾層，極為的深。他不過是潛了八百多丈，剛剛踏入三層竟是遇到了四階的元獸，無奈實力弱小的他只得退出，不過他卻得到了一物。”

“那是百兵榜排名八十一，烈火刃。”

楊元昊聞之一怔，百兵榜？！竟然能夠在這外圍得到百兵榜上的兵器，那可是被稱之為神兵之榜的啊！

百兵榜，不知是誰所創，只知道從遠古時期便是存在了。此榜上的兵器只有百種，而每一種無不是可劃開天地精氣，刺破虛空的力量。

這百兵榜的含金量十分之高，就算是帝皇境的頂尖強者所隨身的兵器都是沒有資格列入。

傳說，這百道兵器是由遠古時代的摹紋大師們竭盡生命所造，它們的力量甚至有些威脅到了天地法則，就像排行前十的兵器被稱為聖兵，因為它們誕生了“靈”。一旦通了靈，那麼它們的恐怖可想而知。

這些神兵之所以稱之為神兵，是因為百道兵器中沒有任何一個是沒有經歷過神劫的。就像強大的修士想要突破境界，需要等到天地認可，抵抗天劫一般。經歷過神劫的它們，怎能不強？

如果說一位尊體境巔峰的修士與王者境戰鬥，那是有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落敗，但是，如果這位尊體境的修者手持一把神兵，那麼在對戰王者境的時候，甚至有將之戰勝的可能。若是被王者境的修者持著神兵，那麼就會如虎添翼。

可見，神兵對於修者的影響，所以每當一把神兵出世，那麼必定四方皆動，不顧一切的搶奪這把神兵。

楊元昊眼中光芒閃爍，眼神飄離，似是在想著什麼……

“別想了，若是此地有那等神兵，天地異象必會出現，那時……我們能夠自保，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習明治好像看穿了楊元昊所想，一語點破。

楊元昊臉色瞬間一紅，沒有說話，只是那飛行的速度明顯快了一些。

……

一個時辰後，二人的視線出現一處荒廢的盆地，在那盆地上彷彿看到了一處枯井，在等著楊元昊二人到來。

“就在那裡……”習明治面色激動，速度陡然加快。

這是一處盆地，看似平常，且方圓不過百丈的盆地。可若仔細去望，那麼會發現此處生機盡斷。盆地上有著一隻巨大的手印，那巨手印儘管不知過了多少個歲月，仍是無形的透露一股霸道的氣息。在手掌心處，有一口枯井，枯井井口破敗，碎石躺在一旁。枯井中有一股莫名的氣流不斷溢位，那是種毀滅般地氣息，那是死氣！

此地之所以生機盡斷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這死氣！

凌空在盆地上方，目光盯著大手印，楊元昊顯然驚訝，不知這是何人多留，但想來是位大能者。且看這手印的位置，似乎是為了那口敗井而拍下。

這口破敗的枯井，更是讓哪怕凌空在上方的楊元昊也不由得有種心悸，這口井裡到底有什麼東西，竟能釋放這等濃郁的死氣，更是值得一位大能者施力鎮壓！

看著那瀰漫盆地的死氣，楊元昊不由的打了寒顫。

死氣，與天地精氣對立，是一種帶有毀滅性的意義，但不知為何，這天地的力量竟然允許這等忤逆自己的東西存在。死氣可阻斷一切生機，在它面前“生”或許是最好的補品。如果當一位修者體內生有一團死氣，而且不立即根除的話，那麼便會留下暗疾，輕則修為止步，難以精進；重則生機流逝，壽元殆盡。而且，死氣根除，是極為的困難。

但是，也有這一批修者卻是靠著死氣修煉，因為他們主修的便是這死氣！

這類修者的修行之路比之普通修者，難上加難，就連元獸的進階恐怕都比其簡單許多。每每晉級的時候他們都會吞食大量的死氣，作為突破的力量。但，死氣是如何可怕？吞食死氣無疑是一種尋死的節奏，甚至會在吞食的那一瞬，沒死氣吞沒，不留下任何。可一旦他們晉級成功，那麼同階之中便是無敵的存在，甚至越級挑戰在他們面前都是經常之事。有著死氣加持的他們，讓人不由心生忌憚。而這種修煉死氣的修者被人們稱為，死士！

對於死氣，一般人是不願與之有過多的交集。畢竟一個不慎，便是命喪黃泉。

“就是那口井。”習明治雙眼放光，盯著下方。“走，我們下去。”

望著欲向下落去的習明治，楊元昊沒有說話，只是手心元氣凝聚，向著盆地擲出一團元氣。

元氣團落下，超過了就欲動身的習明治，帶著凌厲向盆地射去。但就在元氣團接近盆地的那一剎那……

嗤！

元氣團瞬間黯淡，然後在就要落在盆地的一瞬，潰散。

看到這一幕，習明治身體一滯，面色驚訝。

“那是，死氣。”習明治目光陡然一凝。在方才，他完全被古井所吸引，根本沒有在意這毀滅般的力量。身為尊體境六段的強者，他自然知曉這死氣的可怕。

在楊元昊又一次望向盆地的時候，驀然一怔。那口枯井旁，一個身穿火紅長袍的男子，披肩散發的嘶吼著，手中靈光跳動，似是摹紋師。可是，在他嘶吼的下一秒，一隻滔天的巨掌從虛空拍下，將那男子生生的拍入的井中，任其咆哮掙扎，也毫無作用。

“怎麼了？”一道聲音將楊元昊喚醒，入目的是習明治疑惑的眼神，楊元昊眉頭輕皺，難道方才那一幕，習明治沒有看到？

嗡。

一道靈光入眼，順目望去，只見習明治手心託著一個盒子，那盒子古樸平常，盒子上刻著道道花紋，那些紋路連線在一起，若蜿蜒的山路，順山路而上是一座高山，高山上站著一道身影，不知是男是女，只是楊元昊有著一種感覺，落寞，孤寂。

“哼，原來老傢伙拿給我這個，作用是在此處啊！”

習明治在來到荒界之前，明冥堂堂主將此物交於習明治，卻又沒有告訴他有何作用，只是說遇到危險，將元氣渡入即可，這讓習明治不由生起幹火。

可就在剛才，空間儲物袋中的盒子，突然發熱。

習明治正欲向盒子渡入元氣時，盒子突然懸浮而起，凌在二人頭頂，“嗡”的一顫，投下一道光罩，帶著二人向下落去。

當這光罩進入死氣中的時候，光罩明顯黯淡，旋即又恢復正常。此時，看著周圍無比濃郁的死氣，習明治才明白為什麼此地無人覬覦，也只有像那個老傢伙不要命的性子才敢闖進這裡。儘管不知道當時那老傢伙是怎麼進入此地，並安穩的離開且帶走造化的，但習明治確實慶幸，慶幸當年老傢伙安好出來且不知如何得到了這件盒子，不然此時的他只能望洋興嘆。

習明治一點說的沒錯，確實是因為這裡濃郁的死氣，讓不少人只得繞道而行。可是，他猜測錯的是，那個老傢伙並不是為了區區造化而不要性命，而是因為一系列原因，才得以安好的離開，帶走造化。

嗡。

光罩下降的速度極慢，每每深入一分，死氣都會濃郁一倍，光罩都會黯淡一分。當二人的腳印踩在盆地的地面時，四周的死氣強烈的翻騰，化作一隻只猛虎，向光罩撲來。但，每當死氣化作的猛虎撲上光罩，都會瞬間消散，傷不了光罩絲毫。

楊元昊抬頭望那懸浮的盒子，目露驚訝，這盒子到底是什麼來歷？死氣無法傷之分毫。而後，又看向距離自己不過數步的古井，抬步走去。

轟！

邁出這第一步的一瞬，周圍死氣匯聚，在半空翻轉不停，最後幻化出一張巨大的臉龐。那巨臉帶著怒意，似乎踏入此地侵犯了它的權威。

“死。”

巨臉大口一張，吐出一個字。那字一處化為陣陣音波，不斷地轟擊著光罩。

咔！

噗……

光罩在死氣音波的陣陣轟擊下，光芒極為黯淡，最後更是被轟擊出一道裂痕，而光罩一震，楊元昊二人受到波及，皆噴出大口鮮血。

遭了！

習明治暗道，光罩破碎之時，二人的性命可能會不保。想到這裡，習明治手掌灰色元氣流動，然後他一指指向盒子。

嗡嗡。

盒子顫動不已，不斷吸收著習明治的元氣，而光罩則是漸漸恢復了。習明治內心一喜。

有效！

楊元昊見狀，亦渡出元氣，傳向盒子。

吼！

巨臉大吼，它的攻擊沒有成功，無比的憤怒。它四周死氣湧動，張開大口，口中彷彿有著千把利刃，向著顯得渺小的光罩一口咬來。

盒子在此時，突然爆發出強勁的吸力，楊元昊二人的元氣不斷的被其吸收。緊接著，一道驚天光芒從何種爆發，光芒之後是一把巨大光刃。光刃顯露，這片天地都是一顫。刃尖對著對面的巨臉，然後猛然斬去。

“不……”

巨臉面露恐懼，不斷後退，仿若遇到了剋星一般。

光刃斬下，巨臉潰散，此地的元氣都是稀薄的許多。光刃消散，盒子明顯的比之前黯然了些許。

楊元昊二人額間有著汗珠，面色蒼白，但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在光刃凝聚的那一瞬，盒子彷彿想要把二人的元氣吸乾。

習明治取出兩粒丹藥，遞一粒給了楊元昊，楊元昊看著手心的丹藥般物品，不由驚呼。

“元丹……”

元丹，非王者境強者不可凝聚。它是取天地精純元氣，以浩然手段將之生生凝聚成丹。

在元升大陸上，元丹是每一個高階修者必備之物，一般比較孱弱的修者是無法去服食的，因為元丹的精純力量足以將之撐爆。也只有尊體五段以上的修者方有資格服用。有了元丹，修煉也會變得事半功倍，元丹亦有著另外的作用，可做貨幣使用，一粒元丹可抵五千元幣。元丹，也是修者恢復療傷的第一選。如果有著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雙方皆油盡燈枯，可若有一方食用一粒元丹，那麼勝負可見分曉。當然，這前提是對方不拼命時，畢竟每一位強者在拼命的時候，都是無法小覷的。

自知元丹的價值，楊元昊沒有怠慢，一口將元丹吞如。元丹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精純的元氣補充乾涸的經脈與丹田。但憑著楊元昊現在的實力，是無法在這種不打坐的情況下，將之吸收完畢的。

二人望著前方枯井，抬腳走去。儘管此時死氣已稀薄的許多，但他們仍沒有將光罩卸去，因為他們不敢冒險。

一步……

兩步……

三步……

五步……

九步……

在距離井口不過一步的時候，楊元昊突然停了下來，他看向腳底，然後手掌吸力爆發，一道暗光落在他手心。

那是一把匕首，一把早已不成樣子的匕首。匕尖有著厚厚的血跡，也不知是刺了多少人，匕身鏽跡也是斑斑，像是匕首的一部分，完全貼在了上面。匕首上有三道明顯的爪痕，不知是何時留下的，但卻如剛造成的一般，匕首邊更是有著長長的缺口，快要延伸整個匕首。匕首把也是破敗不已，外表的裝飾已被侵蝕，露出了不知是什麼材質打造的匕把。在匕把上，刻著一個“夢”字，極為的清晰……

看著手中的敗匕，楊元昊表情是極不滿意的，但旋即釋然，畢竟在這死氣瀰漫之地，再好的兵器也會被腐蝕，更何況這把匕首還不知是何時在此。楊元昊眉頭輕皺，正欲將匕首扔開的時候，他體內，準確說是在心臟部位，那裡有著一團魔氣在顫抖著，或者換句話說，是害怕。

它在對這把破敗匕首，感到恐懼。

也在此時，楊元昊才發現，原本殘留的一縷魔氣不知何時已經壯大了數倍，而且不知覺的掙脫了鎮壓，到了他的心臟處。看其目的，竟是欲與楊元昊的心臟融合。

一旦融合，那麼便是與楊元昊共存亡！

“可惡……”楊元昊牙關緊咬，體內元氣暴動，目中殺氣迸發……

“怎麼？”習明治發現身邊的楊元昊在撿起一把不成樣子的匕首後，一股殺氣從其體內無形散發。

“沒，沒什麼？”楊元昊回神，斂去殺氣，平覆體內暴動元氣，然後將匕首收了起來。

他自然不會於習明治說起自己的事，儘管如今他們站在同一條船上。對此，習明治也並沒有在意，因為他知道每個心中都會藏著某些事……

楊元昊輕吐一口氣，手掌緊握，當臉色平靜下來後……

又邁出了一步，最後一步……

站在井口，光罩剎那潰散，盒子也落回習明治手中。這一幕頓時驚了二人，但當其發現並沒有什麼死氣襲來後，不由鬆了口氣。

楊元昊盯著已經殘敗的井口，身體緊繃，元靈決瞬間運轉，他的手掌間白色元氣環繞。而後與習明治先後跳了進去。

因為，他有種預感，這口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