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罵作者罵爽了,結果遭天譴了吧。

直接穿進人家書裡去了,還給安排了這麼個角色。

真夠狠的呀!

第二天大清早,蘇雪兒猛地睜開眼睛,一股刺鼻的黴味直往鼻腔裡鑽。

她昨夜也是聞著這味兒入睡的,這味道正是她所蓋的被子散發出來的。

她多希望一睜眼又能回到自己現實的那個世界喲。

可現實是殘酷的,她依舊睡在這張用門板搭建的簡陋床上,蓋著一床又潮又粗糙還發黴的被子。

昨天鬧了一個晚上,肚子餓得咕咕叫了起來。

她到院子裡,在井邊上打了一點水,準備洗漱。

盛滿水的破舊木盆裡倒映著一張陌生的臉。

是這個原主趙雲孃的臉,算不上醜,但也不算好看,好在面板細膩得跟那凝脂似的。

因為有著原主的記憶,她對這裡一點兒也不陌生。

洗漱完了,她便走到院子一側那搭建的簡陋廚房,準備做點吃的。

所謂的廚房,就是在院子搭了一個土灶,土灶上搭了一個棚子。

走近一看,卻發現沒有半點能用的食材,她差點給忘了。

池睿在鳳仙村過的日子,那可以用“窮困潦倒”四個字來完美形容。

簡直就是三飢兩飽,食不果腹。

看著昨夜剩下的那一鍋米湯,裡面還加了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野菜。

她知道,這就是他們平時吃的食物。

想也沒想,拿著勺子,舀起來就往自己嘴裡猛灌。

所謂米湯,根本就是看不見幾粒米的野菜湯,一點味道都沒有。

這家,真的是窮得連鹽巴都買不起嘍。

因為是隔夜的,所以那些野菜,更加黏糊,吃進嘴裡,甚至有點噁心。

為了活命,她也只能把這些東西胡亂地往自己嘴裡塞。

灌了大概兩瓢,差不多了。

小命算是保住了,眼下重要的事情是得想個辦法,解決溫飽問題。

她可不像別的穿越者那般,不是什麼神醫,就是什麼頂級大廚,各種錦鯉附體。

她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女屌絲,每天上班下班,打遊戲追小說,啥本事沒有。

讓她在這個啥都沒有的古代生存下去,一時間,她還真有點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之前,他們三個人的唯一生計,就是靠千羽在鎮上幫別人幹扛大包的活兒,掙個仨瓜倆棗的。

根本支撐不了三個人的開支,還買了趙雲娘這個婆娘。

三個人,就這樣在鳳仙村,飢一頓,飽一頓地生活著。

現在倒是有點能理解原主了,池睿雖長得好看,卻是窮得都揭不開鍋啦。

跟著修鞋匠,至少可以一日兩餐能吃飽。

況且,池睿不愛說話,更是從來不和趙雲孃親近。

喝完隔夜野菜湯的蘇雪兒剛站直了身子,背後就有一道涼涼的聲音飄了過來:“喂,毒婦,我去給公子買藥,你在家好好照看公子,你若有壞心思,我定讓你粉身碎骨。”

蘇雪兒沒好氣地扭過頭去,對著千羽吼道:“叫誰毒婦呢?”

她記得原書裡面,千羽喚趙雲娘都是趙氏的,怎麼到了她這,變成毒婦啦?

那些狠毒之事又不是她乾的。

千羽的劍拿到了她的臉上晃了晃,她立刻閉了嘴。

好嘛,毒婦就毒婦,不就是個稱呼嗎?沒所謂啦。

今日日頭正猛,蘇雪兒把小廚房收拾得乾乾淨淨,然後走進屋內,把自己昨夜蓋的那床被子抱到了院子內曬著。

路過池睿屋子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好奇地朝裡面瞅了一眼。

好死不死的對上了池睿那雙陰沉沉的眸子。

嚇得她一個激靈,這男人,即便是個坐輪椅的,但依舊有種讓人不敢小瞧的壓迫感。

“那個,三郎,今日日頭正猛,要不要把你屋裡的被子也拿出去曬曬?”蘇雪兒討好地問道。

池睿陰寒的目光看向她,一雙血氣不是很足的薄唇微微抿了抿。

這女人,好吃懶做從不料理家務,突然要幫自己曬被子,又想搞什麼么蛾子?

昨日突然給自己做飯,就是為了下毒。

今日這麼好心幫自己曬被子,肯定也沒安什麼好心。

蘇雪兒像看穿了池睿的心聲一般,好言好語地說道:“你的被子也很久沒曬了,潮氣對你膝蓋也不好。”

說完,也不管池睿同不同意,就直接繞過他的身邊,去他的臥榻之上,抱走了他的棉被。

池睿的棉被也沒比自己的好到哪兒去,一股子黴味刺鼻得很。

曾經的重臣之子,也算是天之驕子了。

如今卻落得如此慘樣,怎麼不叫人感慨萬千。

但又有誰會想到,如今住在三間土房子裡的窮酸瘸子,將來又會一步登天,變成那個權傾朝野的首府大臣呢?

世道變遷,物換星移,怎麼不讓人唏噓喲。

一直到傍晚時分,千羽才回來,隨手扔給蘇雪兒三個銅板,“明天的菜錢,你去集市上買點菜去。”

蘇雪兒看著眼前那三個銅板。

就這?就這?

一個大男人,跑出去一天,就賺了這三個銅板?

“現在就去。”千羽命令道。

“哦。”蘇雪兒手裡捏著三個銅板,準備去買菜。

臨走,千羽還不忘威脅蘇雪兒。

總之,就是一些她敢逃跑,必讓她死無葬身之類的狠話。

那個修鞋匠每日都在西街給人修鞋,所以,蘇雪兒上街的時候特地去了東街。

像修鞋匠這(“這”字多餘,刪除)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就這樣消失了,在這個社會里,大概也不會有人在意吧。

有著原主的記憶,蘇雪兒對這裡的環境一點也不陌生。

到了菜攤邊上,用一個銅板買了三顆大白菜。

剩下兩個銅板準備去肉攤上買一點點肉。

她覺得,池睿那個身子骨,再不吃點肉,估計活下去都懸。

來到了買豬肉的攤子前,蘇雪兒指著那肥瘦適中的五花肉對賣肉的說道:“賣肉的,給我割兩個銅板的肉。”

賣肉的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鼻孔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用手裡的刀隨便劃拉了一刀,割了一點點肉扔給了蘇雪兒。

“兩個銅板就這點?”

屠夫心裡嘲諷道:窮鬼,吃不起肉就別吃,買兩個銅板的肉,真寒磣。

蘇雪兒不是沒看懂老闆那狗眼看人低的臉色。

只是,眼下自己這種處境,只配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