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梨花如此吃驚,尉遲恭似笑非笑:“這幾日,愛妃以為朕在何處歇息?”

“哈?”梨花冷不丁聽到這麼說,震驚的瞪大眼睛。

隨後她長長“哦”了聲,竟覺得理所當然,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

畢竟這幾日都是他在照顧她,自己也早猜測還試探過,不睡在汀梨院還能睡在哪。

可接下來梨花便真正吃驚了,到了就寢時辰她想鋪床時,便見那妖孽熟門熟路的將活兒接過來,不許她動手。

接著以他那愛講究的臭毛病,那床鋪得叫一個賞心悅目一絲不苟,像丈量過的一樣黃金構圖。

梨花看得目瞪口呆:“萬歲爺怎麼會鋪床?”

除開喂她膳食湯藥以及扶她抱她的事外,梨花沒想到他連這點小事都包辦了。

要知道妖孽天生貴胄,又長得天怒人怨,講究頗多,比貴公子還貴公子,根本不像會做這些瑣碎之事的人。

尉遲恭失笑:“不過一件小事有何難,先生不會以為朕居高堂,事事都需人伺候吧?從前朕與烏雪出宮在外,客棧驛站荒郊破廟什麼沒住過,若都需人伺候吃不得苦,只怕走不了多遠的路。”

梨花聽他提從前的事,好奇心頓時被勾起:“萬歲爺和烏雪從前去的哪,很遠麼?咦,毛球呢,它的窩就在這裡,這麼晚了怎還不回?”是不是浪過頭了。

尉遲恭將她抱起安置於床上:“就寢罷,它自有去處,不必去管。”

“好吧……”毛球的主子都發話了,梨花也不好說什麼。

以妖孽的性子,興許是嫌棄烏雪礙眼,給它挪了窩。

梨花猜的不算錯,後頭無論是住偏殿還是搬去主殿,只要尉遲恭在汀梨院,烏雪就不能睡在殿中。

最後尉遲恭嫌它的窩礙事,乾脆連窩都端走了,挪到一個不會妨礙它主子的地方。

不過此時烏雪不在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皇宮的某處,一隻大貓此刻正孤零零的、無比淒涼的對著一堆皇帝的祖宗牌位懺悔貓生呢。

只有它主子不在女主子身邊,它才被放回來守著女主子。

要是讓梨花知道,保管誇讚這位天才,竟能想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創意。

一般是罰人去跪祠堂,人家倒是厲害,竟是讓一隻大貓去面對列祖列宗,絕了!

此刻夜裡,梨花端端正正睡好,睡在裡側,等人吹了燈,便覺身旁一沉,妖孽躺在了她的身邊。

床不大,兩人胳膊碰著胳膊,腿挨著腿,彼此緊緊挨著,寢衣相互糾纏。

黑暗中感官異常靈敏,梨花有些沒來由的緊張。

她和妖孽同床共枕,算上這回是第三次了。

但第一次他是夜裡悄悄來的,後面點了她的昏睡穴,她人壓根不知道。

第二次是她上次被原主弄得痛昏後,他陪著她睡了個早午覺,那次她神思不署對未來一片悲觀,感受沒那麼深刻。

但這次許是白日睡多了,她腦子無比清醒,能清晰感受到手臂和大腿挨著的地方傳來陣陣熱意。

她甚至能感受到接觸的地方,對方的肌理結實,比她的胳膊腿要硬實很多。

妖孽十分正人君子,無半絲越軌行為,可梨花睡不著呀,心跳比往日要快。

她想翻身又怕暴露自己膽怯,只好直挺挺幹躺著,渾身躁得慌。

妖孽像是聽見了她的心聲,黑暗中傳來善解人意的話語:

“朕知你喜歡抱著枕頭睡。”

聞言,梨花心頭一鬆,立即想要動作:“那我可以……

黑暗中梨花被摟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你可以抱著朕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