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陷入深思:“那主子擺明是衝著你來的,掌刑司不管不算,還要查你,難道說那主子發現了什麼,想為那幾個丫頭出頭才找翠蝶?”

李姑姑瞳孔一震,心裡發慌:“怎麼會,那主子瞧著面嫩,當是剛進宮沒多久,她怎麼知道那些事?”

高公公也想不通,兩人算來算去都沒法解釋,好端端的那主子為何要針對李姑姑。

李姑姑眼裡閃過陰毒,索性心一橫:“幾年過去了,剩下那個也該死了。當年若不是怕引人懷疑,她早該死了。“

只有死了,她才能完全放心。

高公公面有難色,如今想弄死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上頭還有浣衣局的管事婆娘盯著他。

“再說了,人都瘋那麼些年了,我看不是裝的,還是算了。”

李姑姑冷哼一聲:“小心駛得萬年船,死人才能抱住秘密。”

看高公公還是不願的樣子,她目光森然:“別忘了,那兩個賤人的死,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你才是罪魁禍首,要是洩露出去咱們都得死。”

高公公臉色大變,翻臉否認:“人是你送來伺候我的,死了幹我何事!”

李姑姑連連冷笑:“那主子如今不像放過我的樣子,反正我活不長了,明兒便去掌刑司揭發,先帝爺時尚宮局裡位高權重的高公公,不能人道,卻好玩弄宮女,將人活活給玩死了,看掌刑司信誰!”

“你!”高公公怒目而視,隨後壓下脾氣,陰著臉笑了:“你可不清白,她們身上那些傷,都你弄的!在外頭人的眼裡就是這樣,跟我可挨不上任何關係。”

一句話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李姑姑大怒,眼睛都恨紅了:“好啊,我那都是為了掩蓋你變態的行徑,要不要我現下去和掌刑司的人說道說道?”

她心潮起伏,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高公公陰晴不定地看著她,最終怕這瘋婆子真幹出兩敗俱傷的事。

他還是服了軟:“好了好了,今日不同往日,若那些事抖落出去,咱倆誰都吃不了兜著走。罷了,我回去想想法子,你且保重。”

說著起身準備離開。

李姑姑頓時蔫兒了,她現今自身難保,便是當年的事兒不會暴露,她也沒有信心能逃過那位主子的魔爪。

實在是李姑姑無法琢磨那位主子想折磨她到什麼時候,每日變著花樣的折磨。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高公公如來時一樣,警惕地檢查過四周,確定沒人才小心出門。

他們不希望被人發現有瓜葛。

臨走前高公公欲言又止,最終決定還是把想法說出:“你……若是可能,還是找個高位分的娘娘投靠保命為好。”

高公公不愧是在尚宮局高位待過的人,一針見血地指出破解李姑姑處境的法子。

他們奴才治不了那位主子,掌刑司也不管,聲音還達不到太后處,那麼找個高位分的主子來壓蘇思茹是最好的法子。

李姑姑精神一振,隨後想起處境頓時洩了氣。

以她現下的身份哪那麼容易找,如果那麼好找,她早就去找了,好脫離現在的苦役,唉。

高公公話點到即止,剩下的讓李姑姑悟去。

這後宮處處是暗流湧動,平靜的湖面下都是看不見的紛爭。

按他想的,去找一個跟蘇思茹不合且位份高的主子,拿李姑姑自身經歷添油加醋拱火,那樣的主子準感興趣,這小命不就保住了麼。

但想投靠新主子沒那麼容易,首先能交出一份有價值的投名狀,證明自己有價值。

其中會發生什麼,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得看李姑姑能不能承受後果,有沒有那份決心。

這些高公公不會點透,這樣李姑姑出事也賴不著他不是?

這夜梨花照例在腦中熱情的呼喚原主,武梨出來吧,妖孽不在,她們好好談談,有話好好說,什麼都可以商量。

不過腦海中依舊沒有迴音,梨花低低罵了句。

最怕定時炸彈了,要一輩子不出來多好,這樣她該吃吃該喝喝,心裡不惦記。

就怕什麼時候冷不丁出來,就像上回一樣,再給她來個大大的大耳貼子,誰招架得住呀。

可有什麼法子呢,原主不出來,還得繼續等呀。

梨花十分無奈。

睡去前想到那妖孽,可真狗喲,讓烏雪背那麼沉的銅錢石子回來,加起來就幾兩貨。

怎麼忍心戲耍烏雪,當然,也戲耍了她,真不要臉。

毛球瞧著委屈巴巴的,像個被人拋棄的孤兒一樣,梨花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大貓哄好一些,讓它乖乖去睡了。

梨花又不由發笑,死妖孽,惡趣味。

她想著想著沉沉睡去。

次日天矇矇亮。

知春早早拍醒小順子、小怔子,讓兩人揹著那幾吊銀子去御膳房換肉,還遵照梨花的吩咐,從壓箱底的銀錢裡多拿了點買肉,好安慰貓主子那顆受傷的貓心。

知春很同情烏雪,又無法理解皇帝讓貓主子背這些死沉的石子回來做什麼。

她顛了顛那袋石子:“炒糖慄用的也不是這種石子呀,能用來幹嘛?”

知春想丟掉,問梨花:“主子,奴婢拿去丟了會不會違反宮規?”

畢竟是皇帝賜的東西,似乎要供著的吧?

梨花想了想:“找個地方放著。”讓那狗看看他做的好事。

“行…吧……”

知春替梨花梳頭時,便聽到門外有動靜,似乎是小順子小怔子兩人回來了。

兩人喘氣喘跟頭驢似的,喘得殿內都能聽見,像幹了重活回來的動靜。

知春眉頭一皺,她昨日讓兩人眼裡有活兒,多幹點事兒,這倆貨今日就整這麼一出,不會是想讓人知曉他們有多大功勞吧。

搞什麼,她主子不吃那套!

梨花感覺不對:“知春,你出去看看怎麼了,剩下的我自己梳便好。”

知春只好放下梳子,不樂意的嘟囔:“不過領些菜肉回來,搞得背頭牛回來似的。”

她之前一個人天天去領,也不見有兩人這樣子。

梨花在殿內一邊想事,一邊梳髮髻。

她在思索如何取得翠蝶信任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