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沈博涼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擾人清夢,如掘人祖墳!

沈博涼忍著怒火從床上爬起身來,正想要教訓一下門外不知好歹的人。

結果一開啟門就看見夜北承站在門外。

沈博涼愣了半晌,還當他是遇到了什麼要緊的事,這麼晚了還來找他,連忙道:“王爺……您這是出了什麼事?”

目光在他身上掃了掃,見他身上一絲血跡都無,也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沈博不由得更加好奇。

什麼緊要的事,非得大半夜來找他?

“本王有病!”

夜北承推開沈博涼,神色陰沉,徑直走進了屋裡。

沈博涼當即驚愣,連忙跟著他進了屋。

兩人進屋後,沈博涼將大門合上,彼時夜北承已經找了把椅子坐下,等著沈博涼給他診脈。

待沈博涼走到跟前,夜北承問他:“可有涼茶?”

大半夜哪裡來的涼茶?

沈博涼無奈,只得轉身又去替夜北承泡了一壺涼茶。

涼茶泡好了,夜北承提起茶壺倒了一杯,一口喝完還不盡興,連連喝了三大杯才作罷。

從雲軒房出來,他就一直覺得口乾舌燥,只是一直沒時間喝水,眼下總算是喝上了。

“王爺是犯了什麼病?”沈博涼坐在夜北承對面,詢問道。

夜北承主動將袖子擼了起來,平放在桌上,看著沈博涼,道:“本王若是知道,便不會來找你!”

沈博涼也不敢耽誤,連忙伸出手替夜北承診脈。

見他面色如此嚴肅,沈博涼也不敢馬虎。

只是,夜北承的脈象四平八穩,血氣方剛,根本不像是有病的。

況且,夜北承天生習武,體格比正常人健魄十倍!

經過他再三確認,沈博涼抬眼看向夜北承,道:“王爺脈象四平八穩,體格強健,並無大礙。”

並無大礙?

夜北承微微蹙眉。

“不,不可能,你再診一遍!好好診診!”

夜北承不信。

他身體怎會沒毛病呢?

倘若沒毛病,為何方才會出現那樣的反應?

夜北承是真的慌了,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他明明就那麼渴望……

定然是那媚藥留下的後遺症!

一定是的!

思及此,夜北承沒有耽擱,連夜就來找沈博涼了。

既然是病,那就得治!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擱!越快越好!

在夜北承的威壓下,沈博涼只得耐著性子,再次給他診了一遍。

可得出的結論一樣。

“除了內火旺盛,您真的沒什麼大礙,體格甚至比常人的更加強健。”

這下輪到夜北承不解了。

既然沒問題,為何他會那樣?

難道是他太過隱忍剋制,釋放的時候太過興奮?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不再繞關子,便問沈博涼:“本王體內的媚毒真的沒了嗎?”

沈博涼肯定地回道:“已經完全沒有了。”

夜北承又道:“那後遺症可有?”

沈博涼道:“下官從醫十年,那只是普通的媚藥,除了讓人產生情慾,根本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夜北承微微蹙眉:“既然沒有後遺症,為何本王不能行人道?”

“不行?”沈博涼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夜北承更加煩躁了,這事本就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他從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畢竟,自打那夜碰了林霜兒,他便夜夜夢魘,私下底,他自己去淨房解決了很多次,從未那樣短暫過。

可真碰了她,卻不行了!

見他蹙眉不語,沈博涼便直接問他:“可是在行房時,受到了什麼阻礙?”

夜北承平靜地點了點頭。

沈博涼一時語塞。

他竟然為了這事,大半夜來找他?

他還以為是什麼要緊的事,原來就因為這點小事。

沈博涼縱然心中有氣,可面對夜北承,他只得強壓著火氣,心平氣和地道:“王爺不必擔憂,下官與我家夫人成婚時,新婚夜也遇到過這種事。無非就是內心太過旺盛,行事太過急迫,準備不夠充足……”

夜北承一聽,黯淡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不是本王有病?”

沈博涼不由失笑:“當然不是。”

夜北承當下鬆了口氣,他提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

“依你看,可有儘快解決的辦法?”

沈博涼道:“多嘗試便好了……”

得到答覆後,夜北承這才滿意的離開。

沈博涼站在門口目送,望著夜北承挺拔俊朗的身影,不由感嘆。

夜北承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也會陷於情愛?

他以為像夜北承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懂得什麼是男女之情!更不可能動情至此!

可瞧著今日他的表現,他何止是動了心思,簡直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只是,這人啊,一旦動了情,人就變得痴傻了,饒是大宋的戰神,也不例外。

想到這,沈博涼不由一笑,他轉身回了屋,嘴裡呢喃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夜北承回了府,他迫不及待推開雲軒房的房門,卻沒在裡面看見林霜兒的身影,只餘一縷幽香似有若無飄浮在屋裡。

而林霜兒,不知何時,早已離開。

夜北承微微蹙眉。

出門時,他分明囑咐過她,讓她等著他的。

看來,小野貓膽子愈發大了,現在敢不聽他話了!

也罷,今夜太晚了,就暫且饒過她,以後的機會還很多。

夜北承褪了外袍,躺在床上,緩緩沉入夢鄉。

這一夜,他睡得極其安穩,一夜無夢。

不過,他倒是睡得安穩了,可苦了林霜兒。

被喜怒無常的夜北承這麼一折騰,林霜兒算是徹底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夜北承的話不聽迴旋在耳邊,他對她做的事更如夢魘一般纏著她。

林霜兒的心像一團亂麻,斬也斬不斷,理也理不清。

咬了咬牙,林霜兒心裡下定了決心。

第二日清晨,夜北承神清氣爽地從床上醒來,他在屋內喚了兩聲林霜兒,林霜兒沒應,反倒是玄武推開了房門。

沒看見想見的人,夜北承有些不悅。

“她人呢?”ap.

玄武道:“在外面跪著呢。”

夜北承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起身,一邊走一邊整理著身上的外袍,一出門,就看見林霜兒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筆直,一身倔骨!一看見他出來,她就抬起頭,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