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霜兒姑娘,抱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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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溫柔的大手緩緩取下她嘴裡塞著的布團,緊接著又解開了她身上捆著的繩索。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又低沉的聲音。
“霜兒姑娘,是我。”
來人竟是白譽堂。
他竟隻身一人來到此地?
林霜兒心裡五味雜陳,一時也不敢說話,只乖乖依偎在他懷裡。
白譽堂一手攬著她的腰,他的身軀平躺在地上,手臂護著林霜兒的身子,一雙銳眸緊緊盯著門口的方向。
林霜兒趴在他身上,他的身體結實又溫暖,夾雜著那股熟悉的冷檀香一陣陣鑽進林霜兒的鼻子裡。
她慌亂的心,竟然一點點安定了下來。
興許,是他身上的味道,與夜北承身上的有幾分相似,讓她莫名感到心安。
床榻下的空間有限,能聽到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聲,林霜兒不得不緊貼著他,柔軟的身軀就這麼毫無縫隙地與他貼合在一起。
那單薄的一層裡衣下,她的身子分外柔軟,帶著一股莫名誘人的清香,一陣陣鑽進白譽堂的感官。
白譽堂微微蹙眉,他竟在這個時候對她動起了那種心思!
林霜兒稍一抬頭,嬌嫩的唇便從白譽堂嘴唇上堪堪擦過,白譽堂只覺得渾身一顫,身體裡似有一股電流穿過,那種齷齪的心思更加強烈了。
喉結滾動,白譽堂按住她的腰肢,啞聲道:“別亂動。”
林霜兒果真不敢亂動了,又緩緩伏下了身子,乖乖地依偎在他懷裡。
正當這時,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有凌亂的腳步聲往他們這個方向逼近。
屋內一陣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們似乎還不知道床上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屋外,傳來那個老婦人的聲音:“動作麻利點,別把人弄死!船要開了,大傢伙還等著呢!”
林霜兒心裡一怔。
他們的團伙竟然不止這幾人,還有其他的團伙等在外面!
林霜兒死死咬住唇,連呼吸都儘量放低,生怕弄出一點響動,驚擾到他們。
不過她更擔心的是白譽堂,他隻身一人追到了這裡,如何能對付這麼多人!
忽然,腰間的那隻大手緩緩鬆開了她,白譽堂悄無聲息融到了黑暗中,緊接著,耳邊隱約聽見鋒刃割裂皮肉的呲呲聲。
緊接著,就是屍體倒地的悶響。
白譽堂殺人的手法,林霜兒是親眼見過的,如今雖隔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光是聽著那聲音依舊讓她感到心驚。
利落地解決完了屋內的幾人,白譽堂什麼也沒說,兩步過來摟起她的身子,翻窗跳了出去。
很快,屋外的人發現了屋內的異常,連忙帶著大隊人馬朝著兩人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林霜兒渾身軟弱無力,她身體裡的迷藥尚有殘留,全程被白譽堂抱在懷裡。
眼看著身後的殺手漸漸逼近,林霜兒不想連累白譽堂,便道:“白大哥,你放我下來吧,你一個人跑吧,你別管我了。”
白譽堂呼吸漸漸急促,身體裡湧出異樣的悸動,體內似乎有一股衝動,快要破體而出。
他雙眼猩紅,垂眸望著懷裡的人兒,一雙劍眉緊蹙。
不對勁,她身上的味道不對勁!
感覺到白譽堂的異樣,林霜兒擔憂地問道:“白大哥,你怎麼了?”
白譽堂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沉聲問她:“你身上塗了什麼?”
林霜兒這才明白,定然是方才那幾個老婦人在她身上塗的東西,讓他感到不舒服了。
林霜兒道:“是那幾個婦人給我抹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起初,林霜兒也以為是什麼毒藥,可她聞著也沒感覺到什麼異常,只是這味道說不出的奇怪。
白譽堂恍然,難怪他會有如此強烈的感覺,原來是那香味惹的禍端!
眼下,他被這香味迷亂了心智,根本無力迎戰,只能帶著林霜兒繼續往前跑。
忽然,白譽堂停住了腳步。
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再往前就是粉身碎骨!
正逢夜裡下過一場雨,天溼路滑,殺手們騎著馬,不一會就追上了他們。
馬蹄踩在了地面上,濺起泥漿一片。
林霜兒抿了抿唇,看著面前凶神惡煞的一群殺手,又抬眼望著白譽堂。
雨水濡溼了他的臉龐襯得他更為清冷,他清冽的眉眼中帶著逼人的冷豔。鴉羽似的睫毛勾勒出上翹的眼尾,似山水畫中不濃不淡的一筆,神秘而又引人深陷。
林霜兒不得不承認,白譽堂長得十分好看,黑髮如墨,膚若冷玉。除了夜北承,這大抵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了。
白譽堂給她的感覺也十分微妙。
明明一身書香氣,可殺人時,手段又如此狠厲,完全是兩個極端。
可惜,這樣的男子,如今要同她葬身於此。
思及此,林霜兒心中頓感愧疚,她緊拽著白譽堂胸口的衣襟,哽咽道:“白大哥,說了讓你自己跑的,現在倒好,要連累你同我一起死了。”
白譽堂神情自若,即便身處險境,他臉上也沒有絲毫慌亂。
他半垂著眼簾,低頭看向林霜兒,一步步往懸崖邊退,原本滿眼的狠戾陰冷,在看向林霜兒的那一瞬,頃刻淡了許多。他對林霜兒淡淡揚唇笑了一下,溫聲問她:“霜兒姑娘,你怕死嗎?”
林霜兒點了點頭,十分誠實地道:“我怕。”
她比誰都惜命,比誰都想要好好活著,自然也是十分怕死的。
白譽堂帶著她又繼續往後退了兩步。
林霜兒隱隱聽見有碎石掉落懸崖的聲音。
她側著腦袋往身後看了一眼,心中頓覺震撼。看書菈
那一眼,一望不到底,若是從這裡摔下去,定然會摔得粉身碎骨吧。
耳邊,再次傳來白譽堂的聲音:“霜兒姑娘,你信我嗎?”
雨水朦朧了視線,林霜兒恍惚在他眼裡看到了別樣的情愫,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道:“信的。”
白譽堂忽然勾唇一笑,道:“霜兒姑娘,抱緊我。”說著,他抱著她往前疾步一跳,瞬間消失在了懸崖邊。
等殺手走到崖邊一看,哪裡還能見到兩人的身影。
只怕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彼時,營帳內。
夜北承正打算寬衣歇息,胸口卻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尖銳的鋒刃狠狠紮了一下,疼得他驟然皺起了眉頭,心裡莫名感到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