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他想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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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圍場,距離皇城二百里開外。
圍場十分寬闊,群山延綿不絕,狩獵範圍覆蓋數百里,裡面奇珍異獸肥碩盛多。
圍場外,開拓了一片平地,作為營地使用,寬闊的營地中央,擺放著十幾個箭靶子。
按照先例,狩獵開始前,都要先熱熱身,挑一把趁手的弓箭。
在場的人絕大多數都是習過箭術的,雖談不上百發百中,但最起碼的射箭技巧還是掌握得七七八八。
昔日中規中規的官員們都換上了一身束身騎衣,站在各自分配的位置上。
靶子設在百米開外,這個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若要射中靶心,還是有些難度。
女眷們則是分立兩旁,她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自然不用參加此次秋狩,只需呆在營地裡等待他們打獵歸來。
皇帝坐在臺上,率先發話:“今日乃是圍獵的好日子,亦是慧宜公主的生辰,若誰能拔得頭籌,朕重重有賞。”
眾人各就各位,紛紛挑了把趁手的弓箭,個個躍躍欲試。
此次秋獵,格外熱鬧,昔日不曾狩獵的文官也參與其中,倒也不是為了那賞賜,純粹就是為了給慧宜公主慶生,來湊個熱鬧。
魏淮山率先出場,小試牛刀。
他馳騁沙場多年,箭術自然不在話下。隨時挑了把弓箭,拉弓上弦,那臂力驚人,一下子就將弓箭拉滿。隨著他手指一鬆,眾人只聽“咻”地一聲,箭矢從弓弦上脫離,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以迅猛的速度向前飛馳,直奔目標而去。
一箭射出,直中靶心,因那力量太過霸道,直接就將靶心射穿了。
箭矢穿過靶心,超出射程百餘米,令人驚歎。
眾人驚呼,一臉震驚。
魏淮山掂了掂手裡的弓箭,笑道:“是把好弓,就它了!”
一出場便是巔峰,這才後面的文官簡直沒有發揮的餘地了。
可礙於規矩,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場,只不過,他們的臂力不夠,射出的弓箭不過五十餘米,連靶子都未沾到,更莫說射中靶心了。
皇帝坐在臺上臉上亦是無光,督促他們別隻知道讀聖賢書,也該練練箭術,強身健體!
一旁參觀的女眷們不由得掩嘴嗤笑。
幾個文官臉色十分難看,只得拿起弓箭不斷調整姿勢,多加練習箭術,想著稍後入了獵場,再怎麼著也該獵只兔子回來,要不然就真的太丟人了。
齊銘亦是隨手挑了一把弓箭,拉弓上弦,對準靶心,他微眯著眼,手臂暗暗蓄力,隨著他手指一鬆,只見一道白光自他指尖飛出,那箭矢在飛行的過程中呈現出一種優雅而又威嚴的姿態。
一眾女眷們紛紛歡呼。
只見那箭羽不偏不倚地正中靶心。
“天吶,沒想到才華橫溢的齊大人,箭術也這般了得!”一女子欣喜地道。
另一女子附和道:“齊大人真是文武雙全,長得也十分好看,光射個箭也這般養眼。”
慧宜心口一陣悸動。
不由得又高看了齊銘兩眼,心裡對他的歡喜又多了幾分。
齊銘卻沒看她一眼,他的目光一直凝在林霜兒身上。
此時的林霜兒並未察覺到齊銘熱切的目光,她安靜地站在人群的最邊上,眼神遊離,不知在想著什麼。
這時,拓跋瑾緩緩拉開箭矢,箭矢對準的方向正是百米開外的靶心。
恰逢此時,山間颳起了一陣勁風,營地內頓時風沙滿地,吹得眾人衣袍翻飛,睜不開眼。
這種情況,眾人看不清方向,自然不敢隨意放箭,紛紛鬆了力度,將弓箭放了下來,想著等風停了再重新拉弓上弦,瞄準目標。
拓跋瑾卻沒有及時放下箭羽,他微眯著眼,箭矢不知不自覺轉移了方位,緊接著,他倏然鬆開手指,那箭羽破空而去,卻不是奔著靶心去的。
林霜兒正失神,忽聽身旁的姑娘一聲尖叫,林霜兒甫一抬眸,就見一支弓箭破空而來,那箭鋒竟直指自己。
林霜兒猛然睜大了雙眸,大腦一片空白。
那箭很快,閃電一般,將將從她臉側擦過。
耳邊只聽“咻”地一聲,差點將她的耳膜震碎,緊接著,一縷髮絲飄飄然落下。
待回過神來,林霜兒臉上血色盡失,呼吸更是變得急促,連身子都差點被嚇得癱軟在地。
他……竟想要殺她?
方才,她若是敢動一下,只怕那箭羽就直接插入她的腦袋了。
目光本能地看向不遠處的夜北承,只見他臉色亦是十分蒼白,那臉上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慌亂。
夜北承丟下手裡的弓箭,疾步奔到林霜兒身邊,將癱軟的她一把摟入懷裡,聲音摻雜著幾分慌亂:“霜兒,你怎麼樣?”
林霜兒驚魂未定,平復了半晌才道:“我……我沒事。”
可聲音裡分明帶著幾分顫抖,顯然是被嚇壞了。
夜北承手指倏然緊握,眼底殺意橫生,冷目懾向拓跋瑾。
拓跋瑾儼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語氣何其無辜:“皇叔,實在是因為營地風沙太大迷了眼,差點誤傷到她,真是不好意思,當真只是手滑。”
眾人信以為真,畢竟以拓跋瑾的箭術,不可能偏差這麼多。
唯一的解釋便是方才那場風沙。
那陣風沙的確很大,吹得人睜不開眼,若是因為看不清方向,手上打滑,不小心鬆了箭羽,倒是極有可能會發生這麼大的偏差。
眾人紛紛替拓跋瑾開脫:“方才那場風沙的確很大,大殿下定然是無心之過,好在沒有傷到人,王爺消消火,消消火才是。”
“是啊,是啊,王爺一向寬宏大量,就別跟大殿下計較了,畢竟,他也不是故意的。”
皇帝見夜北承臉色難看,便口頭訓斥了拓跋瑾幾句:“瑾兒!你怎能如此馬虎!若是不小心傷到人怎麼辦?”
拓跋瑾唇角勾了勾,道:“兒臣知錯,兒臣下次會謹慎些的。”
見夜北承神色十分陰沉,深邃的眼眸裡似孕育著滔天的怒火。
林霜兒不想給夜北承找麻煩,便輕輕扯了扯夜北承衣角,小聲說道:“夫君,沒關係的,這次我站遠點就好。”
夜北承深吸了一口氣,神色突然緩和下來,低低在她耳邊道:“霜兒乖,夫君去替霜兒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