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走了,周警官也上門打聽二寶,芝麻和包子它們能不能入編制。

薑糖糖心裡有些悵然若失的,明明做好了養它們十幾年的準備,怎麼就一個個地長大了呢。

對於這件事,她只說要考慮考慮,然後去問雲飛。

“二寶,咱們家崽崽都太出色了,大家都稀罕。

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好,私心裡吧,是希望它們兄弟倆就在我這,過無憂無慮的一生。

雖然普通了些,但是至少安穩。

但是吧,成為警犬,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從小土狗成為編制犬,那是多霸氣的事啊。”

想了想,自己還是拿不定主意,乾脆又找徐月蓉聊聊。

說來可悲,都三十多歲的人,身邊可以說話的人,居然只有一個才認識不到兩月的人。

不過即便是問完後,她還是認真地問了一下雲飛。

雖然她覺得它聽不懂,更多的還是自己拿主意,但是她還是得問問。

如果意見統一,那皆大歡喜,如果有分歧,那就按雲飛的來。

它畢竟是崽崽們的父親,並且薑糖糖一直沒有自大地覺得是自己養了它們。

明明就是它們的父親,給足了錢,養妻兒們。

雲飛的面前有兩個按鈕,一個是同意,一個是不同意。

薑糖糖還讓它按了好幾次,熟悉一下後,才正式詢問。

“二寶,你要是同意兩個兒子加入編制的話,就按綠色的,不同意就按黃色的。”

雲飛想了想兩隻好動的狗崽子,其實去奉獻一份自己的力量也好。

按照之前經歷過的靈異位面來看,投胎成畜牲道的,不是上輩子做了壞事,就是沒什麼建樹,倒黴催地被分配的。

如果這一世它們有了功德,下輩子應該就可以投胎成人了。

萬物有輪迴。

雖然這個位面沒有靈異,但是說不定輪迴是一樣的。

沒有靈異並不代表沒有地府,只是管理的好,或者和人間之路封印隔離而已。

安樂是一生,拼搏也是一生。

與其混吃等死地等壽終就寢,倒不如讓它們去拼搏一下,改變下一世的命運。

畜牲道可不是投胎一次就解決的,為了下輩子別再當豬狗牛羊,它們還是去累積功德吧。

所以雲飛按了同意。

薑糖糖依然在糾結,於是又把那兩個拍的按鈕,依次遞給了芝麻和包子。

也不知道這兩小隻是不是偏愛綠色,居然都按了綠色。

這下子全員透過了,薑糖糖還是很不捨,怕狗狗們亂按的,於是又重複了兩次。

無一例外,依舊是綠色。

她終於釋懷,可能這就是註定吧,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三次就是堅定了。

…………

第二天,周警官就上門來要帶走芝麻和包子了。

薑糖糖原以為它們會反抗,會不願,結果只是嗅了嗅,就跟著人家走了………

只剩下她自己眼淚汪汪的,不知道的,還是她才是那個留守兒童呢。

明明是兩小隻要離家謀前程。

“周警官,要是它們當不了警犬,或者受傷了,年老退休了,您一定要記得,讓我去接回來。”

這就是薑糖糖讓兩小隻加入編制的唯一要求,她不要錢,也不圖啥,只爭取成為它們退休後的領養人。

警犬受傷或者年老,都會退下來的。

雖然大部分領養人都會善待它們,但是也有那麼一兩個意外。

她更希望,是自己陪它們走完最後一程,看著它們長大,看著它們成長,最後看著它們老去。

直到都已經看不見它們的身影了,薑糖糖才抱著雲飛哭唧唧,“嗚哇,二寶,芝麻和包子居然沒有不捨得!”

她本來還擔心它們不想去的了話,怎麼能反悔呢……

此刻心情複雜極了,既鬆了一口氣,又有點委屈。

沒良心的小不點,嗚哇!

深藏功與名的雲飛……

它們為什麼這麼配合,它不說,既然都決定去了,就不能當戀家的狗子了。

從此後,感情不能影響它們的判斷,只有理性才是。

為了它們未來的安全,雲飛可是給它們加訓了的。

再說這邊的周警官,把芝麻和包子帶回去後,大家都好奇地過來圍觀。

“芝麻坐。”小黑狗乖乖坐著。

“包子立正!”小白狗立刻站得筆直,並且不亂動,眼神堅定,舌頭都沒吐著。

“我去,這兩狗子訓練的可以啊,確定是家養的?”

周警官含笑點了點頭,“是家養的,還不是人訓練的,是它們的爹訓練的。”

“不會吧?狗子不是去父留子的嗎?它們跟它們爹在一起,不會打架?”

想到二寶,周警官也有些遺憾,“是真的,從來沒見過那麼有靈性的狗子,可惜了,它的主人不同意它來。”

當然了,它自己也不想來,說實話,周警官個人覺得,如果二寶願意來的話,當個警犬教官都是可以的。

說不定比人類馴養要來的有效率。

“芝麻,跑起來。”

小黑狗唰得往外奔跑出去,速度快的,像迅猛的狼。

畢竟是被滿山攆著跑訓練出來的,它在家時,最喜歡和它們爹玩你追我跑了。

“好樣的,絲毫不比隊裡的差,這體格子,這眼神,就該是咱們體制的苗。”

經過測試後,芝麻和包子的優秀,引得不少人都對它們露出了渴望,期待著和它們成為同伴。

就此,兩狗子在這裡紮根下來,做著和其他警犬們一樣的訓練。

薑糖糖再次見到它們時,是在第二年的十月一號,局裡進行警犬公開訓練。

她被邀請參觀。

在一群健碩的警犬中,有兩隻身材對比下,略顯嬌小些的田園犬,讓不少人露出了驚訝和好奇的神色。

“不是都說土狗沒啥智商嗎?咋還有土狗做警犬啊?”

“可能是從小訓練的,比較出色,就混上編制了唄。”

議論的人,大多數都對土狗看不上,覺得即便它們進入了體制,肯定也是墊底的存在。

薑糖糖越聽越氣,她家的芝麻和包子多優秀啊,這群人就是沒眼光。

她氣的咬牙,眼神卻緊緊盯著場中那一黑一白兩隻狗子,眼裡全是思念。

別的狗子被盯著沒什麼反應,芝麻和包子,卻好像感應到什麼了一般,竟同時向她看去。

眼神對視的一瞬間,繃直的狗子,尾巴搖的,跟風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