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拿開你的髒手……”

“我是太子的未婚妻,就是死也只屬於大涼太子!”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響起。

“臭女人,居然還想自殺!”

“什麼狗屁太子,在我北莽鐵騎面前,毛都不是!”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也配稱太子?”

各種聲音彼此起伏,不絕於耳。

將秦雲從沉睡中吵醒。

“嘶……”

他搖搖昏沉的腦袋,皺眉自喃:“我不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與敵同歸於盡了麼,這是什麼地方……”

一抬眼。

便看見一個穿著絨毛盔甲,禿頂上只有一條小鞭子的健壯男人在罵罵咧咧。

其身旁的床上,還坐著一個女人。

她雖衣衫凌亂,但不管是身材還是樣貌都是絕美,秦雲幾乎平生僅見。

特別是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更讓他我見猶憐。

巴圖爾聽到動靜,轉過身來。

“喲!醒了?”

他扔掉手中從女人手中奪過來的剪刀後。

嘴角咧出一抹戲謔,嘲弄道:“那就過來告訴她,你和你的大涼皇帝老子,已經把她獻給我了,讓她乖乖聽話。”

一幕幕陌生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秦雲的腦海。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秦雲,是大涼王朝的太子。

而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美人,正是他的未婚妻,當朝大將軍袁戰的掌上明珠,袁輕衣!

至於這個叫囂的蠻子,則是大涼的死敵,北莽的二王子,巴圖爾。

前不久,北莽鐵騎南下,勢如破竹,接連攻破大涼數座城池,如今更是兵臨國都城下。

為了保住祖宗基業,苟延殘喘,當今聖上,也就是秦雲的父皇,竟然答應了巴圖爾的求和條件。

條件很簡單,也很屈辱。

第一,將大涼第一美人,也就是袁輕衣,送給巴圖爾當暖床的玩物。

第二,割地賠款,成為北莽的附屬國!

訊息傳到秦雲耳中,他如遭雷擊,立馬衝到驛站。

就看見了衣衫不整,受了屈辱的袁輕衣!

以及箭在弦上的巴圖爾!

怒火攻心之下,原主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喂,問你話呢!啞巴了?”

巴圖爾不耐煩的聲音,將秦雲的思緒拉回現實,他斜睨了秦雲一眼,眼中滿是不屑和輕蔑。

“怎麼?心疼了?不樂意?”

巴圖爾一把抓起袁輕衣的手臂,粗暴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獰笑道:“可惜啊,你父皇那個老東西,已經被嚇破了膽,為了活命,把未過門的媳婦都肯送給了我,你又能奈我何?”

“識相的,就給我乖乖站到一邊去,別打擾本王子和美人快活,否則……”

巴圖爾眼中閃過一抹兇光,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算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懶得跟你計較,你乖乖站那給我看好咯!”

巴圖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一把扯下袁輕衣身上的輕紗,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再次撲了上去。

大軍壓境,他肆無忌憚。

更何況,皇帝老兒都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

現在整個大涼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至於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太子,巴圖爾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以他的身手,就算這小子想要偷襲,也絕不可能傷到他分毫!

袁輕衣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她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政治的犧牲品,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死,也不願遭受如此屈辱!

看到這一幕,秦雲眯了眯眼睛。

“我秦雲,豈能受這等侮辱!”

“你說什麼?”

巴圖爾沉浸在即將得手的愉悅之中,隨口問了一句。

“我說……”

秦雲緩緩起身,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寒芒,一字一句道:

“士可殺,不可辱!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就得承受本殿下的憤怒!”

既來之,則安之。

現在他是大涼太子,更是袁輕衣最後的依靠。

他腳尖輕勾,地上的剪刀如同一道銀光,穩穩落入他的手中。

“咔嚓”一聲脆響,剪刀的鋒刃在他指間靈活地翻轉,映照出一抹森冷的寒光。

“你……想幹什麼?”

巴圖爾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色慾燻心的腦袋終於清醒了幾分,但語氣依舊囂張。

秦雲沒有理會他,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下一刻,他身形一動,如獵豹般撲出。

手中剪刀化作一道閃電,直直刺向巴圖爾的腰間!

“噗嗤!”

一聲悶響,剪刀精準無比地刺入巴圖爾的腰眼,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床榻。

巴圖爾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肥胖的身體像是一灘爛泥般癱軟下去,捂著傷口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你……唔……你敢……”

巴圖爾雙眼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秦雲,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

“你們大涼……就等著滅國吧……”

“抱歉,有我在,大涼不滅!”

秦雲冷冷地說著,拔出剪刀,鮮血飛濺。

巴圖爾又是一陣抽搐,徹底沒了聲息。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

袁輕衣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震驚和恐懼。

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文弱的太子。

竟然會如此果決狠辣。

“你……你為了我殺了他……”袁輕衣顫抖著聲音說道,“這將會為整個大涼引來禍端啊……”

秦雲將染血的剪刀隨手扔在地上,語氣堅定:

“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要這國,又有何用!”

“可是……可是現在怎麼辦?巴圖爾一死,北莽大軍必定會傾巢而出,大涼危矣!”

“先送你回家,明天一早,我去見父皇。”

秦雲說著,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披在袁輕衣身上,遮住她雪白的肌膚。

屋子陷入沉寂,只剩下瀰漫的血腥味和袁輕衣壓抑的哭泣聲……

門外不遠處,京城禁衛副副統領展孚正來回踱步,焦躁不安地搓著手。

太子進去後就沒了動靜,他又不敢貿然打擾巴圖爾。

此刻心中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忐忑不安。

就在這時。

“吱呀——”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