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叔。”

【oi!oi!oi!帥哥嘴一個,有急事先走了~】

【真是好帥一男的,可惜不是男主命,他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凡是跟男主站在對立面的,都只有死路一條。】

【沒開玩笑,我覺得兩人可以抱團取暖,說不定還能出現不一樣的結局……】

蘇妗嫿怔然,站男主對立面,死路一條,所以他的下場也是死?!

眼裡不自覺流露出同情之色,他們真可憐,下場都是死。

男人眼神凜冽地凝視她,神色晦澀不明,蘇妗嫿琢磨不透,四目相對,她忍不住縮了縮後頸,他的目光太深沉,完全看不出半點情緒。

眼前尊貴的男人是江城的商業奇才祁樾舟,年僅三十歲,可江城大半經濟脈絡都被他掌控在手裡,而他在商場上的手段狠厲果決,一向令人聞風喪膽敬而遠之。

司機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後視鏡,旋即對蘇妗嫿道:“妗嫿小姐,您快上車。”

多餘的話他一字不說,生怕惹後車座的人不虞。

蘇妗嫿收起心思,輕抿了抿唇,她想上車,可又礙於對方是祁樾舟,她想要搭便車的心瞬間寂滅,不是因為他是祁飛白的小叔而避嫌,而是她不敢和他過多接觸。

每次去祁家都很難見他一面,哪怕見也僅僅是匆匆一眼,再加上他身上的氣息令人畏懼,她心裡發怵。

祁樾舟墨黑如玉的瞳仁就這樣直直望向她,薄唇微張:“過來。”

蘇妗嫿咬了咬唇,眼裡還是有些猶豫,可再對上他幽暗冷沉的眼神,她怯怯站起來,司機立馬下車繞過去給她開門。

“……”

她想坐副駕駛的位置,這樣沒那麼大負擔,但是司機給她開了後車座的門。

她是該謝謝司機還是該謝謝司機呢?

蘇妗嫿嚥了咽口水,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動作慢吞吞的,坐進去時大幅度扯動到身上的刺傷,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好痛!

渾身都好痛,越想越難過,一滴眼淚滾落下來。

祁樾舟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指尖微動,眸色愈發幽深沉墜。

蘇妗嫿忍著痛意淚眼汪汪地縮在車邊,盡力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司機見狀連忙上車拿醫藥箱出來遞給男人,等對方接過後緩緩啟動車子,目不斜視地駕駛前行。

蘇妗嫿扭頭看向他,溼濡的睫毛如蟬翼般脆弱地微顫,眼眶和鼻頭都紅紅的,淚光楚楚,我見猶憐。

祁樾舟動了動,冷冽的氣息逼近,一股淡淡地雪後松木味道飄向蘇妗嫿鼻翼,她下意識翕動鼻尖,竟覺得好聞。

由於他的靠近,她整個人都僵硬住,呼吸都不受控放緩。

祁樾舟輕掀起眼簾望她一眼發僵的身軀,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手。”

蘇妗嫿聞言一愣,在他的眼神凝視中乖乖伸出兩隻傷痕累累的手,菱唇輕扯,想說自己來,話卻梗在喉間說不出來。

“有點痛。”

話落,她的手就被男人溫熱的大手握住,還未來得及生出多餘心思,沾了消毒水的棉籤觸碰到傷口,痛得她眼淚直掉,手也想縮回來,然而被握得很緊實抽不出來。

“……痛。”

她痛得精緻的五官都皺成一團,哪裡是有點痛,分明痛得要死,她不要塗抹傷口了,就讓她這樣吧。

祁樾舟眸色暗沉地看著她傷痕累累的掌心,不顧她不斷抽回的手,仍然牢固握住繼續消毒。

蘇妗嫿受不了這種折磨,小聲地啜泣起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稀里嘩啦地落下來,根本止不住。

消毒完手還有膝蓋,腳踝被握住的時候蘇妗嫿一臉抗拒,身軀不停地往車門縮,但怎麼縮都縮不遠距離。

祁樾舟一手握住她的腳踝,一手攏住長裙卷至膝蓋,再把抱枕給她,垂頭開啟新一輪傷口消毒。

蘇妗嫿沒被握住的另一隻腳在亂蹬,踹了他好幾腳也不見吭聲。

司機不經意偷瞥了一眼,看到的就是女人勻細白皙的小腿直往男人重要的地方踹。

嘶!看起來有點痛啊,妗嫿小姐真敢踹啊,這跟在老虎頭上拔毛有什麼區別?

倏然,一道幽冷如冰的目光掃過來,司機汗毛豎立,連忙移開視線不再看,最後默默把擋板升起來。

完了,他真的完了。

蘇妗嫿也覺得自己完了,她剛才聽到祁樾舟的悶哼聲,她好像不小心蹬到不該蹬的地方。

可她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痛,沒法控制這一隻腳。

【小可憐你注意點蹬,別把人大帥比給蹬成姐妹了,我不允許!】

【退一萬步講,祁樾舟就不能取代侄子成為男主,而我的美弱慘女兒不能幹掉姐姐上位嗎?】

【支援樓上集美!還真別說哈,說不定蘇妗嫿和祁樾舟聯手真能幹掉他們,可以試一試?】

蘇妗嫿淚眼矇矓地看著那些字幕,最終對著祁樾舟發愣。

如字幕的提議,她和祁樾舟聯手改變自己的命運,這事能成嗎?

不知道能否成功,前提是要試過才知道。

但是試也不易,她和祁樾舟……根本不熟,且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也沒人信。

祁樾舟手上的動作似乎輕緩了一點,然而蘇妗嫿已經感受不到痛,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痛到麻痺,還有部分原因則是因為她在思考要如何能和祁樾舟聯手。

蘇妗嫿張了張嘴,想要探一下他的口風,卻發現說再多都沒用!

她像是在表演啞劇一樣,全都得讓對方猜。

“……”

美眸裡的淡淡亮光瞬間熄滅,消失得無隱無蹤。

似乎不用試了,她已經看到結局。

等消毒完又塗藥膏,蘇妗嫿早已經淚流滿面,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她的淚還在嘩啦啦流。

還沒開始就結束,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過如此,蘇妗嫿心頭委屈又絕望,她還是難逃一死。

祁樾舟薄唇微抿,“哭什麼?”

蘇妗嫿抽抽噎噎不停,出神地看著他默默流淚。

對視片刻,祁樾舟眉心微沉,“蘇妗嫿!”

在蘇家那邊受到多不公平的對待,在祁飛白那邊又遭到多大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