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裡

嶽知語跟嶽展在大眼瞪小眼,

“給我脫了褲子趴下。”嶽知語指著身旁的長凳說道。

嶽展肯定不會脫褲子的,不過他自覺的趴到長凳子上一副你要打就打的模樣,氣得他爹滿院子找棍子。

好容易找到一根趁手的,直接掄起來照著屁股就打下去,疼得嶽展齜牙咧嘴的叫喚。

“我叫你天天出去跑,我叫你不著調!”他一邊打一邊訓斥。

上次他出事他就想揍他了,奈何他摔的頭破血流的,又高燒不退,再大的氣看到他那個慘樣氣也消了。上次沒給他教訓,這次更好了,害他大女兒遭了個好大的罪,真是後悔沒早打他這個不長記性的兒子。一想到這兒,他就來氣,棍子更是掄得虎虎生風,疼的嶽展哭爹喊娘,他可沒說過他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哀嚎著企圖博取他爹的同情,起料,他爹看他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TM生的是個什麼熊玩意兒,咋沒打兩下就告饒,連點文人氣節都沒有,這要是被抓到敵國去,絕對是個叛徒,他揍的力道又加重了兩分。

“宿主,別哀嚎了,你沒發現你叫的越大聲你爹打得越狠嗎?”

“好像是有點,但是我控住不住啊!!”嚶嚶嚶。

“爹,疼死我了,要出人命了!”他哀嚎道。

他娘就在院外站著,她也氣的不行,這小兒子簡直無法無天了,現在就能闖出禍來,她聽著小兒慘叫,雙手掐得自己都快出血了,愣是不讓自己進去攔住他爹打孩子,是該管管了。

他這次把他大姐害的可不清,甭看沒怎麼受傷,這原先訂的親事恐要生變呀!正在想著長女聽到動靜也趕來了,拽開他娘拉著自己的手就往院裡衝。

“爹,爹,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把弟弟打壞了。”

她慌忙上前阻攔,他爹沒收住力道,一棍子打在長女的背上,只聽一陣悶哼,

“乖女啊,你這是幹啥,你還要替這臭小子擋板子?”

“爹,我也有錯,我如果不迷路就不會有這一出了,要打就打我吧”她忍著痛說道。

她能不站出來吧,弟弟的板子可是實打實替她挨的,她承他的情,但是不能讓他受這麼個大罪!

“宿主,你這個姐姐還挺有擔當的。”

“那是,不過我快要被打死了,你還看戲,看戲就罷了,你還品評?”

“我沒有。”宿主心虛的回道。

哼,分明就有。不過現在不是撕逼的時吧候,自己的屁股都快拍成八瓣了,救救孩子吧。

他爹將嶽雙兒拉到一邊,作勢還要再打。只聽僕子來報,說是未來親家老爺來訪,他只好先停下來,

“你等著,你姐的親事要是黃了,看我不打斷你的兩條腿,我讓你又是下河又是上山,一天天的不整出點花來就不叫過日子。”

他跟妻子收拾了一下就趕緊去前廳接待未來親家了。

等一聽未來親家是要來退親,雖然有心理準備也不好受,嶽知語說道,

“嶽大哥,這事確實是我家不對,但是事出有因,雙兒看他弟傍晚沒回家去找弟弟才掉到那深坑裡了,她也受了無妄之災。”

“語弟,我曉得雙兒是個好孩子,不然我們也不會訂下她,但是這孤男寡女在山上待了一夜,這就是沒發生什麼,也說不清了。”

“什麼就是沒發生什麼,本來就沒發生。你這要是退親,我女兒背了個退親的名聲,她可怎麼活呀!你們這是要逼死她呀!”林氏哭道。

“怎麼會是逼死她呢,她不是被沈朗救了嗎?英雄救美然後以身相許,豈不是一樁美談!我們祿兒可是為了成全他們。”他說得理直氣壯。

倒是讓嶽知語夫婦聽得瞠目結舌。你退婚就退婚竟然說得這麼大義凜然,好像你家犧牲了什麼成全了我家似的!!!

“這麼說是忠祿自己提的了?”嶽知語聽到了重點。

“是的。”他還以為這嶽忠祿是個好的,這還沒怎麼著呢,人就跑的比兔子還快,這要是父母提的或許還能轉圜,這本人提出來看來親是結不成的。

“那成吧,這親事不結也罷。”他疲憊的說道。

“那我們家的聘禮,你看?”自家倆兒要考科舉,這錢都是用在刀刃上,這聘禮要是打了水漂可是要心疼死了。

“聘禮?你當我們家能貪了你這點芝麻粒子?。”說著讓人將他家的聘禮抬出去,將他轟走。

嶽知語也是氣得狠了,他坐在上首,無處發洩,啪啪用力拍了兩下桌子,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真是落井下石,欺人太甚!”

“老爺,這退了親,我們雙兒可怎麼辦呀?”

“退了親有什麼不好,你沒聽見嗎?是他小兒子自己要退親的,跟他這樣的人成了婚,萬一以後女兒生不出兒子也是要被一腳踹出門去的。”

“真的?”林氏疑惑的問道。

“夫人吶,你不懂男人,這男人婚姻大事上的決定要嘛不出口,出口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考慮的東西可多著哩!

再說,這經一事就能看出對方的人品,這樣市儈的男人咱還不放心將雙兒許配給他呢,將來他不成功還好,他要是功成名就了,咱家又拿捏不住他,那雙兒豈不是要被他磨扁搓圓?”

“那咱雙兒的婚事該怎麼辦?”林氏淚眼婆娑的問道。

“依我看,這個沈朗也不錯。”

“你說那個獵戶?”

“獵戶怎麼了?我當年文不成武不就,你還不是嫁了我?我還不如個獵戶呢!”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他又繼續分析到,

“他能自己蓋上四間大瓦屋說明他手藝不錯,勤快,能給師父養老送終說明他孝悌可嘉!能給咱女兒當墊背也該是個知情識趣,疼媳婦的。再看長相那也是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的好兒郎!”

“你這麼分析倒也是,可老爺,他那出身…”

他了然,他能不知道嗎?

“這個也是沒法選擇的,而且英雄不問出身,他無父無母,我們好好對他,以後也是半個兒子了,女兒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即便他真有啥想花花腸子,咱家還拿捏不了他一個外來戶子嗎?”

“聽說他好似還有個在宮裡當太監的呢!”

“早八百年前的老黃曆了,打從他奶娃子一個來咱村,小二十年了,他那叔叔你聽過還是見過?而且咱這離那京城十萬八千里,入了宮就身不由己了還能出來?就相當於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即便有,這是他親侄兒,他還能害了咱家嗎?”

“那,那你看成?”

“我看成。就是不知道沈朗怎麼想的?”

“他怎麼想?他得了咱寶貝閨女,他偷著樂吧他!”林氏不情不願的回道。

“總是要聽聽人家的意見嘛,畢竟成婚以後是小兩口自己過。”

“行吧,那你找個機會問問那孩子,我呢去問問咱閨女。

還有咱這么兒,可咋辦,總是闖禍,再來一次我可真受不了了。”

“先晾晾他,等忙完這個事,我送他回學堂。”

“還是先送他去學堂吧,別再拖了,我看他一刻都不能得閒。”

“咳咳,”

嶽知語,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打的有點狠,他估計得在床上躺幾天才能下床。”他差點說成我打得有點爽了,不過確實爽,順氣!!!!

“你!!!你打兩下嚇嚇他就成,誰讓你真打了,打壞了我可跟你沒完。”林氏趕緊回屋拿了藥去給兒子上藥去了。